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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呢?”沈群問。

“我不知道!”徐靜雅低下了頭,悶悶地說:“我只知道,我還沒有進廠就聽我小姑姑說她有男朋友了,就是你!我們家里人都知道你,所以,我就喊你小姑父了?!?

她慢慢抬起頭,眼里的水氣又開始聚集:“可是,那天晚上,你對我說你不喜歡我小姑姑,你心里有喜歡的人時,我就知道,你心里的那個人是我,因為你的語氣,你的眼神都在告訴我,我就是那個她!我很害怕,也很難過!我怕我小姑姑生氣,怕她傷心,怕她和我一樣難過……”她頓了下:“其實我知道那天夜里你一直都沒有睡,知道你怕我冷一直抱著我,也知道早上你幫我蓋好就一直在下面等我,我什么都知道……”淚水開始在徐靜雅年輕卻悲戚的臉上肆意流淌……

沈群心疼的說不出話,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深吸一口氣,想要將她的氣息吸進身體里,兩人離得極近,氣息交融。他用力握拳,想要控制住顫抖的手,不自覺的,他的手臂越收越緊。

她窩在他懷里,嘴唇貼著他的脖頸,呼吸中溫熱的氣息噴在上邊,讓沈群心里酥酥麻麻。她軟糯的聲音帶著暗?。骸捌鋵嵞翘焱砩衔以擇R上走的,但我舍不得!我不是個好女孩,我不該做對不起我小姑姑的事??墒俏乙膊恢牢耶敃r為什么就那么自私,只想留下了,哪怕就只有一個晚上,哪怕我以后再也不能和你說話,再也不能對你笑!”她哽咽著,更多的淚水順著他的脖子留了下來。

沈群被徐靜雅的情緒感染,心里充滿了對她的心疼。抱緊懷里哭著的人,揉著她的頭發,她的身子軟軟的,暖暖的,臉頰蹭著她的短發,僅僅就這樣,就讓他覺得是天大的滿足和幸福:“這就是后來你躲著我的原因嗎?你不理我,不看我,不和我說話,你開心嗎?”

“不開心!特別是知道你和我三叔說你不喜歡我小姑姑,我更傷心。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甚至不想來上班了!都怪我,如果沒有我,說不定你就會喜歡我小姑姑,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他微微低頭,堵住她聒噪又愛亂說的小嘴。

也許,沒有她,沈群可能最終真的會和徐秋玲走到一起,可偏偏,這世上沒有也許!

沈群只知道,從今以后,除了徐靜雅,換誰都是將就,可他,不想將就!

“都是我的錯!是我一個人的錯!以后,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不再讓你為難不再讓你傷心……”他在她耳邊喃喃自語。

徐靜雅抬頭,嬌羞地看著他:“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我現在不想他們知道,特別是我小姑姑,我還沒想好怎么給她說!”

沈群抬起她的下巴,和她的鼻尖相觸:“我只知道,這輩子,我認定你了!你愿意要我,我就馬上去你家提親,任他們怎么說我,罵我都行!你不要我,那我走,我絕不讓你再為難!我只要你給我一個答案,多久都行,我等你!”

沈群的話說得很決絕,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徐靜雅的眼圈又紅了,伸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我不要你走!”

他為她的主動所動容,輕輕啄著她的唇:“那我明天去你家提親?”

“不!我還沒有想好怎么說,等我好好想想,想好了咱們再說。”她扭著身子在他懷里像小貓似的拱著。

他啞然失笑,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從眼底泛到心坎上:“好,我等你!”

她放開他的手,故作鎮定的說:“那你等我好消息!先不能跟任何人說!”想了一下,飛快的在沈群臉上親了一下,轉身跑了。

看著徐靜雅慌不擇路的跑遠,沈群感覺臉上被她親過的溫熱還在,忍不住低笑出聲。他在那棵樹下站了很久很久,破天荒的沒有抽煙,他怕煙草會沖淡她留在他口中的味道……

沈群就一直在樹下,傻傻地站著,傻傻的笑……

后來開始有工友陸陸續續又來桃林拍照,沈群才慢慢悠悠回到了村子。小院里,還是很熱鬧,有人在大聲說話笑鬧,有人三五成群的在打牌。他們的原計劃就是吃了晚飯再回去,好讓中午喝醉的人醒醒酒。沈群看到徐靜雅在郭力邊上看他們打牌,一看到他,徐靜雅立刻縮下頭,鵪鶉般靜坐著。

沈群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了起來。

華哥和艷麗看沈群回來,悄悄把他拉進了屋。

“怎么樣?”華哥低聲問。

“還,可以!”沈群笑了笑。

“什么叫還可以呀?”艷麗拍了他一下:“你小子,頭一回就直接上嘴啊,夠猛啊你!”

“呃……”他尷尬的撓了撓頭:“也,沒想到……”

華哥和艷麗都不懷好意的笑了。艷麗笑的眉飛色舞:“剛才人家小姑娘回來,滿目含情,嘴都是腫的,誰看不出來啊……”

“你小子,牛逼?。 比A哥笑著給了他一拳。

沈群更加不好意思,只會傻笑了。

“怎么著,準備什么時候公開啊?”艷麗問。

“哦,她說先不公開,等她消息?!鄙蛉侯D了下:“她不知道怎么給秋玲說,畢竟,她倆那關系……”

艷麗嘆了口氣:“唉,也是,麻煩!”

“你呀,本來可以好好當人家小姑父的,非得降一輩當人侄女婿!”華哥樂道。

他無語……

晚上吃了飯,大家就從華哥家回去了,還是一路熱熱鬧鬧……

再上班時,沈群還是不由自主的時刻注意著徐靜雅,她的一言一行他都不想錯過。她卻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從不和他說話,也不去看他,更不到他和秋玲的機位旁。

每當看著她若無其事的從他面前經過,目不斜視的自動忽略他,沈群就一陣郁悶,總感覺那天桃林里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個夢!一個美好的,一廂情愿的,不真實的夢……

沈群很快就發現,徐靜雅和秋玲的關系,起了微妙的變化。雖然她們每天還在一起,雖然她們還是形影不離,但他還是敏銳的感覺到,她們的關系不像她們所表現出來的那么好!

這個發現讓沈群很不安!

因為他發現,徐靜雅眼圈紅的次數越來越多,她越來越不開心!

沈群不知道她和秋玲是怎么說的,也不知道秋玲是怎么回答的。很多次,他想直接找秋玲談談,又怕自己打亂了她的節奏。秋玲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卻又好像什么都知道,卻依舊兢兢業業配合著他的工作,行為舉止完美的讓他無從開口。

沈群只有依然不動聲色,默默的等!等徐靜雅真正向他走來,等她給他一個心里想要的結果!

這個等待,卻是漫長的,漫長的讓他抑郁!讓他每一天都無比煎熬!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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