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程言準時在群里發“新年快樂。”

程言艾特了孟晚。

外面煙花四起，人民歡呼著慶祝著新的一年的開始。而醫院的走廊里，卻是十分的冷清。孟晚此時此刻正靠在張墨的肩膀上睡的香甜。

張墨拉了拉滑下來的羽絨服，將她那雙不老實的手塞進去。孟晚本就生的很瘦，小小的一只，他的羽絨服對于她的小身板來說，顯然是有點太大了。

她睡覺很是不老實，動來動去的。

大概是走廊風大，她睡的不舒服。

張墨將羽絨服的帽子給她戴上，寬大的帽檐幾乎擋住了她整個腦袋。她睡的很沉，顯然今天累壞了。他僵硬著身體，生怕自己動作太大了，把他吵醒了。

張墨看她，用嘴型說。“新年快樂！”

張墨一夜未眠，孟晚卻是睡到自然醒。

她醒了，才發現自己是靠在張墨的懷里睡著的。身上蓋著他的羽絨服，姿勢有些曖昧。走廊里的人來來回回，路過的都往他們這一邊瞥一眼。

孟晚老臉一紅，推開張墨。

張墨險些沒.坐穩，幸好某人良心發現伸手拉了他一把。

張墨的手冰涼，孟晚握著他的手，身體僵硬了一下。

孟晚急忙脫了羽絨服還給他。嘴里埋怨。“你怎么不喊我，還有啊。天氣這么冷，你自己的衣服干嘛不好好穿著，萬一感冒了怎么辦！”

“張墨，你是不是傻。”

張墨吸了吸鼻子，活動了一下四肢。才發現半個身體都麻木了。他想抬手穿上羽絨服，卻沒有力氣。大概是孟晚昨天晚上靠在他的身上睡覺，他一個晚上保持著半抱著她的姿勢，麻木了，動不了。

孟晚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孟晚要給張墨穿衣服，他本想推開她，拒絕的話剛到嘴巴，在看到她陰沉的臉色之后，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還是閉嘴不要說話最好。于是，他就像個木頭似的坐著，任由孟晚幫他穿上羽絨服。

她的臉色雖然很臭，但動作卻很溫柔。

孟晚站直身體，抿唇。“我去看一下奶奶。”

張墨也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我和你一起去。”

孟晚“哦”了一聲，兩個人并肩進了病房。

護士正在查房，老人的睡眠淺，早就醒了。看見孟晚進來，朝她招了招手。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臉上掛上溫和的笑容，走過去坐在病床前的椅子，拉住奶奶的手。

奶奶笑瞇瞇的跟她打招呼。“晚晚早啊。”

孟晚也笑著跟她打招呼。“奶奶早上好。”

奶奶看她臉色不太好，有些擔憂。“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孟晚聞言，臉上的尷尬更甚。

張墨正在跟護士了解奶奶的身體情況。聞言轉過頭看了一眼孟晚，孟晚尷尬的咳了兩聲，別過臉去，不跟張墨對視。

孟晚莞爾。“挺好的。”

奶奶看她的臉色不好，更加擔心。“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讓啊墨帶你去看醫生？”

孟晚搖頭。“我沒事。”

張墨送走了護士，倒了一杯溫水放到孟晚的手心里。“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餐。吃完早餐你就回去睡一覺，一會兒我陪奶奶體檢就好。”

奶奶也跟著點點頭。“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聽啊墨的話一會兒回去好好睡一覺。我挺好的，醫生是過幾天就可以順利出院了。”

奶奶輕輕拍了拍孟晚的手。“一會兒讓啊墨送你回去。你們兩個回去都好好休息。我這里有醫生和護士，可以照顧好。”

張墨嘆氣，喊她。“奶奶。我不累。”

孟晚抿唇，站起來，把溫開水還給張墨。“算了，還是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們買早餐。你想吃什么，微信發我。”

張墨的黑眼圈，顯然昨天晚上沒睡覺。

張墨狐疑。“你可以？”

孟晚白他一眼。“不至于早餐都不會買。”

張墨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孟晚拿了手機，往外面走。

走到電梯口，正好遇到了過來探望的程言。

程言一只手抱著水果籃和鮮花。后面跟著提著早餐的余琛。他看見孟晚，靦腆的跟她打招呼。

程言無奈的聳聳肩。“早上出來買早餐遇見了，他非要跟過來的。”她回頭淡淡掃了他一眼，余琛對著她傻傻的笑了一下。

孟晚禮貌的跟余琛打招呼，和程言并肩往回走。余琛老老實實跟在后面，也不放說話，生怕惹程言不高興了。

孟晚問她。“怎么這么早過來。”

程言斜睨她。“早餐當然是要早上吃啦。我不知道你們想吃什么，在街上隨便買了一些。你們就將就著吃吧。”

“跟張墨認識這么多年了，朋友的奶奶生病了，我應該過來探望的。都怪你昨天晚上不讓我過來，害的我晚上睡不著。”

“對了，老人家的情況如何。”

孟晚點頭。“挺好的。”

程言如釋重負。“那挺好的。”

程言和張墨比孟晚早認識幾年。別看兩個人平時吵吵鬧鬧的，其實兩個人的關系很好。聽說張墨的奶奶出事情，她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一大早上就過來了。

體檢是不可以吃早餐的。

程言來了，她自告奮勇陪著奶奶體檢。

“你們兩個就歇一會兒，我帶奶奶去體檢就好了。”程言推著輪椅，信誓旦旦的說。“反正就在一個醫院，你們吃好了，再過來找我們。”

極其沒有存在感的余琛，在身后用力的點點頭。

孟晚拉張墨讓他坐下，把早餐塞到他的手里。她的神情嚴肅，說話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讓程言去吧，你坐下來先把早飯給吃了

張墨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麻煩你了，有時間請你們吃飯。”

程言無所謂的擺擺手。“大家都是朋友，客氣什么。”

她頓了頓，說。“要感謝，也是感謝你旁邊那位。”

張墨轉過頭看孟晚，笑了笑。“所以，你打算讓我怎么感謝你？”

孟晚白了一眼程言，程言做了一個鬼臉。若無其事得推著輪椅跟在護士的后面，余琛屁顛顛的跟上。

孟晚又白了一眼張墨。“好好吃你的飯。”

張墨還在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