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宗嗎?也好!新仇舊仇一起報!”云恒低沉的言語回蕩在這片空寂的殘骸、廢墟中,隨著時間的飛逝,血月也最終落下帷幕,而云恒的鮮血一般紅的血發也隨之消散,恢復成了漆黑如墨的黑發;
花酒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小酒樓里,熱氣騰騰的飯菜放在云恒的面前,旁邊還要一壺好酒擺在那,白皙的臉龐上那低垂的睫毛,帶著點兒拒人千里的冷調。眼角有凜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
“你聽說了沒有?中州蔡家被滅門了!”
“什么.....怎么可能啊!堂堂中州蔡家怎么可能一夜之間被滅門呢?”
“聽說,那天晚上月亮都被染成了紅色!到處都是鮮血.......”
“那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滅的門!”
“不知道........”
“這種事情真相,我們這些凡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附近到處都有人在談論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堂堂中州蔡家竟然一夜之間被滅門了;
可更令人震驚的消息不久后傳來:人口多達上百萬的凌霄城竟然在同一夜被屠城了!!!
“那人口數百萬的凌霄城竟然被人一夜之間給屠城了!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你說是不是四大惡人之首的“血揚三千尺”鐘血揚干的?”
“也有可能,但是以他實力不可能一夜屠城和滅門啊!再說那可是數百萬人口的凌霄城啊,光是護城軍就夠他折騰的!”
“那如果是四大惡人一起呢?”
“你以為堂堂中州霸主之一蔡家是虛名嗎?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或勢力竟然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屠城和滅門的!”
“或許這是兩撥人干的,一撥屠城,一撥滅門。”
“沒想到,你這腦子今天竟然沒進水,你說的的確有可能,那凌霄城距離中州蔡家好歹也有個八百余里,但問題就在于屠城和滅門的手段竟然一模一樣!唉,算了,這些事就由那些修仙之人調查吧,我們這些野修看看熱鬧就好,哈哈哈!來.......喝酒!”
云恒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喝著小酒,旁人之言盡入他耳;
云恒笑了笑,便毫無顧忌的喝起酒來了,畢竟見過云恒面孔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凌霄城的那些人估計現在已經變為血月的一部分了吧!
想到這,云恒往自己的嘴腔里灌完了壺中的最后一滴酒,起身付賬離開;
數百萬人口的鮮血和整個中州蔡家的血液,已經使得云恒現在無比強大,但他心里卻有一種罪惡感,他并不想屠殺凌霄城的數百萬無辜之人,可“血月”并不受他控制,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數的人在血海中喪生;
那一刻,他麻木了,殺人仿佛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事情,七情六欲加速泯滅著。龐小強的死讓他放棄了自己一直堅守的所謂“情感”,他很懊悔自己當時沒有力量去救龐小強,最后只能看到龐小強倒下的身軀,他很自責,自責自己為什么要堅守心中的“情感”,害的龐小強為此付出了生命;
或許正是龐小強的死,他才放棄了心中的那份“情感”,“魔蓮”的力量大大得到激發,他化為一個嗜血的魔;
現在的他心中只剩下最后一種情感,那就是“復仇”,積累了數百萬的鮮血和冤死的靈魂,他的全身上下都得到了升華,眼眸中的那一道血紅色的紋路,已經肉眼可見的增長著,體內的魔氣也一瘋狂的姿態上漲著;
“眼下,我要去往縱橫商會一趟,得到我想要的信息!”說完,云恒便往縱橫商會的方向前行了,現在少了龐小強,一切都要靠他自己,而他最喜歡的手段就是........
“快報,縱橫商會的花酒城分部昨夜被人給滅了!”
花酒城內無數人震驚,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悄無聲息間就把鼎鼎有名的縱橫商會的分部給滅了,聯想到前幾天發生的滅門慘案和屠城血案,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驚出了一身冷汗;
而云恒則是離開了花酒城后,便一路向東,而那個方向正是“誅天宗”的方向;
在路上,云恒揣摩著從縱橫商會分部得來的信息,盡管此時的他已經足夠強大,但還是被“誅天宗”的底蘊給深深的震撼到了,這底蘊深厚的“誅天宗”遠非那自詡為的中州霸主之一的蔡家可比,兩者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看來,若不破了那“誅天宗”的護宗大陣,我的“血月”就根本起不來什么作用!”
