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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是因?yàn)橐?guī)定,還是因?yàn)樗?/h1>
  • 悲傷的田野
  • 鬼七君
  • 4075字
  • 2021-08-21 10:18:49

“真是找死”劉國慶惱怒,踩了油門而出,燈光刺的她眼睛睜不開,可卻沒移動半步。

“小塵”關(guān)鍵時(shí)刻,齊飛撲倒了葉塵,劉國慶像他們豎起中指,隨后帶著美女揚(yáng)長而去。

“小塵,你有沒有事”齊飛拉起葉塵問道。

“齊飛我沒事,他,他們把東方鄴的車騎走了”焦急的想要追出去,齊飛拉住她吼道:“夠了葉塵,那只是一輛車”。

“不是,店里有規(guī)定……”葉塵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齊飛定定看著眼前的人,手臂大面積擦傷,不管不顧只為了那輛車:“葉塵,你究竟是因?yàn)榈昀镉幸?guī)定,還是因?yàn)槟鞘菛|方鄴的車,才會連命都不要?!?

葉塵傻在原地,回頭看著齊飛,結(jié)巴解釋道:“不,是店里的規(guī)定……”說完低下了自己的頭,心里忐忑難安,她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

“你,……”齊飛拉著他回了休息室,拿出醫(y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全程葉塵沒吭一聲:“葉塵,你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你要知道你是一個(gè)女很孩子,喜歡一個(gè)人不丟人,痛也是可以出聲的?!?

手臂火辣辣的疼她沒吭聲,齊飛的話,讓她紅了眼:“謝謝你齊飛”,調(diào)整情緒她抬起頭:“我很好,謝謝!”

“那么喜歡,為什么不爭取一下”齊飛邊給她擦藥邊問。

“不,我不喜歡”葉塵回答,堅(jiān)定的讓齊飛不解,有些生氣道:“就不明白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孩子,讓人頭疼。”

本是齊飛心疼的話,可葉塵是多么敏感的女孩子,這是第幾個(gè)人說這樣的話,木沐的討厭還在耳邊,她不得不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出了問題,小心道:“我真那么讓人生厭嗎?”

“不是,當(dāng)然不是”齊飛趕緊否認(rèn),才覺自己的話傷倒了她:“你很好,很好,只是太不懂心疼自己,這樣的你讓人很無奈,你把你的心關(guān)的太緊了,有很多事是可以傾訴的,也可以分擔(dān),你若喜歡不敢自己說,我可以幫你的啊?!?

騰,葉塵猛然站起:“我說了,我不喜歡”。嘩啦,藥箱撒了一地,她沒有理會,疾風(fēng)似的逃離了現(xiàn)場,剩齊飛錯(cuò)愕站在原地,還有一堆零零散散的藥棉。

她是害怕的,害怕別人看穿她的心事,怕打擾了不該打擾的人,因?yàn)閯倓偟氖?,網(wǎng)吧工作處又落了一頓埋怨,她彎著腰道歉,重新帶上了厚重的頭套,習(xí)慣每天都在向人道歉,每天都在拼命隱藏自己的愛意,收了又收,厚重的頭套下面是她想哭,又不敢哭的隱耐。

拖著疲倦的身體,葉塵坐在離住處最近的公園,坐在秋千上,啃著面包,想起齊飛的話,只覺心頭苦澀,四處張望無人,才低下頭,悄悄落下了淚,微微聳動的肩膀,沒有聲音,貼在臉上的碎發(fā)親了親她的眼淚。

2019年9月27日她在日記中只寫了一句話:我注定是被人遺棄的,我不怨,只是怕這霉運(yùn)傳染給別人。

日記里的愛越記載越少,可心里的愛卻要關(guān)不住,順著她每一個(gè)毛孔在往外冒,每呼吸一次都在尋找和他相似的味道。

“葉塵,咖啡呢?”劉國慶在辦公室里大聲喊。

“來了”葉塵端著咖啡端到他面前。

“嘩啦”咖啡撒了她一身,燙的手被發(fā)紅:“呦,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去給我重倒一杯。”

“好”葉塵撿起地上的杯子轉(zhuǎn)身再去倒。

“我不加糖你不知道嗎?”

“這么苦怎么喝???”

到處是挑毛揀刺的問候,當(dāng)然葉塵心知肚明,店里的人有些看不過去,時(shí)而指使她去干別的,她才算松口氣。

“葉塵,葉塵……”劉國慶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天天飄在店內(nèi),響在葉塵的腦袋上空,在她耳邊盤旋。

“他媽的,欺人太甚”齊飛幾次想出頭,都被另外幾人勸阻,葉塵也是一臉無所謂勸他:“沒關(guān)系,都是小事?!?

