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聽見黑桃居然說出了紅桃5,心頭掠過一陣強烈的驚奇,連忙低頭看手里的紙牌——
黑桃A。
怎么可能!女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是怎么回事?明明我拿到的是紅桃啊,怎么變成這張了?”黑桃則是在一旁得意地笑。
女生拿著那張黑桃A,問道:“莫非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換了我的牌?”
“啊?怎么可能!牌一直都在你的手里緊緊的拿著,難道你沒感覺到嗎?”
“哦,也是……那,那張紅桃5呢?”
“紅桃5啊,”黑桃拿起撲克,一張一張的攤開,“我這副撲克可能有點問題,里面少了一張紅桃5。”
女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張一張的查看完所有的牌,好奇的看著黑桃,眼神里滿是崇拜:“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好啊,我這個人最喜歡給別人帶來快樂了,而且要辦到這個其實并不難。”
說著就從牌堆里抽出一張鬼牌,用兩根手指捏住:“看到這張牌了嗎,上面印著一個小丑模樣的人,這張牌叫鬼牌。”
女生認真的聽著,比上課時的注意力還要集中。
“如果你嫌這個小丑太丑,很簡單,只需要快速的把這張牌翻個面——”
只見黑桃捏著牌的兩根手指突然閃電般的動了一下,紙牌上的小丑就這么在女生的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鬼牌變成了一張白板,什么都沒有。
女生被這一幕弄得更加驚訝,不等她稍作反應,黑桃接著說:
“不過你可能會覺得,哎呀,你這張牌本身背面就是白的,只不過你的手動作特別快,才瞞過了我的眼睛。”
女生點點頭,示意黑桃說得有道理。
“好吧,小妹妹,這就需要一點邏輯思維了,一張牌,正反兩面,理論上也只能出現兩個圖案:正面一個圖案,反面一個圖案,無論我怎么翻轉,一張牌上都是不可能出現三個圖案的。這理解起來非常簡單。”
“不過嘛,理論終究是理論,我不是一個非常相信理論的人,這張牌到了我的手里,就會變得與眾不同,不信你看——”
黑桃的兩根手指再次快速的一捻,手里的白板上赫然出現五個紅桃。
紅桃5!
女生已經被黑桃搞得應接不暇,只是不斷的笑著,贊嘆著,感覺無比驚奇,連心跳都隨著這表演而加速了。
黑桃正想接著玩,突然從背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黑桃手里的牌。
黑桃回頭一看,一副嚇了一跳的樣子:“哎呀呀,嚇死我了,原來是學生會長啊……”
此時,紅桃學生會會長白詩霰就站在頭號壞學生黑桃面前,后面是陸青跟在身后。
“上課時間吹口哨擾亂課堂秩序,下課時打擾其他同學的休息,還攜帶著違禁物品撲克牌進校,在班里公然玩耍,罰你反省一晚,都算輕的吧?”
黑桃看上去沒反應過來,旁邊那個女生說道:“那個,沒什么,我們只是在普通的玩游戲而已。”
黑桃:“對啊,我只是在玩她而已。”
女生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滾滾滾!”
“哦哦,說錯了,哎,對不起對不起……”
“夠了,”詩霰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冷冷地說道:“撲克拿來,沒收。”
黑桃呆呆的“哦”了一聲,拿起牌遞給詩霰。
就在詩霰接過的瞬間,黑桃的袖子里又一張張的灑出一堆紙牌。
“哎呀哎呀,你看,我怕你會沒收,就多帶了幾副,啊啊啊,一不小心暴露了!真該死……”黑桃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就好像收的不是自己的東西一樣。
陸青在旁全都看在眼里,感覺這個黑桃確實是冥頑不化,玩世不恭,十分的狂妄。
白詩霰卻冷笑一聲,說:“有本事你把身上所有的牌全都交出來啊!”
黑桃難為的笑笑:“哎呀會長大人,您這可就有點難為我了,我向來一身都是撲克,”說著又抖了抖胳膊,立馬便有幾張紙牌從袖口里飄出來。
“這么說的話我這個人是不是都算是違禁品啊?這樣的話,倒不如把我整個人都沒收了吧,會長大人!”
詩霰冷冷的說:“那倒不必。只不過,你今天晚上別想出校了,就一個人留在教室里反省一晚吧!”
“哦吼吼,就憑你那個什么紅桃學生會?做得到嘛?”
白詩霰轉身朝教室外走去,頭也不回的回復:“說到做到!”
“是嗎,那還挺可怕的,哈哈。”
陸青見白詩霰離開了,連忙跟在后面。
黑桃看著兩個人就要走出教室,說道:“今天放學,我會晚一個小時再走,另外,你那樣的半吊子學生會居然也能找到新人加入啊!”
陸青知道是在說自己,正想回敬一句“閉嘴”之類的話,詩霰卻說道:
“不用管他!”
陸青于是跟著詩霰走出了教室。
……
教室外的走廊里,詩霰帶著陸青繼續巡視,說是巡視,其實只是換了一種說法的休息。
陸青和詩霰兩個人坐在一樓教室前的階梯上,詩霰胳膊抱住膝蓋,陸青則是手肘放松的搭在膝上。
陸青注意到詩霰的鞋帶依舊是開著的,半垂在地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在走路的時候不被絆到的。
陸青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奇幻起來,感覺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種孤獨感,可能是因為別人都在教室里,只有自己和旁邊這個女生,因為身負學生會的“職務”,必須在教室外駐守的緣故吧。
這種坐在一個地方,什么也不用做的感覺似乎挺讓人舒適的。
至于那些學生們為什么在教室里坐著,陸青是一點也不明白。
雖然快要到傍晚,太陽斜斜的掛在天上,不過二人的位置有大樓遮擋,陽光曬不到,也就十分舒服。
陸青看著下午慵懶的太陽,問道:“哦,對了,我們是幾班的?”
詩霰仿佛沒聽懂:“你說什么?”
“這里不是有十個班嗎?我們不也是學生嗎?那我們應該是幾班的學生?”
“學生會的成員們是獨立于普通學生的,沒有班級。”
陸青有些驚訝,感覺這一點與自己的常識相矛盾:“學生會的成員……不應該是從普通學生里選拔出來的嗎?”
詩霰解釋道:“在這里不是的,紅桃學生會的成員,都是刷新出來的。”
“這樣啊。”雖然很努力的去理解詩霰所說的“刷新”二字的含義,陸青還是存在很多疑問,然而又不知從何說起。
又過了一會兒,陸青隨口說道:“那個黑桃,他就是全校最壞的學生,學生會最大的敵人嗎?”
詩霰點點頭:“是這樣的。”
“感覺也沒有多厲害嘛,不過就是瘋狂的喜愛撲克而已,然后廢話比較多,還有點自以為是,不尊重人的嫌疑。”
“呵,你小看他了,這個人可沒這么簡單。”
“啊?”
白詩霰認真的說道:“到了晚上放學,我們阻攔他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棘手。
“哦,對了,”詩霰補充道:“你知道為什么他的身上有那么多撲克嗎?”
陸青想了想,說:“因為他帶了很多吧……”
詩霰搖搖頭,接著說道:“他的身上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撲克,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撲克人。
“就是說,他的整個身體,都是一張張的紙牌組成的,黑桃,是一個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