底蘊深厚的“誅天宗”自誅天尊者創宗以來,護宗大陣經過歷代加護,誰也不知道開啟時到底有多厲害,畢竟還沒有誰不長眼睛去攻打“誅天宗”的,那可是上古時期就被創立的宗門,傳承至今,底蘊十分厚重,非尋常宗門可比。
相傳其創宗老祖“誅天尊者”是四大混沌至寶之一的“誅天劍”的擁有者,據說“誅天劍”一劍便可將山川江河斬斷,將虛空破碎。且“誅天尊者”擁有著舉世無敵的法力和修為,是上古時期赫赫有名的絕頂高手。后來“誅天尊者”仙逝后,“誅天劍”便再無蹤影,但據后世人們猜測“誅天劍”可能作為“誅天宗”的傳宗之劍被“誅天宗”給隱藏起來了;
或許只有到“誅天宗”亡宗之時才可現出,但舉天下而望,誰有那實力滅亡“誅天宗”。
一路迤邐,云恒感受到了“誅天宗”的強大和此次大婚的熱鬧程度。大道上盡是一片燈火輝煌,人聲沸騰,酒肆里的觥籌交錯,市坊間的買賣吆喝,茶樓上的高談闊論。當云恒離“誅天宗”的距離越來越近,可以明顯的看出沿途到處都是一幅喜氣洋洋的場景,無數修仙之人以及修仙宗門都來“誅天宗”賀禮,慶祝“誅天宗”少宗主的大婚!
云恒聽著路邊茶坊的凡人在那七嘴八舌的說著;
“你知道嗎?誅天宗的少宗主要大婚了。”
“真的嗎?女方是哪家閨秀啊!”
“上官家的大小姐啊!好像是叫什么上官倩兒!”
“上官倩兒啊!不就是那個有名的大美女啊,長得老漂亮了,哈哈哈......”路邊的人到處在說著,雖然他們身為凡人,但對于這種熱鬧的事情總少不了討論;
最近幾天到處都是什么誅天宗少宗主大婚之類的消息,中州蔡家被滅和凌霄城被屠以及花酒城縱橫商會分部被滅像是被什么人給壓了下去一般,街上討論此事的人逐漸變得稀少,畢竟馬上就該誅天宗少宗主的大婚日子了,誰也不想被這樣的事情給沖了喜氣;
但當云恒聽到“上官倩兒”這四個字時,心臟像是被人給揪了一下,劇烈的疼痛了起來,云恒捂著胸口,手中的茶杯也“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幾瓣碎片,茶坊的喝茶的人們帶著奇怪的眼神看向云恒,但過了一會,都沒當回事,繼續喝茶去了。
或許只是那個人身體比較虛弱吧!茶坊中的人都這么想著,又都忙自己的事去了;
云恒張大了嘴巴,努力想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一股莫名的痛苦在心里蔓延開,無處安放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滴落在了地上,他此時竟有些慌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他在內心深處拷問自己,可得到的卻是一陣陣劇烈的疼痛,那疼痛就如同鋒利的刀尖劃過自己的心臟一般,心在流血!
