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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2段章

小時候的我們對懵懂的愛情充滿了渴望。

現在的我們領略到真正的愛情卻遍體鱗傷。

在英國讀書的那幾年,北辰曾無數次幻想過他們邂逅的情景。

在聳入云端的埃菲爾鐵塔下相遇,在櫻花盛開的東京悠然一撇,在澳大利亞茫茫人海中狹路相逢。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一個這樣的結局……

第一次來到這個大不列顛群島南端的世界名城,這里的一切吸引著北辰的目光,紅色

雙層公交車,高大威武的皇家馬隊,華麗的

白金汗宮,而他渴慕的眼眸卻停留在五光十色的流動街景中。

突然有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鮮艷的橘色之中。

“尚秋。”

他的視線隨著橘紅色的陽光,轉入了街道上那嬌小的身影。

她還是她,長發及腰,一席白色襯衫,氣韻如詩。

尚秋抬起頭,一臉狐疑的看著北辰:“你怎么會在這里?”

北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眼前的少女。

“緣分啊!”

尚秋勉強的笑了笑:“你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北辰在原地站了好久,嘆了一口氣:“是的,這回你滿意了吧?我已經追了你半個地球了。”

尚秋難過地在胸前玩弄著手指。

“我已經訂婚了。”

“這樣啊!”

北辰努力的擠出笑容,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那你也不用跑到倫敦來躲著我吧!”

尚秋無言,他們陷入的是長久的沉默。

(二)

北辰與尚秋第一次見面是幼兒園那年,北辰是那個六歲,老是說自己有一百多斤的人。

尚秋每次聽到這個段子就會哈哈大笑。

不知道為什么,北辰小小年紀就懂得如何培

養“老婆”了。

他老是幫尚秋吃掉討厭的肥肉,請她吃甜甜的冰淇淋。

看著她笑顏如花的樣子,北辰心里是美滋滋的。

可好景不長,即將從幼兒園畢業的北辰陷入了將要和尚秋分別的巨大悲傷中,就算他父母給北辰吃他最愛吃的巧克力棒也不能振奮他的精神。

不過還是北辰的父親精明,一眼就看出了要害。。

“你去問你朋友去哪個學校就行了啊!”

北辰這才茅塞頓開,愉快的吃了幾個巧克力棒,第二天北辰精神飽滿的跑去幼兒園找尚秋,開心地說:“你想去哪個學校呀?”

尚秋專注的在課桌上畫米老鼠,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我打算去師大附小。”

北辰什么也沒有說,心里好像默認了什么東西。

那天公作美,萬里晴空。

他們在小學里又見面了。

尚秋只知道世界真小,她看著露出天真浪漫笑容的北辰,好像明白了什么,這個粘人的麻煩精好像賴上自己。

開學的時候,北辰毫不留情的趕走了尚秋身邊的同桌,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這個時候尚秋已經開始反感北辰了,她討厭那個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人,嘮嘮叨叨的像個長舌婦似的男孩子煩死了。

所以她每天故意躲開北辰,無論少年跟他說什么她都充耳不聞,一放學就逃之夭夭,根本不給北辰一點機會。

北辰不明白,她明明坐在自己身邊卻好像隔著一條銀河。

她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卻成了自己心理最重要。

為什么越是接近,尚秋卻越是逃避。

那天放學,北辰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等他回來時尚秋已經走了,他愁眉苦臉的

地往回走,從學校門口的巷子經過時,遠遠就看見尚秋在找什么東西。

這是北辰這個月第一次跟她說上話。

“尚秋你丟了什么東西嗎?”

尚秋低著腰露出一副焦急的樣子。

“我的語文課本不見了。”

北辰想都沒想就將書包里的語文書交給了尚秋。

“我的給你吧!”

那時尚秋感覺心里就像是斷流的河床被涓

涓的細流慢慢滋潤。

“那你怎么辦?”

北辰只是笑了笑。

“沒什么,我要回家了。”

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尚秋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北辰因為丟了課本的事情被老師批評了好久。

他剛從辦公室走出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尚秋的旁邊。

北辰只感覺鼻子酸酸的,趴在課桌上說不出話來。

不一會兒,尚秋用手攏了攏自己的長發,低下身子把口袋里的巧克力拿了出來,小心地放在課桌上。

“要不要我請你吃巧克力?”

