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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魚國國君

盛大的婚宴,各方而來的賓客,客套的對話,李倪翻了翻白眼,這種虛偽的場面去到哪個朝代都一樣。

她站在石柱后,四處張望,盤思著如何才能開溜。

井姬已回新房,沒陪嫁丫環(huán)的作用了,反正這種丫環(huán)多一個少一個不顯眼的。

雖然她不想這樣想,但無奈這是事實。趁沒人注意,她一伸腿又溜了。

當她再一次抱怨宮殿的偌大,錯蹤復雜,很顯然,她又迷路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句話套在她身上顯然沒有用的。

很顯然,她似乎忘記了今晚已迷路過一次了。

同一晚連續(xù)迷路兩次其實不算什么的,畢竟身處陌生的皇宮,沒必要尷尬得想撞墻。她自欺欺人地想。

漆黑的夜里月亮特別美麗,淡黃的氤氳像沁涼的清紗纏繞在指尖,朦朦朧朧,輕輕柔柔。

月亮圓了一大半,快到十五了吧,想起剛來魚國那天是彎彎的月牙,如今已將近一個月了。

她第一次離宮這么長的時間,望向皎潔的月亮,她鼻子有點酸,很想念大唐,想念皇兄,想念大唐的美食,想念她的宮殿,宮殿里的臥床,還有老是幫她背黑鍋的宮女太監(jiān)……

一種淡淡的憂愁涌上心頭,他們應該到處找她了……這次肯定緊張了……

她的目的達到了,可是為什么鼻子越來越酸,她忍不住抽泣。

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似乎驚動了不遠的某處,一個模糊的深色人影緩緩地移步過來,動作很輕,輕得好像沒有發(fā)出任何響聲。

“是誰?”一個淡淡的略帶驚訝的男子聲音從旁邊傳來。

她抬起頭來,一陣震驚。

一頭如瀑的黑發(fā)束起,緊接著是一雙深邃異常烏亮的眼眸,像一個深不見底閃著銀華的黑潭,飛揚的眉宇,華麗莊重的繡金邊外衣顯得極有氣勢,狂放與不羈之間卻又有著一抹優(yōu)雅的絢麗,令人不敢靠近,卻又誘惑著人想一探究竟。

是小氣男啊,為什么會在皇宮?他與皇宮有什么關系?

“是你?”他語氣錯愕,原本硬朗的線條柔和了下來。

“你為什么在這里?”李倪忍不住問,“在皇宮干活的么?”

看他衣著不像呢,看起來像皇親貴胄,可能是權位極高的臣子。

他的眉頭明顯跳動了一下,“我不是在這干活的,我是魚國國君,當然在這里。”

“你是魚伯?”伯——魚伯,她頓時明白了。

她竟然沒看出來。

“你哭什么?”他問。

“沒事,”她連忙擦拭眼眶的淚珠,又問,“魚伯,今天是你的大婚,怎么不陪新娘子?”

他的眉毛糾結了一下,沒有說話。

“魚伯,你怎么不說話了?”

他的眉毛又糾結了一下,臉色一沉,望向她,“大王的名字你倒叫得挺順的。”

“呃?”果然夠小氣,叫個名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名字本來就是讓人叫的嘛。

“好吧,好吧,這里是你的地盤,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她低咕,“誰叫我人生路不熟,又是一個弱女子,被人欺負很正常……”

“毫無規(guī)矩,作為臣民對國君應當尊重,這種大不敬,本王可賜你死罪,”當看到她微變的臉色時,他優(yōu)美的唇邊泛起一抹笑意,又道,“不過,本王也不想被人說欺負一個弱女子,不近人情,這次就免了你的罪,但是,下不為例。”

她抿了抿嘴,欲想轉身離去。

“你去哪?”

“我還是離大王遠點好點,不然落得個殺頭的大不敬之罪,我可劃不來。”她諷刺地說。

他唇邊的弧度越彎越深,道,“聽起來我像個暴君。”

“哪里,哪里,這里國富民強,老百姓安居樂業(yè),即使是暴君,也是一個好的暴君。”她連忙套高帽。和他說話和皇兄一樣累。

“暴君也有好的?這個比喻真有趣。”他笑了起來。

“當然也有好的,暴君和昏君不一樣。”她又繼續(xù)套高帽。

他的臉容和緩了下來,她松了一口氣,看著他清朗的笑容,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跟著好起來。

“夜已深,俗話說什么什么,今晚是大王寶貴的夜,大王早點回宮就寢吧。”

“什么什么?”他不解地問。

“我不直接說了,免得被你咔嚓掉。”

“什么俗話如此嚴重,得把小命賠上?”他好奇起來,又道,“我恕你無罪,說吧!”

