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丑到底是誰
楚姍能知道事情同周穎和謝芳有關，席慕言會不知道？
只不過，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是自信。
他會認為他認為的才是對，那些同他認為的相悖的……都是誤會。
席慕言絕對不會承認他心目中的完美媽媽人設是假的，不會認為單純的周穎內(nèi)心真的那樣惡毒。
謝芳的哭訴，周穎的道歉，滿足席慕言某種虛榮心的同時，也讓他更加肯定自己沒有錯。
他希望這件事情能夠低調(diào)度過。
楚姍已經(jīng)吃虧了，那就不必讓損失擴大了。
就在他一手律師函打壓各大帶歪風邪氣的營銷號，一手電話準備同楚姍講道理的時候，他的秘書匆匆敲門進來。
“席總，不好了……”
五分鐘之前，公司員工都收到一封神秘郵件，里面只有一句話：“席氏大料，敬請期待。”
而作為秘書，他的格外與眾不同，他多了一句：“提醒席總看郵件，五分鐘時間。”
席慕言立刻登陸郵箱，看到一封署名M的郵件，標題是《你選擇驚喜還是驚嚇？我很期待（惡魔微笑）》。
“告知小席先生：
謝芳女士同爆料女見面如下，照片1，照片2，照片3……
謝芳女士同爆料女銀行交易記錄如下，照片1，照片2，照片3……
周穎同爆料女的聊天記錄如下……
附贈當日參與酒會所有人12小時動態(tài)……
倒計時：
5
4
3
2
1
砰！”
筆記本瞬間黑屏。
席慕言冷靜地解鎖手機登陸平臺查看熱搜。
在熱搜榜第一“群趴門翻轉，讓瓜飛一會兒”的后面有個醒目的“爆”字。
點開內(nèi)容，除了爆料女之外，謝芳和周穎的臉都是打了碼的，可惜面部雖然全遮，發(fā)型、首飾和衣服的碼打得卻潦草得很。
這樣不明顯的瓜中帶著明顯的藤蔓，只會激起吃瓜群眾的扒皮熱情。
席氏因為丑聞，快速發(fā)出席總離婚聲明，可最后這件事情同網(wǎng)紅無關，而是同席總的母親有關。
還有周穎。
雖然大家不知道周穎是誰，可是大家知道周舟啊！
周舟每次活動，席總又去捧場……
離婚，是不是因為席總坐實了同性戀的丑聞，導致楚姍忍無可忍？
貧富的差距，道德的底線……
吃瓜猹們陷入前所未有的熱情當中。
楚姍以及其他參與酒會的人都清清白白，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陰謀，一個豪門把出身不好的兒媳婦趕出去的陰謀。
席慕言把手機砸了出去，周身氣壓低得讓秘書感到窒息。
暴風雨在他的眼中醞釀，他咬牙切齒地安排：“讓所有人退出郵箱，讓信息網(wǎng)絡安全不立刻查對方的IP地址！”
“法務部出具律師函給這些造謠的賬號！”
“公關部立刻安排……”他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安排我母親和周穎在其他地方參加活動的證明，辟謠！”
“是！我這就去。”秘書輕手輕腳地跑出去。
辦公室門一關，席慕言就把桌面上的東西一把掃了下去。
他搓了搓臉，有些頹靡地靠在椅子上。
到底是誰？
席慕言清楚，這件事絕對不是楚姍找人做的，楚姍沒有這么大的能量。
而且，就像楚姍相信他給他24小時公關的時間一樣，席慕言也相信楚姍在這24小時內(nèi)絕對不會有所行動。
可惜席慕言錯了。
錯過了楚姍的家庭背景。
楚姍是小網(wǎng)紅沒錯。
可小網(wǎng)紅也是有父母親人的。
沒見到對方之前，誰知道不起眼的小網(wǎng)紅身后坐著全是核彈級別的可怕人物呢？
楚姍也錯了。
她相信席慕言在知道真相之后會在保護家人的同時幫她澄清。
可事實呢？
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局面已經(jīng)如此，作為商人的席慕言來說，止損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想要委屈楚姍一點點，等事情平息后，他再作出補償。
孟女士沒有給這兩個蠢貨機會。
是的，就是蠢貨。
在孟冬實眼中，席慕言和楚姍都是蠢貨。
彼此折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蠢貨！
秘書再次敲門，拿著自己的手機進來。
他無視地上的電腦、手機、座機……“翻山越嶺”來到席慕言面前，輕聲說：“席總，老董事長的電話。”
席慕言接過電話，揮手讓秘書出去，單手把領帶扯開，“爺爺。”
“我已經(jīng)讓人撤熱搜了，你！立刻滾回祖宅！”
席慕言的父親沒在，倒是謝芳見老爺子掛上電話，開始幫兒子解釋。
“你閉嘴！”席老爺子將一沓清晰的照片丟過去，“就那么巧，這個人長得和你一模一樣？”
“爸……”謝芳心中怒火翻騰，恨不得用世上最惡毒的語言將楚姍詛咒成灰燼，可她知道，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一家人度過眼前的難關。
席老爺子閉上眼睛，手指一下下敲擊在實木桌面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爸，我錯了！”謝芳眼睛眨了兩下，成串的淚珠就滑落下來，“您也知道楚姍的！那個賤人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慕言，嫁到我們家來。這次她一定是故意的！”
謝芳越說條理越清晰，“沒錯，就是這樣！她一定是沖著席氏來的！不然為什么裝鵪鶉裝了三年？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將所有事情推到她身上！”
“這些網(wǎng)上的愚民知道什么？他們不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滿足自己對豪門隱私的偷窺欲！我們只要用更夸張更驚悚的事情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很快就……”
老管家的聲音在客廳響起：“老爺，慕言少爺?shù)搅恕！?
謝芳聽到兒子來了，立刻松了口氣。
“爺爺，這次是我的錯。我已經(jīng)安排了信息安全、法務和公關部著手處理這件事情，三個小時內(nèi)就會開始辟謠。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那個爆料人，將她的父母和弟弟送出國，讓她承認因為貪婪引導輿論進行詐騙。”
席慕言有條不紊地說著他的安排。
老爺子微微點頭，眼中雖然沒有笑意，唇角卻沒有那么緊繃了，“你是個可靠的孩子，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出任席氏總經(jīng)理的同時還管理幾家分公司。”
“這次讓爺爺失望了。”
“不！”老爺子擺手，“這件事情你沒有讓我失望，處理得很好。可是！”
謝芳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這件事情勢必要影響股價，如果你半個月不能讓股價恢復，你就要辭去席氏總經(jīng)理的職務。”
“可以。”
不行！謝芳內(nèi)心尖叫。
老爺子不緊不慢地說，“公事說完，該私事了，關于你同性戀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