然而剛剛走進青銅門,三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走廊截面的大小比青銅門還要大上一些,因此剛剛在門外三人雖然用手電筒照著里面觀察了一會,卻并沒能仔細看清墻壁上的東西,看到的一些花紋還以為是墻壁自身的顏色。然而此時走進來,卻發(fā)現(xiàn)整個走廊內(nèi)壁,以青銅門為始,向黑暗深處延伸過去畫滿了氣勢恢弘的壁畫。
在青銅門后面的墻壁上,是一片純白的顏色。白色中隱約可見有各種奇異生物的圖像。即使以詹休易的了解,這各種各樣的奇怪生物,也有絕大部分都聞所未聞。就連認識的那一小部分,也只是在《山海經(jīng)》《聊齋志異》這樣的鬼怪奇談之書中看到過。就只有極少數(shù)部分與其日常生活所見的生物很像。
三人繼續(xù)向前走,而眼前的景象再次出現(xiàn)變化:剛剛?cè)俗咴谧呃鹊牡厣希挥X得是洞穴里太過黑暗,才沒能看清腳下的情形,故而顯得地板很黑。然而當(dāng)三人向前又走了大概百步,卻發(fā)現(xiàn)其實整個洞穴內(nèi)都有黯淡的光芒。
這光芒不知從何而來,卻充滿了整個走廊。也正是因此三人才能看到一些手電筒照不到的地方。然而三人一開始竟未對這樣奇異的現(xiàn)象感覺到奇怪。而是下意識都覺得是手電筒的光芒在走廊里散射的緣故。
而之所以三人發(fā)現(xiàn)就連地板也不是黑暗導(dǎo)致看不到而是純粹的黑色,是因為在大約百步之后,地板上的黑暗與墻壁上的白色開始混亂交融,地板上的黑色漸漸地出現(xiàn)在墻壁之上。
一開始是墻壁上出現(xiàn)一兩塊小的黑色斑點,漸漸地黑色斑點開始連成片,到最后整片整片的黑色出現(xiàn)在墻壁之上。
而墻壁之上的白色也如同水洇一般開始稀釋墻角附近的黑色,到最后也如同墻壁上的黑色一般,大片大片的白色出現(xiàn)在地面上。
眼前的場景讓三人腦海中出現(xiàn)了些許混亂:就好像一直遵守的規(guī)則被打破了一樣,事物的本質(zhì)開始破碎,光與暗的界限不再明顯。
而隨著白色出現(xiàn)在地面上,三人發(fā)現(xiàn)其實地面上的黑色之中也有許許多多的生物的畫像,之前由于太過黑暗完全看不清,而隨著白色在地板上出現(xiàn)的越來越多,地面的層次深度不同的黑色在三人眼中也逐漸清晰起來。
只不過這些畫像與墻壁之上不同的是,竟有許多是三人所認識的,有人形的生物,有馬匹,有巨象……
墻壁的白色與地面的黑色的交錯之中,其中的生物也開始發(fā)生了錯亂和混雜:墻壁之上長有雙角的飛龍褪去了翅膀,長出了巨大的四肢、融入地面的黑暗之中、而地面的巨象竟然長出巨大的翅膀飛入了墻壁的白色內(nèi);地面的一些類人生物腳下出現(xiàn)大片、暗淡的白色,而這些生物像是被這些白色氣息舉托著一樣融入墻壁的白色之中、而墻壁上背負八翼的人形生物,充滿圣潔氣息的翅膀如同被黑暗所污染,變成了長有猙獰尖刺的長腿,如蜘蛛一般爬入了地面的黑暗之中……
隨著墻壁白色與地面黑暗的逐漸融合,又往前走了數(shù)十步之后,在三人眼中,走廊不再是光與暗的交錯,而是一片澄澈的灰色。
這片灰色就好像是寶石上剝奪下來的顏色一般,不含雜質(zhì),晶瑩剔透,在充滿著黯淡光芒的走廊里,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
在高處的墻壁之上,少量的白色摻雜著點點黑色,就像是一個恐懼的孩子,蜷縮在一隅之地。而三人腳下,走廊地面的最中間,一道被斷斷續(xù)續(xù)白色絲線穿插的黑色長線,也隨著走廊向前方延伸過去。
“書呆子,你看這墻壁上的顏色…挺好看哈…”許是被奇異的壁畫所影響,劉鑫就連語氣都開始稍微顫抖起來“會不會是什么寶石做的啊,你說咱們能不能把這給撬下來一塊?”
書呆子也是詹休易的外號,在他小時候,因為別人都喜歡出去玩,而他經(jīng)常一個人在家里或者在教室里看書,久而久之,這傻書生的外號就傳來開了。后來他也不常與別人交流,就沒多少人再跟他一起常玩。就只有劉鑫和王志清兩人,偶爾笑他只知道看書的時候叫上一聲書呆子。
而劉鑫這時連這個外號都喊出來,實在是他內(nèi)心已經(jīng)對這詭異的走廊感覺到不安了,只能通過說話開玩笑的方式來緩解內(nèi)心的壓力。
“應(yīng)該不是寶石。”詹休易靠近了墻壁上的黑色,用手電筒照著看了一會后對劉鑫說。
“我有個伯伯是做首飾的,我在他那里見到過一些寶石,也在他那學(xué)到一些關(guān)于寶石的知識。灰色的寶石不是沒有,但是非常罕見,而且通透性不可能那么好。如果不是這墻上的灰色太過清澈,我甚至都認為它可能是玻璃做的。”詹休易又補充了幾句。
“別想了,就算是寶石,這么大的一塊,連邊都看不到,你怎么弄下來?”劉鑫在后面甩了一下手,然后接著說:“我剛剛用我的鉆戒劃了一下,連個印子都沒有。”
詹休易與劉鑫二人同時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們還不知道你,就你那一手的戒指,有幾個是真的,說不定在哪個小商品市場批發(fā)的,你還拿去劃…”
“臥槽,過分了啊,殺人還要誅心!”劉鑫作出一副憤慨的樣子。“雖然我其他的戒指項鏈很多都是假的,但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鉆戒,假一賠十的那種好吧?”
“你小子哪來的錢買鉆戒?不會又去騙你爸媽說你要求婚吧……”詹休易顯然是對自己的這個兄弟一清二楚。
“這次可沒騙……而且這是我自己掙的錢……”王志清的聲音突然小了許多。
然而安靜的走廊內(nèi),即使是蚊子飛過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更何況王志清一個大老爺們嘟囔的話。
詹休易與劉鑫兩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