晚上葉塵偷著把東方鄴的庫門鎖好,把鑰匙偷藏了起來,這可把劉國慶惹怒了,白日里一把扳手飛來,打在她擋住的手腕上:“葉塵,你是不是找死?”

“店里規(guī)定,不可以私自騎客人的機(jī)車”葉塵昂著頭回答,絲毫沒有懼怕他的怒氣。

“啪”一個(gè)巴掌打在葉塵臉上,劉國慶猩紅的眼,向發(fā)瘋的野獸被激怒,這一群人明里暗里都是不服他的,他心里知道,把這種不爽的感觸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疼的她半響沒起身。

“我靠”齊飛一記飛腳踢回,劈頭蓋臉一頓揍:“我叫你欺負(fù)葉塵?!?

場面一度混亂“夠了”木沐的聲音喊了暫停鍵,劉國慶起身已經(jīng)變得鼻青臉腫,像困獸一樣趁事拉住葉塵的頭發(fā)一扯,嘶吼道:“你這個(gè)拖油瓶,要不是我爸可憐你,你能活到現(xiàn)在,你這個(gè)白眼狼,掃把星,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我爸給你說了那么多好話,木沐才留下你,不是靠著我們施舍,你這個(gè)一無是處的人能在這討口飯吃,敢給我打小報(bào)告,敢給我添惡心!”狠狠摔落手中幾縷頭發(fā),腳用力剁踩在上面。

“掃把星,廢物,拖油瓶,……賤人……”咒罵聲沒有停止,發(fā)泄著心頭的怒氣。

“你在罵,信不信我撕碎了你”齊飛被幾人死死拉住。

葉塵忍痛扶著自己的頭,血從他指尖透過,染紅了雙眼,咒罵聲一聲一聲回蕩在她耳邊,她看見的世界就像此刻,一片血紅,自己卻無力反駁半分,是啊,要不是師傅可憐她,她怎么熬的到今天。

“住口,曹鴻飛趕緊送國慶回去”木沐皺著眉吩咐。

曹鴻飛連拉帶拽把人弄出了門,木沐拽著葉塵出了門,把她帶到了最近的醫(yī)院,手臂上的淤青,手背的燙傷,還有此刻她少了幾塊頭皮的傷口:“葉塵,我不過是走了一周,你……”,是啊他急接了一個(gè)賽事的維修,一周往返,急急回店,看到的就是她這個(gè)模樣。

“對,不起”葉塵小聲低喃。

“我要的不是你總對我說的抱歉”木沐說道。

“不要說了,人都這樣了,就不能少埋怨幾句”護(hù)士看不下去出言道:“有些疼,你忍著點(diǎn)”。

“嗯”葉塵輕聲應(yīng)著,木沐也閉了嘴,消毒,包扎,他親眼見她疼的白了臉色,卻緊緊握著手掌沒輕哼一聲,只是微低著頭,不知為什么每每見這樣的她,他心里就來氣,一口怒氣竄的他憋悶難受。

“疼你吭一聲會死啊”木沐沒好氣的質(zhì)問。

“我吭一聲有什么用呢?沒有人在乎,更不會有人擁我入懷不是嗎?”葉塵抬起頭,慘白的臉,眼里都是譏諷的笑,她眼中的人都是這樣的,說著輕飄飄的話,可有些疼,是你說就不疼的嗎?還是一句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他們想像救世主一樣救贖她,多么可笑,就像此刻如果真有人把她擁抱入懷,她想她定會為他瘋一次,可有嗎?當(dāng)然沒有。

“好了,注意不要碰水,一周后來換藥”護(hù)士囑咐,不再理會兩人,她管不了他們的情情愛愛,趕緊閃人。

木沐啞口無言,看著面前站起來還沒他胸口高的女孩,腦袋里有些不太靈光。

路上木沐看著后車鏡的沉默的人,明明假裝的堅(jiān)強(qiáng),卻還是死撐,想著今天的事還是讓她休息一段時(shí)間為好:“葉塵,你最近還是不要來店里了,師傅哪里我會解釋?!?

“知道了,本也是不該在去的”葉塵半低著頭回答,緊抓著雙手,這是她早就知道的結(jié)局,這樣的結(jié)果她反而松了口氣,只是很遺憾,遺憾還沒見他一面,而她總是這么糟糕。

木沐沒多想她話中的含義,直到送她回了她的住處,見到那不足十平米的住處,徹底把他的世界顛覆,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而且還都是滿的,他甚至不用費(fèi)力就能聽見隔壁的咒罵,聞見鄰居家的油煙味,而她就這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著,以這種方式:“你,你家人呢?”