“嗯!”

北辰委屈把巧克力塞進了嘴里,少年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在小小的心房中穿梭。

借書之恩并沒有讓北辰在尚秋心里的地位有絲毫改變,直到小學畢業,尚秋還一直和北辰保持著男女同學授受不親的關系。

升學考試那天,北辰剛從考場出來就在教室外面堵住了尚秋。

“你打算去哪個初中啊?”

尚秋辦了一個鬼臉,朝北辰吐了吐舌頭。

“就不告訴你。”

北辰皺著眉頭,苦惱地說道:“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沒有啊!……”

尚秋思考了好一陣才告訴北辰。

“安中。”

安中是安城有名的貴族學校,每年借讀費都是天價,說是說借讀費,其實就是買進去,北辰還是明白這一點。

“你等我。”

說完他回到了家中,家里的樣子嚇了北辰一跳,地上全是摔碎的杯子,玻璃和家用電器。

少年嘆了一口氣。

原本感情不和的父母,因為父親公司倒閉的事情徹底鬧掰了,他們選擇了一種十分和平的方式分手了。

北辰也知道這段無法挽回的愛情,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跟父親還是母親。

北辰最終還是選擇了父親。

(三)

盡管生活拮據,北辰依然上了市里最好的初中。

那年夏天的雨水特別大,地上的積水長久下不去。

不過黃泥馬路上的黃泥,依舊健在,

北辰從家到學校的那條路,簡直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他每天騎著單車到學校,校服褲子上都是泥點子。

尚秋常說,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不愛干凈的男孩子,北辰總是難為情的笑了笑,因為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有這條馬路,他才能見到自己喜歡已久的人。

北辰總是假裝不在意的朝吳秋歌打招呼,將自行車停下,看著青梅竹馬站在家門口前,這樣他們就能一起上學了。

所以北辰喜歡這個多雨的夏天,他好有機會和尚秋一起吹海風看星星了。

陽光溫熱,歲月靜好。

北辰在自己的青春日記里寫下尚秋的名字。因為有關她的一切,都讓少年怦然心動。

初三結束的時候北辰已經安耐不住年少的歡喜,準備向尚秋表白。

他們約好在學校的梧桐樹下見面。

北辰從早上八點一直等到黃昏日落,再等到天邊星光出現仍沒有尚秋的影子。

月色冷冷,少年抱著吉他,一個人唱起了情歌,準備了兩年的表白就這樣打起了水漂。

其實尚秋并沒有放北辰鴿子,只是她一個人躲在五樓的教室上偷偷的注視著少年。

她目光呆呆地望著他,眼神有光,

或許是感動。

尚秋突然的出現,讓北辰出乎意料的好一陣。

他眼眶不由的一紅。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尚秋微微動容,原本的語調也軟了幾分。

“嗯!我來了。”

他看著她長發如瀑,眉目清秀,可是喜歡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之后北辰牽起尚秋的手來到了學校對面的超市,

買了她最喜歡的冰激凌遞給她。

她毫無波瀾地接過冰淇淋,這一刻北辰上浮現出了寂寞的表情。

尚秋低頭乖乖地吃著冰激凌。

北辰終于鼓起勇氣,目光炙熱的注視著她。

尚秋微微的移開視線。

少年只是一咬嘴唇什么也沒有說。

看著北辰離開的背影,尚秋突然感覺這個跟屁蟲好像也沒有那么討人嫌了。

(四)

高一開學的一周后,北辰明白他已經沒有這么好的運氣能和尚秋同一個學校了。

剛開學那幾天,他每天一下課就挨個教室去找尚秋,卻一無所獲,直到有一天放學他偶遇了以前的同學才得知尚秋了去了南中。

存了半個月的零花錢,北辰才動身去南中所在的那個城市。

剛從紅皮火車下車,他好不容易才混進尚秋所在南中。

北辰從廁所后面的巷子經過時,遠遠就看見尚秋被高中的女

學生圍住了。

他連想都沒有想就沖了進去,殺氣騰騰地大喊:“不許欺負尚秋!”

