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爭斗，是為了生存。

自由的爭斗。

前進的路是永無止境的。

強者究竟分多少級別呢？

圣者之上是不是有神？

或許還有仙人和主神？

可能還有超次元生物和宇宙霸主吧。

渺小的自己，憑著庸碌的資質，能走到哪里呢？

……

“這里就是我們要到的地方了”

看見對方不做回答，姬塔奮力地扯了扯林德的右手。

“哦……哦”

眼前的星空是如此的深邃神秘。

往下看去，卻沒有立足之地。

“這是……”

“這是處于現實和世界內側之間的某一處，劍內的世界”

她顯然不是一兩次來到這里了。

“我有什么可以做的么？能獲得什么呢？”

被問到這樣的問題，姬塔的臉上也浮現出苦惱的思索神情。

“這個，好像要看各人的悟性”

“這樣，姑且再問一句，我們外面的身體沒關系吧？”

“沒關系，有報警機制的，有意外發生我會叫醒你”

那就選擇相信姬塔吧。

人的強大取決于天賦和努力。

天賦當然是很重要的。

血統論，不管過千年萬年都不過時。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那么想要證明自己的父母不是老鼠。

就只能拼命努力了吧？

讓天下人好好看看。

我究竟是什么！

是龍！

屬于自己的龍。

放棄思考會很輕松，但并不正確。

身處劍中的魂境，夢游一般的林德，他的腦海中，信息在爆炸。

“年輕人，你要選擇一條怎么樣的路？”

很多人沒有選擇，現實擺在眼前。

只需要一刀，就會倒在血泊中，連思考“我接下來要做什么”的必要都沒有。

死人，很輕松，不需要思考。

活人，需要不斷思考，不斷調整自己的狀態。

“你究竟是想成就霸業，還是成為人人傳頌的英雄？”

那些東西有什么必要么？

我就不能是隱姓埋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閑云野鶴？

“你會走上光明或是黑暗的道路？”

有什么不可以么？

只要我高興，每一天都是過節，我行善也好，作惡也罷。

還不需要有人教我做事。

為自己而活著，從來就沒有什么過錯。

——

“下一個問題，你會選擇舍身救人么？”

答案是拒絕。

哪怕你對被救者恩同父母。

三年。

五年。

即使是被救者本尊，回想這一段往事。

他至多也只會揉著眼淚說“感謝”、“我永遠忘不掉他”、“下輩子當牛做馬”吧。

那沒有意義，撐死了只能感動屏幕前的人。

哪怕他承諾過“汝妻子兒女父母吾養之”。

能做好的，又有幾人？

能做的比你這個親兒子更好？

你的孩子真會覺得，這個“義父”比你這親生父親更好？

你的父母難道會感嘆“我失去了一個兒子，卻也獲得了一個兒子”？

你的妻子呢？

這還是建立在，你救了個好人，并且他有實力顧及你家人的情況下。

要是他愛莫能助呢？

事主尚且如此，何況沒有接受恩澤的他人？

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站著說話不腰疼？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換位思考，是基本的道德素質，也是林德自弱者堆中養成的思考方式。

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責斥罵別人做得不夠好。

這很可恥。

林德并不會施與他人援手，但他尊敬那些英雄，也理解那些退卻者。

不要道德綁架。

別想綁架我。

……

“你是一個自私的人”

“我承認，這沒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那么，你就無法從我這里取走任何力量，你的心不足承受起這一切”

冥冥之中，一個聲音回絕了他。

即使這樣也不后悔，他正了正衣襟，以高傲地姿態轉身離開。

后悔是沒有意義的，他所能做的，就是秉持著這一份驕傲，繼續走下去。

我不會對自己的心說謊的，我的自私自利之上，沒有贅余的羞恥之處。

我可不會成為你們模具澆灌出的英雄。

想都別想。

“感覺怎么樣？”

姬塔的話語毫無疑問是關切，在在這個時間點上卻有股莫名的諷刺。

“沒有，沒有什么收獲，大概是哪里錯了吧”

看著那張滿懷期待的臉逐漸低沉下去，林德只是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剛剛的事。

被拒絕了。

盡管不知道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如果自己表現的夠好，那就可以獲得青睞，一躍龍門。

“奶奶的，這不就是面試么？啊我睡了”

……

“姬塔，那個是什么？”

想要短暫逃避現實的林德，被姬塔腿部的飾物勾去了注意力。

“這個啊，這個是動力鞋”

“動力鞋？”

稍微一沉思，林德就發現這個名詞非常的熟悉。

“告訴我它有什么功能吧”

“這個啊，怎么說呢……可以根據不同的需要切換，增加腿部的力量或者是靈活度，是挺實用的一個玩意”

“得嘞，這玩意不是假腿么，你這么說我就懂了”

不用多問，這動力鞋多半是姬塔從那奇妙的地方獲得的。

各憑本事，沒什么好想的。

“我睡了”

要說不眼饞姬塔的東西，那是假的。

但基本的道德素質還是在那里，每個人的境遇天分血脈不同，強求不得。

“……呼嚕?！?

“好了，睡了十秒鐘”

姬塔也被這反常的行為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你是，腦子燒壞了？讓我摸摸”

說罷就真的伸手來摸，仿佛那魂境中真的存在足以摧毀大腦的危險一般。

“我悟到了！”

“？你腦子沒壞吧？”

“我悟到了，姬塔，切換狀態，切換……分配，對”

力量是有限的，那么就把有限的力量投入到最刀尖上。

如果舍棄防御，全力進攻，那毫無疑問會是更為猛烈的進攻性。

反過來，如果舍棄進攻，在原先的基礎上進一步追加防御，那生存的可能也會大大增加。

如果我舍棄腦子，是不是能把智力疊加到力量上去？

如果我燃燒壽命，能否爆發出更強的潛力……

簡單地向姬塔陳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招來了一通疑惑的目光。

“感覺好像沒什么問題，但感覺說了半天都是廢話”

“信我，我可以的”

一向保守、不輕易大話的林德，不經意間說出了這樣的狂言。

“那，加油咯？動力鞋先借你感受下”

就這樣，自我突破的訓練開始了。

所缺乏的，是更為猛烈的侵略進攻能力。

太單調了，雖然在武器重量的追加下，力量是有了保證。

但那個速度，只能說是差強人意的地步。

力量和速度，要提升到更進一步，依靠強硬的基礎能力，能應對的對手范圍會越來越多。

見識過了姬塔的大型水魔法以后，林德心中也有了算計。

如果遇到那種對手的話，使用超能力？法術？符文？巫術？

不管是什么能力，在發動前擊潰就好了，這就是所謂的：

“管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狂野地碾壓蹂躪對手，獲取輕而易舉的勝利，這便是毫無保留地展開進攻的模式“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