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也慢慢告一段落,一轉眼窗外的風都變暖了。
東方羽來聶府找星辰的次數越來越多,而聶星辰和向晚說話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這天,有點陰冷。
星辰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進了聶宇軒的房間。
聶宇軒正讀著詩集,前些天,她總是一進藏書閣就不出來,現在看來,有些憔悴。
說實話,聶宇軒的才能被耽誤了不少,但她就是這樣一個低調的人。
“妹妹,還在看書哪。”
“嗯,姐姐你有事嗎?”
“妹妹,你也看到了,你這三個姐姐,以后誰最有出路?”聶星辰直言不諱地說。
“那肯定是您了姐姐,姐姐快坐,我去差人給姐姐沏茶。”說到這里,聶宇軒立刻把書放下,站了起來,握住星辰的手。
這是來者不善啊……宇軒想著。
聶星辰很滿意:“妹妹,我這次來找你,也是為你好。”
“姐姐,我都知道。你就我一個親妹妹,我們才是真正的血濃于水的親情。”
這小丫頭片子悟得很透嘛。聶星辰想著。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聶星辰很滿意的出去了。
此時,藍水邊境。
“想過沒有,寧澤遠回來真有那么簡單?”白至發問。
“你最近多看著竹燁的動向,不能讓寧澤遠有可乘之機。這一半一半的概率,容不得半點粗心。”
“可別忘了,寧澤遠是從黛銀回來的。現在藍水西林邊關吃緊,黛銀坐享其成。東方途應該也會有所動作。”
西林,黛銀,皆為藍水鄰國。
“寧澤遠可是從藍水去,帶著黛銀商業半壁江山的帽子回來的。而且……”白至停頓。
“而且他,有野心。”
此時,蔣府。
蔣家的老爺太太都出去辦事或閑逛了,府下只剩蔣家姐妹倆和幾個下人。
說到這蔣家姐妹倆,同父異母。沒往外傳,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姐姐蔣桐的母親要比蔣老爺大很多,因為蔣桐的母親當時人長的漂亮,還會甜言蜜語哄著蔣老爺,這才進了蔣府。她現在已經快老掉牙了,但依舊是蔣府的正妻,只是老得連蔣桐都不愿意看她。而蔣燦的母親那時候性格溫和,與年輕時候的蔣老爺兩情相悅,而在蔣桐的母親進了蔣府之后,兩個月后就駕鶴西去了。不知道是母憑子貴還是子憑母貴,每次吵架,蔣桐總占上風。
蔣桐在屋子里左跑右跑調試香料,蔣燦在自己房里逗鳥。
東方應崎在外敲門。
“誰?”蔣桐問道。
“東方應崎。”
“你,你稍等,稍等一會。”蔣桐向蔣燦屋子那邊望望,趕緊抓了一把可以催人睡眠的香料,點了起來,命人送到蔣燦房里。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不想讓蔣燦和東方應崎見面。她總能從東方應崎看蔣燦的眼神中感到危機感。
其實她是喜歡東方羽的,但她一直記得母親說的話:“無論做什么,都要為自己留條后路,像母親一樣,在自己一生中唯一一段風華絕代的歲月里,找一個好人家。”
她覺得,可以把東方應崎當作她的后路。
蔣燦也沒太在意,看了一眼香爐然后沒理。
婢女出了蔣燦的房門,蔣桐就命人把門鎖上。
蔣燦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腦袋有些迷糊起來。
蔣桐打開府門,東方應崎進了院……
蔣燦倒在了地上……
“蔣桐見過二皇子。”
“嗯,你妹妹呢,出去了?”