不是俗話嚴重,是你小氣,到時肯定說她不成體統(tǒng),言語粗俗,沒有女兒家的樣子——

“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不要浪費光陰了,”她賊賊一笑,笑得很曖昧,“美人在懷,共赴溫柔鄉(xiāng),此乃大王諸等男子的一大艷福啊!”

他嗆了一下,眉毛擰緊得很,臉色沉了下去,“你這女子,說話為什么這樣不成體統(tǒng),到底有沒有教養(yǎng)?”

她笑了笑,果然這樣說,被她猜中了,道,“我實話實說啊,而且是你要我說的哦!”她記得八皇兄、九皇兄大婚前,樂亭皇姑都是這樣說的,而且她說得更曖昧,更露骨,更夸張呢。

“你這女子,該怎么說你?”他輕輕搖了搖頭,眼里漾著一絲笑意。

“應該說我聰明、可愛、坦率、開明,美麗、大方……”

“怎么全是優(yōu)點?”

“有人會說自己缺點的嗎?”

他看著她,沉默了一下,眼中的神色難以捉摸,“你叫李倪吧,你究竟從哪國而來?魯國?齊國?陳國?”

“對,我叫李倪啊,你記得就好,上次跟你說過了,我來自大唐——”

他打斷了她的話,“你好老實交代,這里沒有大唐,別想糊弄我。”

“你很固執(zhí)喔,不相信就算。”

他哼了一下,看了看她身上的淡黃色繡花雅致的宮廷奴婢服,又問,“你做宮女了?”

“對啊,我來到這個國度就只有做奴婢的命。”她沒好氣的說。從公主一剎間淪落為宮女,她就這么倒霉,從頭到尾就只有做下人的份,她作什么孽了?能不能換個好點的?

“做宮女有什么不好,而且是我魚國的宮女。”

“你——你高高在上,當然不知道老百姓的艱苦——”她脫口而出。呃,她只做了一個月的奴婢,怎么好像深有體會。

“你這女子,膽子真不小,跟本王說話這么沒大沒小,”他睨了她一下,眼中神色喜怒難辯,“難道你就不怕被抓進牢房,受一頓皮肉之苦?”

“呃,你會嗎?”

“這個,難說,”他頓了頓,又道,“算了,只有你我兩人,暫時免了你的無知罪。”

“我無知?”她微慍地指著自己。

“一介女流之輩,能有什么見識。”

她握了握拳頭,自大的家伙!國君都是這樣的嗎?可能只是他是這樣。

“你這樣說不對了,誰說女子不能有見識,女子照樣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選擇,自己的想法,做喜歡的事,不能唯唯諾諾、糊里糊涂的過一輩子,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話是你們男子創(chuàng)造出來抑制女子的思想、女子的才華,令她們臣服的,是怕比你們聰明吧,你們居心叵測啊!”她噼嚦叭啦地說了一大堆。

“你這女子真奇怪,”他微微一詫,眼里似乎有些不知什么的涌現(xiàn),道,“不管女子也好,男子也罷,任何時代,出生富貴或卑微,都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選擇,命運,早已決定了。”

“你的說法很晦氣哦,這樣說,任何人都不用干活了,反正,按照你說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了,出生后只有死亡,等死好了,你別做魚國國君了,我也不做奴婢了,不用找回家的路,直接等死吧。”

他更加驚詫,不過,神色很快恢復過來,如往昔一樣清朗,道,“看來你這女子有點見識、有點想法,沒我想像中的瘋瘋癲癲。”

暈了,她差點跌倒。她瘋瘋癲癲,這男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她正想還擊什么,一個侍衛(wèi)神色匆匆地跑過來,鞠了一下躬,說,“大王,娘娘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病得很厲害……”

魚伯的臉色大變,眉頭皺得很深,問,“井姬她怎么了?傳了醫(yī)士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跟著侍衛(wèi)急急忙忙地走了。

李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地松了一口氣,想不到這個小氣男居然是一國之君。她有點后悔,剛才這樣頂撞他,會不會真的被他咔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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