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諸侯專用廂房
“剛才你差點沒命了,”魚伯用力關(guān)上廳堂的門,對她一瞪,“知不知你這種奴仆多不值錢,周成王一天可以殺掉幾百個!”
“我,我怎么知道這么倒霉的啊,但現(xiàn)在也沒事了啊!”李倪自知理虧,不敢看他。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懷恨在心?”
“他剛才對我的表演很滿意啊!”他不是稱贊她了嗎?怎么會懷恨在心呢?
“你這女子太天真了,周成王是出了名的粗暴,性情不定,若然不是有周天子在場,你九個頭也不夠砍!”魚伯氣憤到極點,語氣也越來越重。
“但、但他沒有怪罪我啊!”這么生氣干什么,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
“你怎么這樣子也不明白,到底有沒有腦袋?你已經(jīng)惹人注意了,任何舉動也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周成王喜怒無常,你很難猜測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我——”看到他生氣的表情,她變得手足無措,說話不靈光了。連暴君周成王也沒有這樣令她慌張過。
魚伯看她面色大變,聲音不禁柔和起來,““總之,在這個國家,你要懂得生存之道,切勿鋒芒太露,你不知道旁邊的人是敵是友,他會怎么對付你!”
“那你呢,是我的敵,還是我的友?”她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他微微一愣,忽地變得冰冷疏離,“你只是奴仆,不應(yīng)該有這種問題。”
他一轉(zhuǎn)身,打開廳堂的門,“回去好好休息,記住我的話!再闖禍可沒任何人救得了你。”
死魚伯,臭魚伯,翻臉比翻書還快!李倪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木床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嘛,怎么還睡不著。
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披上外衣,走向花園。
月色朦朧,微風(fēng)輕撫,庭院里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風(fēng)有點熱,應(yīng)該到初夏了吧,她想起宮里每年的這個時候,御花園開滿了美麗的蘭花、百合花、荷花,公主妃嬪坐在亭臺,輕搖羅扇,品茗賞月,悠然自在。才沒多久的事,卻似已過數(shù)載。
花燈迷彩,煙火璀璨,那時并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倒令人懷念,可能有些事是失去了,才覺得可惜。
她已經(jīng)回不去了是嗎?她再也見不到大唐的繁榮了。刻有她名字神秘的五鼎四簋青銅器究竟哪里去了呢?明明發(fā)出一道強(qiáng)光她就來了這個世界,難道只是她來了,那個青銅器沒來?太詭異的事了,已經(jīng)不是她可想的范圍了。
突然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她連忙轉(zhuǎn)過頭,一個黑影晃了晃不見了,她嚇了一跳,撞鬼了?正想大叫,有個黑影走了出來,是魚伯,他看到她的一瞬間,眼里有點淡淡的驚訝。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三更半夜的坐在這里干什么?”他神色一斂,很快地掩飾了臉上的不自然,“沒事別到處跑。”
“我睡不覺,出來透透氣,那你呢,三更半夜的晃來晃去干什么,裝鬼嚇人啊?”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拽什么!喜歡跑哪里是她的自由,干他何事了!
“今晚被嚇得睡不覺了?”他微微一笑,對她的不禮貌沒說什么。
“那一點點小場面怎么嚇得了本宮——本姑娘!”她搖了搖食指。
“哦?這么厲害?”他好笑地挑了挑眉,“那姑娘在煩什么?”
“誰告訴你我在煩了?”
“你從頭到腳也說了。”
她哼了一下,望向漆黑夜空幽幽地說,“我要找回家的信物,你可以幫我嗎?”
“你上次在懸崖邊發(fā)瘋似的找的那個?是什么樣子的,我命人幫你找!”這次他奇跡般地沒有挖苦她,斥喝她的瘋言瘋語。
她急速地形容了一次,再三重申上面刻有她的名字,并用樹枝在泥土上比劃。
“周朝沒有‘倪’,應(yīng)該是這個字?”他拿過樹枝寫出他們的文字。
“就是這個字,誰說是你們周朝的字,是我們大唐的‘倪’字!”食古不化,她快要發(fā)飆了。
“你再胡說你們周朝,我們大唐,我就不幫你找!”他盯著她,顯然有點生氣。
呃……這樣啊,不說就不說了,她呶了呶嘴,誰叫要靠他呢!
“好了,回去休息吧,不然不幫你找,讓你回不了家。”他狡猾地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
死魚伯,臭魚伯,小氣鬼,她直跺腳,居然威脅她?
“我回不了去,賴你一輩子!”
他似乎聽到了,腳步停滯一下,轉(zhuǎn)過頭微微一笑,說,“我不介意你當(dāng)一輩子的宮女,前提是你表現(xiàn)一直良好。”
啊?死魚伯,臭魚伯,真想拿臭泥抹上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