眾人被她嚇了一跳,呆呆地望著北辰。

“老師已經來了,你們最好快點離開。”

機智的北辰一本正經的忽悠這這些女學生。

她們一看情況不對勁,頓時四散紛飛。

尚秋不知道怎么的,揪著北辰的袖口號啕大哭。

北辰也沒有在意周圍異樣的目光,一把抓起她的手朝校門口走去。

他一直把她帶到了學校外面的奶茶店。

找了兩個個空位坐了下來。

北辰臉色蒼白,一臉擔心地問道:“尚秋這是怎么回事?”

尚秋大概沒想到北辰會突然出現,驀地怔了一陣,才委屈巴巴地說:“我因為不交保護費得罪她們了。”

“豈有此理。”

他目光溫柔地望著她,眼里恍若有光。

“這還什么高等學校,簡直不堪入目。”

尚秋聽他這么說,眼眶不由一紅。

“我現在不知道剛怎么辦了。”

北辰拖著下巴思考了好久。

“要不你來我的學校吧!以后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尚秋乖巧的點了點頭。

“嗯!”

沒過多久北辰心里懸著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尚秋背著書包離開了那個虎穴,

北辰一個人在北校的門口迎接著她。

他戴著耳機用長滿老繭的手,拿著吉他繼續唱著初三未唱完的情歌。

“這風鈴跟心動很接近,這封信還在懷念旅行,路過的愛情都太年輕,

你是我想要再回去的風景……”

尚秋被他猝不及防的舉動感動地一塌糊涂,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搞了好久少女才明白過來。

“原來你是藝術生。”

北辰頓時破涕為笑:“你現在才知道呀!……”

這件事過去以后,兩人依然過著互相沒有什么和對方來往的生活。

北辰高個子,長得帥會彈吉他和唱歌在學校十分受歡迎,自然是情書漫天飛。

不過對于世界而言,尚秋是一個人;但是對于北辰而言,她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少年自然容不下別人了。

每天一下課少年就打著找尚秋閨蜜的幌子跑到奧數班,往玲瓏旁邊一坐,含情脈脈地望著尚秋。

在連續被他

“深情”的目光注視了一個月后,尚秋終于接受不了,回過頭瞪著他:“北辰你到底要干什么!”

北辰假裝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面帶微笑。

“我是來看你閨蜜的呀!”

玲瓏用手拖著下巴,不高興的撇撇嘴。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要是真喜歡我,我現在就接受你。”

就這樣謊言不攻自破。

尚秋看著這樣三角戀的關系,頭都炸了。

少女原本是質問她的,沒想到把閨蜜的感情都牽扯了進來,她站起來氣呼呼地朝教室門口走了出去。

正當北辰打算追出去的時候,玲瓏拉著了他的手,用銀鈴般的聲音說道:“夠了,十一年了,她要是喜歡你,你們早在一起了。”

北辰一時啞口無言,呆呆站在原地說。

“都十一年了現在放棄就前功盡棄了。”

玲瓏目光灼灼地望著他,眼神真摯而誠懇。

“你還執迷不悟嗎?我哪里沒有她好?我是學校的校花,成績也在她前面。”

北辰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你們一個個都是人才。”

場面一度混亂。

少年還是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

眾人炙熱的目光看得北辰頭皮發麻。

“不就追個女孩子嗎?你們至于嗎?”

跑到操場上的尚秋,回頭瞪了一眼北辰。

“北辰拜托你不要跟過來了,你這樣我以后在學校會沒有朋友的。”

北辰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撫著胸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ifuleyou”

(四)

高二的時候玲瓏對北辰的攻勢,可謂愈演愈烈。

要是一般人遭受北辰那樣的拒絕,恐怕早就心灰意冷了,可玲瓏不同,她是哪種不撞南墻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仿佛世界上沒有她搞不定的男孩子。

什么吃飯看電影ktv啊?反正有尚秋的地方北辰都在。

可能是為了一雪前恥,玲瓏當眾要求要和北辰約會。

因為有尚秋的關系,北辰也不好拒絕。

二月春風拂柳楊,情人節里結情網。高中時間雖然緊張,但他們仍沒有錯過這場青春。

他們相約在蔚藍的天空下,玲瓏為北辰講述著多姿多彩的校園生活。

他卻為尚秋去買喜歡吃的冰淇淋。

三個人各懷鬼胎,卻又心知肚明。

南洲的海灘,飛濺的水沬,閃閃發光的海面。

他們在鋪著柏油的沿海道路上走了片刻以后,碧藍的海水和白色沙灘映入眼簾。

玲瓏因為陽光而瞇起眼睛,凝視著水平線的

彼端。

她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愛情,可是她偏偏喜歡上了他。

那個能當著全班的面,唱出好聽情歌的北辰。

尚秋淘氣地嗤嗤笑著:“你們慢慢聊,我先去買點東西。”

