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氣轉(zhuǎn)暖,蕭芷月身上穿的衣裳面料十分透氣,那杯熱茶潑在手臂上也不由得讓她痛得皺緊了眉頭,可想而知,若是她沒有遮擋,被尤貴妃潑在臉上……那這張臉,怕是要被毀完了。
皇上這個人,若是蕭芷月真的被毀了容,他也只會叫人端來相應(yīng)的補(bǔ)償,而后便把她棄之一旁。
畢竟沒有美貌……帝王會憐惜,但也只是那一段時間,而他原本對蕭芷月的寵愛,也會在之后盡數(shù)的收回去。
【不怕!有本系統(tǒng)在,一定……】
“你先別說話。”系統(tǒng)話還沒說完,蕭芷月便打斷了它的話:“有什么事我們待會再說,現(xiàn)在正和尤貴妃對峙呢,你可別來打斷我的思路。”
系統(tǒng)悻悻地閉上了嘴。
而帝王之寵,蕭芷月明白的事情,尤貴妃自然也會明白,甚至還要更透徹一些。
她見這杯熱茶被蕭芷月?lián)踝。鬼谧×死锩娴膽嵢唬瑓s也沒有再做出什么舉動,若是把蕭芷月逼急了,怕是她自己也會有不少的麻煩。
換作以前她還能肯定無論她做了什么,皇上都會站在她這一邊,但現(xiàn)如今,皇上漸漸減少了來她寢殿的次數(shù),尤貴妃并不確定,自己的寵愛是否能支撐她如此肆意妄為。
不過這杯茶水,尤貴妃冷冷的勾起了唇角,諒她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就當(dāng)她請她喝茶了。
“貴妃娘娘真是好大的火氣。”蕭芷月說著,將袖子挽了起來,不讓它遮住被燙傷的地方,微一瞥去,已經(jīng)起了水泡。
她強(qiáng)忍著痛意道:“若是貴妃娘娘沒什么指教,嬪妾便就先行離開,這手上的傷口,自然是要處理一下。”
“你是要趕本宮走?”尤貴妃瞥她一眼,似是有些不滿,呵斥的話在嘴里轉(zhuǎn)了幾圈,正要吐出來,便聽蕭芷月悠悠說道:
“嬪妾哪敢。”她說著,略一頓,復(fù)又繼續(xù)道:“娘娘想在這里呆多久便是多久,嬪妾自然會叫人把好吃好喝的都端上來。”
“當(dāng)然,沒準(zhǔn)待會皇上來了,娘娘還能順便和皇上談?wù)勑牟皇牵俊?
……
“若不是浮香姐姐攔著奴婢,奴婢定要叫那人好看!”
側(cè)殿內(nèi),正在為蕭芷月上藥的浮秋一邊給她擦著藥,一邊憤懣的說道:“不帶這樣欺負(fù)人的。”
“尤貴妃是什么位份,本宮又是什么位分?雖說眼下本宮暫且得勢,能夠和尤貴妃對上幾句,但她真要做什么,又哪是本宮能拒絕得了的?”蕭芷月吹了吹自己的傷口:“眼下她能因著皇上對本宮有所顧忌,已是好事,總歸她潑了一次,不會在潑第二次不是?”
“哪有主子說得那般輕巧。”浮秋不悅的嘟起了嘴,囑咐道:“下次再有就把奴婢推到面前替主子擋了就是,哪能讓主子被潑。”
“你倒還囑咐起本宮來了。”蕭芷月被浮秋的話給逗樂了,連帶著傷口似乎也感覺不到疼痛起來。
系統(tǒng)還很怨念的在她腦海里念經(jīng),因?yàn)樗鼊倓傇趩栆灰I它的藥時,被她拒絕了,說自己可以配。
然后系統(tǒng)就看見她在紙上寫了什么,讓浮香去太醫(yī)院抓藥,抓好了搗碎往傷口上一敷,果然是好多了。
系統(tǒng)悶悶道:【你這樣好得多慢,不如買我的,保證擦下去瞬間好完,還不帶有傷痕的。】
“不要。”蕭芷月道:“怕不是三百兩黃金一味藥,總共又要多少味藥才能徹底治好?”
【怎么可能!本系統(tǒng)是那種坑人的系統(tǒng)嗎?】
難道你不是嗎?
蕭芷月心里默道,但還是順了他的意思,又問:“那如果我要買你的藥的話,又是多少?”
【八百兩黃金一顆藥,包你的手臂嫩滑如玉!】
蕭芷月:“……那你還是閉嘴吧。”
——
又三日過去,便是蕭芷月封嬪的時候。
那日她早早的便被浮香叫了起來,替她綰發(fā)穿衣的姑姑就快到了,浮香平日雖不喜形于色,穩(wěn)重得很,但今天也是笑瞇了眼:“奴婢扶小主起來洗漱。”
等蕭芷月洗漱完,浮秋便引了一人進(jìn)來,先是朝她行了一禮,而后道:“主子,這位便是皇后身邊的姑姑。”
“快進(jìn)來。”蕭芷月起身相迎,見她端著禮服首飾還要與她行禮,連忙道:“姑姑不必多禮。”
那位嬤嬤笑道:“蕙嬪娘娘體恤老奴,老奴便就此謝過了。”
而后將端著的物品置于桌前,拿起其中的禮服,對她道:“便讓老奴服侍娘娘穿衣吧。”
蕭芷月一瞧,那禮服是暗紫色的團(tuán)蝶百花宮裝,她伸手接過仔細(xì)一瞧,金邊勾地,華貴卻又不張揚(yáng)。
是套很好看的禮服,用于晉封典禮正合適,但蕭芷月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浮秋在一旁夸贊:“主子穿著這套禮服可真是美若天仙,瞧瞧繡著的蝴蝶,那花也挺漂亮的。”
此時蕭芷月已在嬤嬤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裳,坐在鏡臺前,瞧著銅鏡里的自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在嬤嬤給她梳頭時忽的開口問道:
“姑姑,你這禮服,是否給本宮拿錯了?”
除卻嬤嬤外,浮香浮秋二人也是一驚。浮香湊近問:“主子,可是這禮服有哪里不對勁?”
那嬤嬤也是驚訝,而后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搖頭道:“娘娘可是看錯了?這禮服用的材質(zhì)繡的花紋全是按照嬪的位份來的。”
蕭芷月指著衣裳某一處,在眾多花紋顯得并不是很起眼,她問:“這是何花?”
嬤嬤一瞧,松了口氣,以為是她看錯了,笑著解釋道:“這是芍藥,雖神似牡丹,卻和它有所不同。娘娘放心,您現(xiàn)在的位份是當(dāng)?shù)闷鹕炙幍睦C紋的。”
果然是把它認(rèn)作了芍藥,蕭芷月?lián)u了搖頭,嘆了口氣。
“牡丹葉片寬,色彩艷麗,繡娘為了區(qū)別牡丹與芍藥,會把芍藥的顏色略淡一些……您再仔細(xì)看看我上面的花紋。”
果不其然,這上面的色彩艷麗,雍容富貴,便是只有皇后才能用的牡丹了。
“更何況,即便這是芍藥,但芍藥乃被稱之為花中之相。”蕭芷月說著,頓了頓,像是為了給她們緩沖的時間,而后才道:“雖說本宮現(xiàn)在的位份勉強(qiáng)可用,但它一般多用于妃位及以上的嬪妃衣物,你們說,本宮若這樣穿出去,皇上會怎么想?”
【這我知道,才晉了嬪位便想著妃位,又或是在肖想更高的位份,當(dāng)真是野心勃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