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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講個故事給你?

哥,多么陌生而神圣的稱呼。

像父親一樣,都是張小器從未接觸過的詞匯。

在那一瞬間,他內心充滿了溫暖和幸福。

而現在他的心又重新變得冰冷。

因為張小樓已經穿過人群走到城門口,從兩個鐵甲兵手里接過了一碗粥。

張小樓正嬉笑著彎腰對鐵甲人表示感謝,還揮手叫著后面的張小器:“再慢些可就吃不上熱的了。”

太陽探了半個臉兒,被薄霧籠著,像極了批了紗愛笑的姑娘。

地上的野草枯葉都淌著淚珠,就如同無奈領一碗恥辱的老者和小孩。

恨意再次在人群中渲染,大家都心照不宣起來。

悲傷與悲傷照面,仇恨所帶來的力量和勇氣已經在眼底激蕩。

張小器已經拉著張月鹿回到了窩棚,還把薄薄的門板用力的合上,隨便張小樓在外面說多少好聽的討人喜歡的話,他都堅決不打開。

張小樓就坐在一處草地上,微毒的露水染濕了他的褲子。

他絲毫不擔心,因為太陽不會允許他身上有水,只能有毒。

陽光越來刺眼,地面也越來越溫暖,被這大號太陽榨干水分的土地也變得干燥。

張小樓索性躺下,聞著若有若無的草香,他要梳理一下這幾天發生在眼前的事。

從來到這個世界,奇怪的事便連連不斷的上演,死尸,殺人,袁紅衣,申甲,黑曼蛇……

張小樓討厭復雜難測的事情,他喜歡簡單直白的東西,他甚至討厭刺激,喜歡平淡。

在另一個世界,他甚至夢想如果有一個書房,足夠的食物,他也許能一輩子不出門。

可這并不意味他不夠聰明。

也許正是因為他太聰明,才落得如此境地。

他忽然又覺得胸口有點痛苦。

一個人的思考往往最終會回歸于自己,不是嗎?

他不再去考慮那些奇怪的事,他來到這里已經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奇怪。

張小樓睡著了,就睡在陽光下。

他睡得無比深沉,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已在窩棚里面。

兩雙眼睛正好奇的盯著他看,好像看一個腦袋上有花,臉上有龜在爬的怪物一樣。

張小樓又閉上了眼,卻張口輕聲問道:“難道我的腦袋上突然長了犄角?”

張月鹿撲閃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天真道:“你簡直比長了犄角更奇怪,你睡著后難道耳邊打雷都聽不到?”

張小樓搖了搖腦袋,舒了一口氣道:“我也許只是最近太累了,貪睡了一會而已,但假如讓漂亮的小鹿兒你因此而擔心,那便是我的罪過。”

張月鹿撅了噘嘴道:“我們至少還沒那么親密,只是拉你進來,費了我們不少力氣。”

沒有那個少女能對“漂亮”這兩個字的夸獎絕對沒感覺,她雖然拉著臉,心里卻受用的很。

張小器卻很冷靜,他看著張小樓疑問道:“難道你真對那毒熱的太陽沒有感覺?”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能在正午的太陽下悠閑行走的,只有變異的野豬。

他仔細打量過張小樓的皮膚,又白又嫩,絕不是野豬皮,難道野豬成精了?能化身成人?

張小樓微笑著道:“也許當時我的感覺器官在做別的事,對于暴曬,我還是很怕的。”

他掀起來袖子繼續道:“我發紅的皮膚可以作證,我絕不是野豬變的,你們看,甚至還有破皮的地方。”

張月鹿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好奇道:“那你的感覺器官當時在忙著做什么,竟然連疼痛都忘記提醒?”

張小樓道:“忙著做夢。”

張月鹿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你這個騙子!”

張小樓有些不解,道:“我是個騙子?”

張月鹿已簡直要跳起來,道:“你就是故意裝作睡著,故意曬傷自己來騙取我們的同情,好讓我們不追究你吃鐵城粥的事情!”

張小樓淡淡道:“我吃他們做的粥了?”

那碗粥還在門外靜靜的躺著。

張月鹿反而有些不明白了,但她絕不是一個會服軟的女孩,她更大聲道:“那你為什么拿,浪費糧食更不是什么好習慣!”

張小器卻一直在沉默,但他的眼睛很亮,張小樓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在琢磨著,他其實并不懷疑張小樓。

這個比他年紀稍大些的年輕人從出現時就帶著一種樂觀而悠閑的氣質,他善談,開朗,從不會躲在陰影里算計什么。

這人雖然很懶,卻總給他們兄妹二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從他來到這,小鹿臉上多了笑容,自己好像對外面的危險,也再沒那么恐懼,就連夜里的山風,都溫柔了許多。

張小樓對張月鹿確實很溫柔,他輕輕道:“粥不吃不要緊,不拿就是我們不對了。”

張小器忽然抬頭道:“所以粥我們只是拿給他們看的,對嗎?”

張小樓點點頭。

張小器又道:“那我們該如何處理每天的粥?”

張小樓看了看張月鹿,伸手指了指窩棚后面,神秘道:“如果我沒猜錯,咱家還有一口活物。”

另一口活物是一只小雞。

是張月鹿的寶貝,倘若誰要是開玩笑說殺了它吃肉,張月鹿一定拿著自己那把生銹的刀子追著他拼命。

現在張月鹿卻很開心,小雞更開心。

張小樓現在才知道,原來雞餓的急了,也會口不擇食。

它竟把一碗粥全部啄進了自己肚子里,直到鐵碗穿出“嗒嗒”的響聲,它才意猶未盡的扭著身子棲在了窩棚頂的一根木枝上。

“咕嚕”,張小樓的肚子餓了,他自嘲道:“原來我還不如一只雞。”

張小器從屋頂上摘下來一塊肉干,有點不好意思道:“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去打獵,現在只有這塊肉可以充饑。”

張小鹿卻笑著諷刺道:“我勸某人還是別吃,這肉干很咸,吃了免不了要口渴,我們所有能喝的水卻已經被某人喝光嘍。”

張小器補充道:“渴確實比餓更令人難以忍受。”

他的話顯然已使得張小樓認同,但是張小樓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們呢?難道不需要吃東西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不需要。”

他們確實不需要,事實上,他們再餓上兩三天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們沒有過多的解釋,因為那會勾起他們最痛苦的回憶。

他們年少時已經經歷的太多,生命已經剝奪了他們多余的饑餓感,也給予他們最佳的生存技能。

張小樓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快樂的話題,他最不喜歡不快樂。

所以他岔開話題說道:“申寶順是個什么樣的人?”

張月鹿已經回到木格擋的另一邊準備休息。

聽到張小樓這樣問,她一下爬起來恨恨道:“原以為他是個男人,現在看卻是個小人,甚至連人都不算了!”

張小樓不說話了。

任何人都不能判斷,一個連親爹的死活都能拋之腦后的人,還算不算是人。

張小器也不能,所以他在糾結,在不解。

也許他也養了一只小雞呢?或是他本就是為了吃飽肚子好沖進城救人?

張小樓撫摸了一會肚子,突然敲了敲木板道:“小鹿,如果你不想我餓死的話,就允許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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