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xué),周舒益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到周然禹的桌子面前,面無表情的敲敲他的桌子。
“不好好在國外呆著,跑回來干嘛?”
“能干嘛,當(dāng)然是回來跟你爭遺產(chǎn)。”
“口氣挺大呀,老人家要是聽見這句話得原地吐血吧。”
“吐血就吐血吧,反正他又不喜歡我,但是錢我還是要的。”
“你媽媽在國外就是這么教導(dǎo)你的嗎?“
“那也比你這種紈绔子弟好得多。”
周舒益只是嘲諷的笑了,在他心里并沒有覺得自己是什么紈绔子弟。反而是周然禹,從小就只能把什么都拱手讓給他,他享受這種感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火焰在空氣中燃燒,氣氛一時僵硬到極點(diǎn)。兩個人都沒有很憤怒的表情,就像這些話不是他們倆說的一樣,表情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有殺傷力。
這話是能直接說出來的嗎?有錢人都是這么直接嗎?果然,這些東西不是她這種小蝦米能懂的。應(yīng)該早點(diǎn)走的,褚凈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這個火焰說不定會燒到她身上。
可能是因?yàn)殡x得太近,平時她是不可能這么自戀的。
果不其然,周舒益馬上就注意到旁邊正在埋頭裝作什么都看不見的褚凈,他微微的側(cè)了下腦袋,咧開有弧度的嘴角,笑得陰險又燦爛。
“你,都聽到了。”
廢話,那么這么大聲,誰聽不見啊!我耳朵又沒問題,這不是擺明了想為難她。
一直保持不動的女孩,還是沒能躲開這波攻擊。
“跟我沒關(guān)系。”她也只是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因?yàn)檎娴母龥]有任何關(guān)系呀,那是他們的事情,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你要是說完了,就趕快滾吧,別在這礙眼。”周然禹一向討厭周舒益的作風(fēng),尤其是仗勢欺人的嘴臉,跟那老頭一模一樣。
從褚凈見到他開始,他就一直兇兇的。但是,并不會讓人反感。她在想,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是真正的惡劣,還是偽裝?他也跟那些人一樣會瞧不起她平凡的出生嗎?
旁邊的人卻冷冽的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耐煩。
“我嗎?褚凈。”“清楚的楚,安靜的靜嗎?”
“不是,是干凈的凈。我那個姓比較少見,我給你寫下來吧。”說著就拿起本子寫了一個清秀的褚。
“我也覺得,你看起來很干凈。”說到這里,他溫柔的笑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笑。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揮灑在少年近乎完美的臉上,而他又在笑。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了,看重他的臉好像有那么一刻褚凈灰暗的世界突然亮了一下。
四個字在她腦海里悄然飄過:紅顏禍水。
這四個字,形容他一點(diǎn)都不為過。因?yàn)槟猩径既コ燥埩耍芏嗯鸀榱硕嗫磶籽坌聛淼膸浉纭?
周舒益掃了眼周圍虎視眈眈看重周然禹的女生們,還有他旁邊花癡一樣的某人。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心想我比他帥多了好嗎?還不是因?yàn)樾迈r感,剛開學(xué)的時候這是他的待遇。
周舒益其實(shí)也不差,濃密的眉毛,一雙透徹明亮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搭配他棱角分明的臉型也能讓無數(shù)女生為之神魂顛倒,只是他這人太不好相處,又愛欺負(fù)人,所以很少有女生敢自告奮勇的去接近他,偶爾有那么兩個不怕死的也能被他鋒利的眼神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