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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玉珠信仰6

“玉珠,你……不要這樣。這又不是你的錯,我還不是一樣。我跟你說,我爸我媽又吵架要離婚……真是,都不會考慮我的感受!每次都要這個樣子。我根本不知道我該何去何從。”

“是嗎?可我已經不是我了。”秦玉珠淡淡道,平靜得像一個旁觀者。

氣氛陷入沉默,喧囂中是一片無話。

六月天說到就到——暴風雨前的“寧靜”。

沒有人知道玉珠的心路歷程是什么,包括她自己。身處著緊張而又枯燥的生活中,玉珠如今只有一個念頭——去GOT看看!去那個可以成就夢想的地方看看!

每天除了作業還是作業,玉珠早就有些心不在焉。認真的模樣下。濃墨色的劉海下,藏著不誠的心和深切渴望的雙眼。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玉珠相信自己。現在,她已經從班主任手里騙出身份證,雙手捧著一個小帆布包。包中,有的是玉珠所剩的毛爺爺。是這幾年玉珠靠著自己的雙手寫作得來的唯一的大筆積蓄。

“鈴鈴鈴——”下課的天籟之音響起!

距離高考,僅剩一天半。

秦玉珠事先就同母親說好了待在學校,不回家。以此讓母親放心。所以,如今玉珠馬不停蹄地趕到子龍車站搭車。

秦玉珠摸向褲兜,打開手機,向郭教練說明她想去GOT看看。而后,進行午睡。

到了一個車站就轉下一個車,原先有容量的小帆布包迅速變癟。終于在第二天上午,玉珠來到這座“向往已久”的城市——江蘇南京。

秦玉珠掂量了一下布包,心中發苦。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過來的。

她那么內向,卻那么要強。

第一次一人出遠門,第一次向那么多陌生人詢問,第一次向陌生人苦苦哀求,第一次順路搭貨車……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了,對于一個內向又年輕的人來說,總是難以言說的。

玉珠不清楚她是怎樣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玉珠也不清楚她是怎樣一張憔悴的臉……

途中,玉珠結識了一位劉伯伯,一身勻稱的衣衫,一張慈厚的臉。同玉珠差不多,下嘴唇偏厚。談話中,玉珠了解到,他叫劉新民,祖籍是湖南常德,之前也一直是在常德生活,后來唯一的兒子爭氣,考到南京,又一些其他原因,大刀闊斧舉家搬到了這兒,如今,也有六七年了。對南京這塊兒,算是熟知。剛好去老家看望老父母回來。

——正所謂老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

這也算是玉珠在旅途中少有的慰藉吧。

“秦妹子,你從大門出去,直走一段時候,在第二個十字路口左轉就是GOT俱樂部了。剛好這次有些事情,就失陪了。你一個人在外,注意著點。以后常來玩啊!歡迎歡迎!”

這位劉伯伯,很熱情。在這個人心難測的社會,他還有這樣一份心。玉珠第一次開始有些感激,珍惜這了。

出門在外,一個難字了得啊!

走走停停,玉珠總算來到這棟名為“GOT俱樂部”的大廈下了。

科技的力量總是奇妙的,玉珠不得不再次暗嘆。

“小姐您好,歡迎光臨GOT俱樂部!有什么需要嗎?”一道極為公式化又不失禮貌的女聲響起。

秦玉珠將視線落向聲音之源。好奇以及忐忑不加掩飾地擺在玉珠臉上。就像挑雞蛋的鄉下人進城是賣雞蛋——放不開。就算經歷了那么多,玉珠還是難免怯場。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撐不死膽大的,卻能餓死膽小的。

終于,玉珠再次鼓起勇氣,眼神堅定地道:“嗯……我要……”

“喲,干嘛呢?怎么招待起了這種窮學生?果然,新手就是新手,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一臉狐媚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怎么混進來的呢!”

“是啊是啊!燈一關什么人都下得去口。”

“她們怎么能這么說?”秦玉珠微微皺眉。

那位年輕的女士掛上歉意的笑容,“抱歉,實在是抱歉。你……是要?”

“哦我找郭培華郭教練!”

“對不起,這里沒有什么郭教練,你應該也清楚,這里是‘貴人’的圈子。說個不好的話,呃這兒不是一個窮學生可以造次的!”

玉珠心里疑惑,無奈之下,只得打開手機問問。

一頓操作之下,玉珠才明白原來她找錯地方了。

打個的士,就可以順利到達。

“您好,我是知青。我找郭培華郭教練。”秦玉珠首先,很正式地鞠了一躬。

“哈哈,是知青啊。歡迎!歡迎!怎么,不認識老頭子我了?”

玉珠頓作明悟狀,“啊,郭教練,您好!您好!請容許我再介紹一下:我真名叫秦玉珠,璞玉的玉,珍珠的珠,現今18歲,湖南常德人,就讀于安鄉一中。平時就喜歡,不,我畢生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堂堂正正的電競選手,拿到一份屬于我的榮耀。”

“好啊,年輕人,有志氣。”郭培華滿意地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既然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好好看看,好好考慮考慮。電競圈啊,遠遠不是想的那么簡單。有些事情,只有真正體會過才知道是何種滋味!”

秦玉珠表示認同,稚嫩的臉上顯出了幾絲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穩。

“……我跟你說啊,職業選手每天不吃早飯的,一天訓練超過十小時,晚上還得按規定的時間直播,你看,這里的設備……”郭教練邊走邊說,那叫一個喋喋不休。

突然,郭培華停下腳步,“對了,你這風風火火的吃早飯了沒有?年輕人,先別餓著自個兒,啊!”

秦玉珠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不知該如何說。

郭培華體諒地笑了笑,“沒事吧,撐得住想先參觀就繼續。”

這下玉珠抬起頭,重重道了一聲“嗯。”

稍稍猶豫,玉珠再次開口,“我想去一隊瞧瞧,可以嗎?”玉珠眼神帶著不少希冀。

“這是當然。”郭培華一口應承。

“感謝感謝。郭教練,您真好!”玉珠發自內心地再次向郭教練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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