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月考成績發下來了，大家一下課都擠在成績欄那里看成績，而顏矜禾晃晃悠悠地從外面打回水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與成績欄擦肩而過，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柳曉祎瞥了一眼她桌上的試卷嘲諷道：“真感謝你讓我開了眼界，真的還有人能考我分數的零頭。”

“哦，還沒到呢。”她故意拖著唱腔，洋洋得意。

這次數學考試，柳曉祎考了135分，而顏矜禾只考了32分。

少女看了看她沒吭聲，將試卷折起來夾到書里。

“藏起來就沒人看見了？”柳曉祎翻了個白眼，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一旁的辛杺打斷。

“能不能別這樣？有意思嗎？”

“我樂意，你管我？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你這樣的人，也只能去學個藝術了！”

“我學藝術是因為我喜歡，再說了，學藝術怎么了，你瞧不起人？！”辛杺怒了，顯然這句話很戳她。

柳曉祎剛想懟回去，顏矜禾終于按捺不住了，冷冷掃了她一眼：“別嗶嗶了。”

柳曉祎氣得臉登時綠了：“你，你說什么？！”

顏矜禾收回目光沒吱聲，辛杺卻來勁了。

眉毛一挑，小嘴一勾：“說你說的太多會over！”說罷眼一瞪，手一橫，做了一個刀抹脖子的手勢。

沒想到，小姑娘看似柔柔弱弱，實際也是野的一匹。

柳曉祎爭不過她了，氣得直翻白眼，拳頭攥的緊緊的，咬著唇，樣子有些兇。

顏矜禾也不稀罕理她，她生氣又不耽誤自己睡覺。

又趴了一節課，剛做了個夢還沒記清就被人拍起來了。

顏矜禾半睡不醒地抬起頭，周翡正一臉怒氣地站在她身旁。

“出來！”

一聲怒吼，顏矜禾瞬時清醒了許多，她打了個哈欠，跟著周翡去了后門。

“活該。”

柳曉祎小聲嘟囔了一句，但仍覺得不解氣。

“顏矜禾你怎么回事？！”周翡拿著成績單在她面前甩了甩，“你看看你的成績，哪有考你這個分數的，來你自己看看！”

“每科老師都跟我反應，說你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發呆，叫你談話你也不去，給你留言你也不看。”

“你努力了，考倒數第一我不怪你，可是你這壓根就是沒學啊。”

顏矜禾像是靈魂出竅一般，對周翡的話充耳不聞，木木地站在那里，像是個木偶。

周翡氣不打一處來，她真的是不理解這樣的學生來學校是為了什么，時間太多燒的慌？

“行了，你也別在前排坐了，從明天開始，你去班里最后一排坐。”

一直沉默的少女竟在此時淡淡開口：“就現在吧。”

周翡真的氣炸了，這是主動放棄自己的節奏啊，怎么會有這樣的孩子？！

“那行，你去吧。”

周翡嘆了口氣，這一個月她也是苦口婆心成天絮叨，見一個人自甘墮落，她也是沒轍了。

同學們眼里慢吞吞的顏矜禾竟在這時變得麻利迅速起來，動作行云流水，沒幾分鐘就把東西收拾好搬去最后一排靠窗位置了。

那一列是單人單桌。

不知為何，她坐下的一瞬間有些高興，仿佛這位置就是給自己準備的一樣。

安靜。清心。

這種墮落的感覺。

倒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