玲瓏見北辰愣在原地,她像只小動物一般歪著腦袋。明亮的發色和柔順的長發,健康的白色皮膚與相當適合眼鏡的愉悅表情。

“北辰為我唱首情歌吧!。”

北辰忍不住說道:“某種意義來說,我們真像,都是翻山越嶺的尋找一份真愛,其結果你掉進了泥坑,我翻入了土里,都夠嗆的。”

說完他抱著吉他,安靜的樣子宛若一場恍惚的夢境,

左手在弦上上下游動,右手很有節奏地撥弄著琴弦。

北辰稍微醞釀了一下,便唱起了徐良的《小戀曲》。

玲瓏雙手緊握在一起就像穿著白色婚紗的新娘一樣,她真摯的目光逐漸變得溫柔。

南洲海灘上是人山人海,好多人都是以羨慕的眼光看著他們。

只有他們知道這場三角戀還遙遙無期。

她雖然是校花卻愛上了北辰,北辰雖然是情歌王子卻一直喜歡青梅竹馬。

(五)

這場三人約會的鬧劇終于開始了。

那年六月已接近尾聲,初夏的陽光爽朗地傾瀉而下。

他們的目擊地就是南州市的主題游樂園。

北辰看著手機上的百度地圖,感覺路程確實有點遠,但是這在一個追逐愛情的少年的面前,這是一件多么不值一提的事情。

他和青梅竹馬乘,玲瓏一起坐地鐵顛簸了幾個站臺,然后轉車坐公交車,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終于到了目擊地。

“哇瑟,好熱鬧。”

走在北辰旁邊的玲瓏

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發出歡呼。

走到游樂園門口,他們默默的將手上的入場券交給了營業員。

過山車、飛碟、大蕩船、飛行塔、大海賊……各種設計豐富的娛樂設施,真是讓北辰大開眼界,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來到游樂園,所以少年也對這種新奇的地方,抱有好感吧!

這里人還真多,周圍全是三五成群的大家庭,或者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轉過視線,他看著他的青梅竹馬走在自己的旁邊,而玲瓏則穿著穿一件粉紅色露肩短裝T恤。

“嗯!”

“你在看什么呢?”

玲瓏用一雙欣賞的眼睛、看向了北辰這邊。

少年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沒什么。”

玲瓏一甩自己的碧波般得秀發,大搖大擺的走在鋪滿石子的小路上。

“喜歡我的人都可以繞地球一圈了,北辰你就是這么沒有眼光。”

北辰一口認真對著玲瓏說道:“其實我也什么眼光的。”

話畢尚秋狠狠地踩了少年一腳。

北辰這才發現青梅竹馬原來有在意他們說的話呢!

玲瓏突然拉了拉北辰的衣角,示意他繼續向前出發。

突然她指著前面的大摩天輪說道:“北辰,我想去做那個。”

這時少年朝著玲瓏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個摩天輪直徑至少也有百米,估計坐上去沒個十幾分鐘不會結束的。

“可以啊!只要你開心就好。”

走到摩天輪前,玲瓏歡呼道:

“真高啊!北辰。”

北辰一邊看著說明面板,一邊說道:“空中散步,也是挺不錯的,反正景色也不錯。”

“大堆吊艙旋轉的場面,很浪漫對吧!”

“嗯”

他們排隊、排了十幾分鐘。

前面的人琉慢慢變少、終于輪到北辰他們了。

“北辰,快上去啊!”

被玲瓏說道催促著、北辰首先乘上吊艙。嗚有點搖晃啊,第一次乘坐摩天輪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北辰把你的手伸過來。”

從摩天輪里伸出手去、握住玲瓏的手。

“謝謝。”

少年親自關上了吊艙的門,坐到座位上露出的青梅竹馬可愛的笑容。

“今天開心嗎??”

