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cheems才看完文件。

重新來到了實驗室。

“看完了文件，我覺得還是直接問關鍵問題比較好?！?

cheems平靜地說道。

“行，我會給你盡量解釋。”

“我現在是已經有大部分大腦變為量子計算機了嗎?！?

“可以這么說，這個過程是漸變的，但是我們可以保證，你還是你自己，就像忒休斯之船，你就像是一塊塊木板被更換?！?

“如何讓我理解。”

“你作為一個意識，一個觀察者，我們可以在時間軸上畫一條線，這條線就是你自己，你在時間軸上的存在?！?

“如果我切斷這條線?！?

首席工程師在小黑板畫線演示。

“那么盡管這兩條線顏色一樣，兩條是不是都不是我自己了？”

cheems點點頭。

“這類似于毀滅后再創生。”

“而我們，則是在逐漸改變你的大腦，在你的意識不中斷的前提下?！?

“這可是一個高難度活?！?

“真厲害，是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但做起來很難?！?

“內存不是一直滿負荷運轉，中央處理器也是。”

“還請您的修辭手法簡便一點。”

cheems說道。

“你在家不可能同時在使用所有房間?！?

“你的大腦也有語言區塊，視覺區塊，邏輯區塊，就像一個個房間。”

“在你進行測試時，我們也在觀測你的大腦活動，將你空閑的大腦皮層進行納米寫入改造，這是對你整個大腦的硬件升級?！?

cheems點點頭。

“看來你給我更換的邏輯思考區域計算力還有些不足，讓我想了好一會?！?

在想了一會后，cheems理解了工程師的意思。

“不過有些事情我們感到抱歉?！?

“在改造你的大部分區域時，你會失去很多情感和欲望，比如不想社交等?！?

“這是由你的軀體所產生的需求，量子計算機沒有這樣的軀體，無法模擬。”

cheems并沒有很激動，而是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然后就是最后也是最困難的一步，需要你戴上這個機器繼續進行?！?

“如果結束后能讓我獨自呆好一陣子的話，就請快些?！?

總工程師點點頭，插上插頭，讓cheems帶上機器，進行最后的demo測試。

實驗室外，整個開發團隊都在屏息凝神。

這些人里有理論物理學家，化學家，神經學專家等等，甚至還有來參觀的宗教學者，哲學家與政客。

機器打開了，cheems眼前是一片漆黑。

眼前站著一個...

站著一只柴犬。

這正是那次測試cheems變成的狗。

他有些詫異。

“如果不想讓我用這個形態跟你說話，我可以變成任何東西，甚至是一臺電視機，一個香蕉，一顆恒星。”

“你是誰？”

“我是你。”

“那我又是誰？”

“你還是你，我也是你?！?

——

實驗室內，各種測試裝置開始滴滴滴地亂響。

“負責自我認知的區塊開始劇烈活動，改造可能失??！”一位實驗員說道。

“繼續！”總工程師說道。

這是人類整個物種離知曉一切最可能也是最近的一次機會。

改造其它區域都很簡單，唯有自我認知的這個區域，是最難的一部分。

能自由思考的個體所思考的一切，所做的一切，皆由“我”所起，而失去了自我認知，就代表了這個意識的崩垮。

意識，有一個用古老的語言就開始描述的詞語:靈魂。

它可能在大腦內各個區域亂竄，但同時它總會在“自我認知”這個房間內，無法離開。

“我們得讓它搬出這個屋子。”

總工程師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