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精端來兩盤食物——一盤干糧，一盤水果，說道：“餓了吧，快吃吧。”

不說不打緊，經她這么一說，兩人頓時覺得肚子餓的發慌，趕緊吃了起來。

“你不吃嘛？”王媛媛問道，她把一塊米糕遞給魚精。

“我是精，不食人間煙火。”魚精緩緩地說道。“你們有何打算？”

“回家。”林燕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回家？”魚精神情凝重地說道。“進了這地陵，你們永遠都回不去了。”

林燕果驚得跳了起來，誠惶誠恐地叫道：“你說什么？”

“你們沒看到大門口的石門嗎？”魚精見怪不怪地瞪了他一眼，嘆口氣說道：“這道石門連我都打不開。”

連她都打不開，完了，完了。

“真的沒一個能打開它？”林燕果仍抱有一絲希望地問道。

他不是不相信，實在是不敢相信。

魚精歪著腦袋，暗忖：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們？若告訴他們，萬一月仙怪罪下來怎么辦？萬劫不復，非把自己打回原形不可！如果不告訴他們，他們要永遠留在這個地陵，直到老死，怎么辦呢？她左右為難，拿不定主意。

“魚精，你怎么啦？”林燕果見她這副奇怪的表情，倒是愣住了。

魚精回過神來，心想：他們兩個隊月仙、龍女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興許月仙不但不會降罪，反而能因禍得福。最壞的結局，打回原形——打回原形就打回原形，反正自己在這里守了上千年，已守膩了，她豁出去了，想拼一把。精到底是精，大腦沒有凡人的復雜。

“有一個仙可以打開這道石門。”她咬了咬牙說道。

“哪個仙呀？”林燕果著急地問道，眼睛發光。

“月仙。”

“月仙是誰呀？”

“是你的師太。”

“師太？”林燕果吃了一驚，嗤之以鼻地說道：“開玩笑，我有什么師太？”

魚精噤若寒蟬。

林燕果一時橫了起來，瞪著眼，大聲地說道：“說呀！”

“就是……”魚精目光閃躲，顫聲地說道：“你義娘李桂英。”

“你在胡說什么？”林燕果心頭巨顫，驚叫地說道。

“我沒胡說。”

林燕果一時傻了眼，久久才迸出一句話：“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林燕果竭力鎮定心神，恢復原態之后。問道：“你說，她是我爹的師父？”

“不是，是你娘的師母，她是……”

還沒等魚精說完，王媛媛打斷了她。她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應該知道我爹娘是誰吧？”

“這個……”魚精欲言又止。

“求求你，魚精，跟我說了吧。”王媛媛苦苦哀求道。

魚精想了半晌，心想：既然已經說了出來，說就說唄，橫豎是個打回原形。于是她把所有關于他倆千絲萬縷的牽連全盤托出……

林燕果和王媛媛聽著，一驚一愣——這個故事錯綜復雜，真是糾纏不清。

聽完魚精的敘說，林燕果便問道：“真的只有月仙能打開那道石門？”

“別無他人。”魚精堅定地說道。

聽了這話，林燕果頓時心灰意冷，義娘，哦，是師太，她遠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會到這里來呢？

魚精看著他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說道：“也許有一絲希望，你把玉板指給我。”

“要玉板指干什么？”

“傳給你野人山的娘。”

林燕果若有所思，從脖子上取下玉板指，魚精一用功，一道光芒閃起，玉板指從林燕果手中飛起，瞬間不見……

……

燕兒掙扎著，口中喃喃地說道：“果兒！果兒！……”

“燕兒，你這是怎么啦？”在旁被驚醒的小林甚是驚訝地問道。

燕兒從夢中醒來，嚇出一身冷汗。她訥訥地說道：“我做夢了。”

“做夢？做什么夢？”

“我夢到果兒了。”

“果兒？”小林還想說些什么，只見床邊桌上，一個玉板指熒光閃閃。

“玉板指？！”燕兒和小林同時驚叫道。

燕兒拿著玉板指，渾身發抖，瑟瑟地說道：“出事了，果兒出事了。”

說著，眼眶里充滿著淚水。

“燕兒，你別急，別急。”小林忙安慰著說道。“你忘了有你師娘嗎？”

師娘！

“快！小林！”燕兒急切地說道。“快把師娘的金盒子拿來。”

小林趕忙以最快的速度，把金盒子拿到了燕兒的手中。

她打開盒子，滿臉是淚，顫抖著叫道：“師娘！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