“很開心。”

大地被漸漸撲面而來的景色、真是非常美麗。

摩天輪結束之后是一場驚險刺激的過山車。

北辰朝玲瓏翻了一下白眼。

“你就這么瘋嗎?。”

“要你管。”

玲瓏朝少年吐了吐舌頭。

少年心想這大概是女神變女神經的過程。

這里的過山車一次可以承載十四人左右,兩人一組合起來共七組。

北辰跟青梅竹馬的座位是二等座,他怎么也沒想到玲瓏居然會坐最前線。

“請乘客系好安全帶,過山車馬上要啟動了。”

坐上座位系好安全帶后、就響起廣播聲。

然后、咔嗒咔嗒地沿著軌道慢慢往上爬的軌道車。

“真高啊。”

為了驅逐心里害怕的感覺,北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北辰,你這個膽小鬼。”

玲瓏莫名的笑了起來。

“這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你趕鴨子上架,我會坐這種娛樂設施嗎?”

再次傳來軌道車爬軌道的聲音,

迎來是兩人的沉默。

玲瓏終于忍不住的問道:“,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就沒有什么想法嗎?”

“嗯!”

這個問題北辰思考了一陣。

“為了我們兩個人的友誼萬歲吧!”

少年說出這句話。

玲瓏當時真的很想對他說:“我對你想要的不是友誼而是愛情。”

可她怎么也說不出口,她明白自己的感情只能像這過山車一樣轉眼即逝。

不知什么時候就過了最頂端、他們所乘坐的軌道車沿軌道高速滑下去。

“啊!”

隨著一聲聲尖叫,軌道車終于到達終點、離開位子后、北辰抗議道:“這也太可怕了。”

青梅竹馬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你這樣的性格,要好好鍛煉一下才對。

北辰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好吧!”

當從大擺錘上下來時、夕陽已經完全西下、游樂園周圍都飄蕩著夜晚的氣氛。

他們的旅行也在此告一段落。

畢業聚餐那天,尚秋推門而入,遠遠就看見北辰垂頭喪氣地坐在角落里,抱著酒杯自斟自飲,而玲瓏則坐在北辰旁邊臉色發白。

聚會剛開始不久,因為顧及他們三個人的感受,大家都選擇性的避免“戀愛的話題”。

玲瓏和北辰準備了好久的表白,他們都沒有說出口,大概他們心里都已經有了答案。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他們三個考的大學都離得不遠,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沒課的時候北辰就乘半個小時的地鐵,穿過大半個深圳去尋找尚秋。

大學后的尚秋身邊一直會有玲瓏的身影,北辰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和玲瓏完全是一種人。

他捧著三杯奶茶和她們一起去看籃球比賽。

北辰就在那里看到了自己十三年的情敵,尚秋喜歡的人是一個活潑陽光愛打籃球的男生,一米八的個子,長得沒有自己好看。

那場比賽那個男生是大放異彩,他一個人把落后的十幾分給搬了回來。

北辰不滿的對玲瓏說道:

“他哪里比自己好了。”

籃球比賽剛結束,尚秋就拿著手上的酸奶跑過去,遞給了滿頭大汗的李榮浩。

看著他俊郎的笑容,北辰是更不舒服了。

他可憐巴巴地望著玲瓏,玲瓏深吸一口氣。

“你不是還有我嗎?”

四個人吃飯是怪尷尬的,他們在西餐廳里點了鵝肝和魚子醬。

那天北辰是喝紅酒喝的爛醉被玲瓏扶回家。

大四那年圣誕節是北辰和尚秋認識的十九年紀念日。

尚秋在父母的安排下去英國倫敦留學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了。

北辰將自己這十九年的日記本全部當禮物送給了尚秋。

他和玲瓏一起揮了揮手,尚秋感覺好像失去了什么東西,但她還說拎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只一瞬間,便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只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暴雨傾盆,很快就將她的腳印盡掩,就仿佛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六)

北辰在和父親徹夜暢談以后,獨自一人前往法國深造。

他和尚秋這一下子相隔著一個國家。

之后沒多久,玲瓏像是賭氣似的也一個人去了德國。

人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北辰沒有后悔,玲瓏也沒有后悔。

大概那個消失的人就是青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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