云恒默默地擦拭掉眼淚,隨即望向遠方,云海涌動,被晨光染滿絢麗的色彩,把“誅天宗”的群峰裝扮得格外秀麗。在云海中若隱若現的“誅天宗”氣勢宏大,仙氣繚繞;
天忽作晴山卷幔,云猶含態石披衣。
他要在“誅天宗”少宗主的大婚典禮上準備一個天大的驚喜;
云恒笑了笑,拿起茶壺又緩緩倒了一杯茶,人生如茶。初涉人世就像溫水沖泡的茶,隨水的起伏沉浮,飽嘗如茶的苦澀;幾經打拼,幾經磨礪,終于嘗到了清香甘醇的滋味。
一杯濃郁芳香的茶總有變淡的時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總會隨時光的流逝而淡忘。
喝完最后一杯茶,付完錢,云恒起身向遠處走去,在漫天的清風中,黑發隨風飄逸,盡顯孤寂燦爛;
幾日后
紫檀木散發著淡淡的幽涼香味,鏤空雕花嵌著羊脂玉的銅鏡映出她絕代容顏,靡麗妖冶,抬眸談笑間便可襯得這世間所有美好都暗淡無光。只那一眼,便讓人深深淪陷,予取予索。冰雕玉勾玄膽鼻,往生河上菱唇艷。色若春曉之花,芙蓉面寒。讓人覺得用傾國傾城這樣的詞句也是負了這般美貌。
紅紗帳纏綿的梳妝臺前,一方葵形銅鏡襯映出人兒的倒影,鳳冠霞帔,紅唇皓齒,纖腰猶如緊束的絹帶,十指好似鮮嫩的蔥尖。鮮紅蓋頭,能蓋住的是淚千行,蓋不住的是如絲線般纏繞心臟的悲傷。
她一襲云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邊流霞的嫁衣,外罩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綴著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絕世容華。攔腰束以流云紗蘇繡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間,有芬蘼的鳳凰花瓣偷偷散進在她寬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輕起伏,好似涌動無邊血色,又似天邊燃燒的火焰,從紅塵深處滾滾而來,似將燃盡這萬丈繁華。
數十里的紅妝。迎接的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玫瑰花,寒風卷著花香刺得她頭直暈,就連滿城的樹上都系著無數條紅綢帶,一幅歡天喜地的情景,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涌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這可是“誅天宗”少宗主和“上官家”大小姐的大婚之日啊!
新娘馬上就要到了,沿途的人們都忙著張燈結彩、普天同慶,想著馬上就可以看見傳說中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上官倩兒”的接親隊伍。能有幸見證這百年難見的婚禮,足以讓沿途的人們瘋狂;
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一會兒是鑼鼓喧天,緊接著就是鞭炮齊鳴,真是熱鬧。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容易到了“誅天宗”,人們早已沸騰,熱鬧喜氣的氣氛充溢著“誅天宗”;
“誅天宗”少宗主和“上官家”大小姐大婚的這天,整個中州張燈結彩鼓樂齊鳴,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大紅的花朵彩虹橋擺在偌大的“誅天宗”門前,大殿金碧輝煌,華麗的燈光照射在婚禮現場,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輝。“誅天宗”門外前來參加婚禮的車輛鱗次櫛比,更是凸顯華貴氣息。
而在那有些昏暗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面上居然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竟鋪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室內洋溢著由從窗外透進來的柔和而神秘的光線。
正午時分,日光照耀在漢白玉臺階上,熱烈耀眼。紅色的地毯鋪陳開來,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灼芙蓉。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倩兒身穿云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邊流霞的嫁衣,外罩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一頭烏發盡數綰起,頭戴金絲鳳冠,綴著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絕世容華,一支金累絲紅寶石玉佩隨著她蓮步慢移搖曳生姿,熠熠生輝。她一步步走上臺階,長長的裙裾在身后展開,額上花鈿璀璨。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而“誅天宗”少宗主孤獨問天身著暗紅五爪黑蟒袍,劍眉似刀飛入發鬢,鎏金發冠在殿門口發出光芒,他背手而立,等待著唯一能與他并肩而站睥睨這天下的人。
她雍容前行,如登九霄,緩緩邁向那個睥睨天下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走到他身邊,就足夠了。
日色微移,在這“誅天宗”的宮闕之巔,這是他和她即將大婚的地方。
接過金冊金印,禮成。韶樂之聲不絕于耳,來賓賀拜。
“恭賀少宗主大婚!”
回聲陣陣,氣勢磅礴,在這浩大的天地間綿延不絕,響徹數里。
他與她,新的歷程,才剛剛開始。
新郎一襲紅袍,韶光流轉,出塵逸朗的俊顏光彩煥發,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持新娘的手,踏入那鋪滿紅裳的殿堂。新娘同是一襲百鳥朝鳳云霞五色云紋婚服,頭上的金絲鳳冠,微步搖襯托出她的高貴和嬌艷。縱然人們無法瞧見她蓋頭下的絕色容顏,只一個身影,卻也是傾城傾國,同俊朗的新郎說不出的般配,好一對天作之合!
一男子藏身人群中,黑紗半掩面,含著冰冷的眼睛圓睜,眸中仍映著驚愕。云恒想不到這婚禮竟然如此隆重,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不過越隆重就越.........
“愁云初起“誅天宗”,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