“二皇子,坐下慢慢聊,我去給您泡杯茶,您先歇著。”
“不用麻煩。我沒什么事,就來蔣府看看。”他又四處看看,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先走了。”
可沒想到天公不作美,外面突然下起了雨,“二皇子,您就在這等等吧,這雨應該不能下太久,還是您,淋雨回去?”蔣桐問道。
東方應崎只好回到正廳,等著蔣桐的茶。
“小姐,不好了,應該是剛才下雨,現在蔣燦已經清醒過來了。”蔣桐的侍女偷偷走到她身后說到。
“不會啊,我可是用了十足的香料。”蔣桐又看了看東方應崎,“你去,去把她手腳捆上,也把嘴封上。再來一倍的香料。”
“你們,你們放開我……我可是二小姐,你們膽子好大,救命……”蔣燦被綁在靠門的位置。
沒辦法蔣燦只能使勁蹦跳,來吸引注意力。
當她聽到有東方應崎說話的聲音時激動起來。“嗚嗚嗚,應崎,應崎,應崎……”
“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是二皇子讓我們這么做的。”
蔣燦最后還是昏倒了。
“什么聲音?”東方應崎有些察覺。
“這哪有什么聲音啊,二皇子你應該是聽錯了。”
東方應崎又和蔣桐聊了一會兒就走了。
良久,蔣桐望著東方應崎離開的方向說了一句:“他既如此在意蔣燦,還選聶大小姐作未婚妻做甚。哼,男人。”
此時,竹府。
“竹浩,于易去皇宮當公主的侍衛了,看看你干的好事!”竹燁非常憤怒。
“于易我管不了,讓他去吧。”竹浩坐在那喝茶。
竹浩,竹燁父親。
“還不是都因為你!要不是你……”
咚咚咚……
竹燁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
“是我。”
竹燁思索片刻,臉色極差去開門。
“我出去溜達一會兒,你和寧哥哥聊。”竹可自動回避。
竹浩也回屋了。
宋子休拿著兩盞茶放在桌上。“見過寧少爺。”
原來是寧澤遠。
去和竹老爺打過招呼后,竹燁寧澤遠兩人開始聊天。
“來了,你這次要多少人?”
“一年了,你又招了多少人?”
“管夠。”
“看來效率不錯。”
“這一年花了我全部心血。”竹燁喝了一口茶,“該拿走的人就都帶走。”
“他現在已經進了藍水。其實,要是真能面對面見到他,很多事情說清楚又怎會費我們這么多周折。”
“還是有完全準備的好。”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看來你今天要留在這一會兒了。”竹燁說道。
“正好嘛,有理由了。”
竹燁突然將茶杯放下,看向禁閉著的門,又看了一眼寧澤遠和宋子休。宋子休剛要去,寧澤遠給了他個手勢,自己往前走。
一打開門,正好看到一個人在偷聽,寧澤遠一掌兩成功力,直接把那人打趴下。又硬生生把那人拽進來。
竹燁抓著那人的衣領子:“說清楚,你到底為誰賣命。”
那人拼命掙扎,可并沒什么用,也問不出來什么。
“垃圾,你只配死。”竹燁一只手掐著他脖子,那人兩腳懸空,直接被掐死了,“子休,把他清理一下,別讓竹可看到,她如果沒帶傘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的少爺。”
“竹妹妹還沒見過你殺人呢?”寧澤遠問。
“她還是個孩子。”竹燁又坐下。
宋子休將那人拖到了正常人看不到的死角,只聽開門,關門一聲,宋子休一個人走了回來。
三人都不知道,門后還有一個身影。
“那……那人……死了……”虛掩的門后,竹可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
她的全身都在顫抖,眼睛紅得像竹燁剛才嗜血的樣子一般,只是她是怕的。
她整了整衣服,平復了一下心情,往后退了幾步,輕輕嘆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都在顫抖:“哥哥……哥哥我回來啦!”
她,歡快地跑進院子。
院子已被宋子休收拾的很干凈,寧澤遠依舊坐著喝茶,而竹燁在逗鳥。
“寧哥哥好。”竹可沖著寧澤遠微笑。
“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咱們竹可妹妹越來越美了。”
“謝謝哥哥夸獎,我先進屋啦!”
“這孩子好像比以前懂事了不少。”寧澤遠對竹燁和宋子休說道。
竹可回屋,她將房門緊閉,留下兩行淚。
竹可看著自己這雙手,哥哥以前常牽著她的手去后山的竹林里的小溪邊采藥摘花,可現在哥哥的手卻是用來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