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一遍，誰派你們來的？”

“小人不能說。”黑衣人眉頭微皺，看上去很為難的樣子。

“罷了，換個問法，派你來是想要我性命？”

少女摸了摸下巴，略加思索，問道。

黑衣人點了點頭，道：“小人自知不是女俠對手，女俠請自便。”

“那你這買賣做的真不劃算，既殺不了我，自己也斷了一條手臂。”

少女狡黠一笑，“不如，你跟著我吧，姐姐帶你吃香喝辣，就算是賠你那條手臂了。”

“不過你怎么復命啊？”

少女又苦惱地皺起眉，臉上的肉團了起來，可愛極了。

“一場交易罷了，女俠都不追究，那方見不到我，想必會以為我未完成任務自盡了。”

畢竟他本來就是要自盡的，只是她沒給這個機會。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重綻笑顏，如夏花般絢爛，讓人過目不忘。

“既獲新生，還請姐姐賜名。”

“我叫知寒，那你便叫知辛吧。歷遍苦辛，方得甘來。”

知寒扶住知辛的肩膀，從腰間拿出一個小藥瓶，打開就往他肩上撒。

藥粉大差不差地撒到他的斷臂處，血水一時浸不透這大片藥粉，知寒扯了一塊衣料給他簡單包扎了一下，止住了血。

一頓操作行云流水，知辛還沒反應過來，知寒便已經轉身走回茶攤前了。

“知辛，我要去鶴城，你知道怎么去嗎？”

見知寒走過去，知辛也跟在她身后。

見她問路，不免有些驚訝。

“姐姐不認得路嗎？”

“有些路癡。”知寒憨憨地笑了笑，回了句話，一口氣將剛剛未喝完的茶喝完。

知辛無奈笑笑，帶著知寒去了鶴城。

……

鶴城。

知寒知辛到達城門時已經是傍晚，彼時華燈初上，街上店鋪林立，照理應當熱鬧得很，可城門前和小攤前卻空無一人，氣氛怪異得很。

“這城怎么沒人啊？”知寒嘟噥著走進去，四下查看都沒發現人煙。

“轟隆”一聲響，天邊閃起一道紫色的驚雷。

驚雷四散，竟將火花撒到了幾家攤位上，火舌四起，不一會便燒了起來。

詭異，非常詭異。

便是如此，也沒人出來救火，任由火勢蔓延。

看著火漸漸大了起來，知寒四下找水，想著滅滅火。

知辛也四下查看，終于找到一口古井，井口遍布蛛網，周圍滿是腐爛的落葉，一股惡臭味惹人發嘔，也不知多久未曾打過水了。

“姐姐，這里有口井！”

顧念到知辛的傷勢，知寒跑到他身邊，將井邊破爛的木桶扔下，打水，滅火，來回幾次，火勢終于變得小了。

終于，有位老婆婆從古井背后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嘴里嘰里咕嚕地也不知道念叨著什么。

“婆婆，婆婆？”

知寒注意到老婆婆，也不多思索迅速跑到她跟前，一手虛扶著她，另一只手舉起，在她眼前晃了晃。

老婆婆的眼神終于清明了一點，聚焦在知寒臉上，隨即停下嘟囔，朝著知寒微微一笑。

“小姑娘啊，回吧，回吧……”她擺了擺手，也不多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