“坐嗎?”葉塵坐在一張單薄的床上,木沐都擔(dān)憂,要不是她瘦一點(diǎn),這床會不會碎裂。

“你,家人呢?”木沐再次問道,他不可置信,她的家人知不知道她如此生活。

“沒見過”葉塵回答,家人,什么才是家人呢?她不知道:“我累了”她下了逐客令,和他又有什么好說的呢?她們本就沒什么交集,他是笑話這樣的自己也好,看不起這樣的自己也好,可憐這樣的自己也罷,她們都不會再見了,又那么多廢話有什么用。

“呃,那你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木沐回答,走出走出了,不用一步就能跨出了房間,他自然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電話和她的號碼,自然也不知道這話對于葉塵看來是多么敷衍。

“哐當(dāng)”鐵門關(guān)上的聲音,讓他覺得這里就像一座大監(jiān)獄,而她就是被困住的人。

了解了事情的前前后后,木沐有些懊惱,心想等她好的差不多在叫她回來。

19年10月15日,日記中寫道:在卑微也沒能留下來,我很抱歉,也有些遺憾,抱歉沒能守住你的車,遺憾沒有借口在見到你,連再見都沒說,不過還好對于你這一切都沒關(guān)系,我在或不在都不會影響任何人。

我心里那片田野曾因你發(fā)了芽,翠綠的給了自己希望,當(dāng)然這希望不是你愛我,不是你走進(jìn)我,而是活下去的寄托,睜開眼呼吸的必要,可后來它漸漸荒蕪,沒人看見,我卻親眼目睹了它的枯竭。

囧困的幻境讓她不得早些工作,還好帶著頭套不會影響她的零工,可正因?yàn)槿绱?,頭上的疤痕許久為好,對著鏡子,剃短了碎發(fā),一縷一縷,露出了她明亮的大眼睛,只是哪里的星光暗淡的像蒙了塵土的珍珠,帶起帽子,穿上帆布鞋,背著舊背包,翻著報(bào)紙,找著可能的工作。

城市里的人真多,她每天和無數(shù)人擦肩而過,她曾以為無論她怎么平凡終究會有她的足跡,就像一個(gè)在小的星都會有自己的軌跡,直到她因?yàn)殄e(cuò)過最后一班公交車,在大雨走回自己的住處,昏暗的路燈下她回頭看自己走過的路,根本沒有什么足跡可尋。

“小塵,我們來了”韓笑蹦跳著走進(jìn)店里,當(dāng)然身后還有葉塵日夜想念的東方鄴。

“她不在,你們來取車是嗎?”齊飛放下手上的事接待了兩人。

東方鄴過目不忘,他記得這個(gè)人,好像和葉塵很要好:“嗯”,他這算是回答,跟著他來到車庫。

“多謝”東方鄴隨口道謝。

“謝我什么呢?我又不是那個(gè)傻丫頭”齊飛看著光亮的車,和光鮮的人回答。

“葉塵請假了嗎?”東方鄴問道,每次來都是她,他還想那丫頭恢復(fù)好沒。

“不知道,為了你這車被人打了一頓就在沒來過了”齊飛回答,隨后一句:“又或者在哪個(gè)地方翻垃圾也說不定”,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東方鄴,齊飛回到了工作崗位。

他這個(gè)是什么意思,和自己的車有什么關(guān)系,想起那個(gè)簡陋的住處,她驚慌的模樣,想著還是去看看的好,畢竟自己吃過她的餃子,還幫過自己。

透過窗,齊飛看著辦公室里相談?wù)龤g的三人心想:“小塵,你這苦真是自找的,怎么就放不下呢?”

“走了,哪天聚”東方鄴和木沐告別。

“你先回去吧,我去辦點(diǎn)事”東方鄴把韓笑送回還是掉了頭。

“?!表n笑送了他一個(gè)飛吻道:“小心點(diǎn)”。

“嗯,知道了”東方鄴疾風(fēng)消失,韓笑踩著高跟鞋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好友的電話:“出來啊,香奈兒新出的限量款包包,我們?nèi)ヒ欢梅既?。?

憑著記憶東方鄴找到了葉塵的住處,敲門人不在心想她定是去打工了,想回去又因?yàn)辇R飛那句:沒準(zhǔn)在什么地方翻著垃圾桶呢?停下了身,他去了網(wǎng)吧也沒等到她的人影,天色黑了下來,東方鄴停下車,四處閑逛起來,走進(jìn)了破舊的公園,一個(gè)瘦瘦小小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知為何心口突跳幾下,強(qiáng)烈希望那就是他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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