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爵在景淮大道上飛馳,眼鏡仔開著車,時不時地從內(nèi)后視鏡里偷瞄自家Boss一眼,帥,人神共憤的帥。
神仙睜眼了,一開口,就讓眼鏡仔一個寒顫:“簡川。”
“在!您說!”
“她說她叫羅敷。”
“是……是的,大美人的名字,這姑娘配得上。看她今天那身,嘖嘖嘖,水靈得就像……像最近瘋狂上熱搜的口紅色號……”
盛沉光扶額,話癆就算了,關注什么口紅色號,簡川你是直男嗎?
“那叫什么來著……”簡川越說越帶勁,“對了,夏日人間小櫻桃!要我說她就不該叫羅敷,應該叫小櫻桃!”
“‘羅敷喜蠶桑’。”盛沉光的嗓子不知怎的有點兒啞。
簡川放緩車速:“您又想起那個夢了?”
“那不是夢。不過,是我想多了。”
“我也這么覺得,”簡川深表認同,“您剛才還第一第二把人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半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說起這個,”盛沉光好看的眉峰像是略帶疑惑地蹙了蹙,“第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花瓶’并不是個貶義詞,她為什么那么生氣?”
“那我趕明兒找她說說,告訴她,我們老大是在夸你漂亮?畢竟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別的美女是花瓶……”
“閉嘴。”
“嘿嘿嘿……”
“四小時之內(nèi),交給我下個月天音聽書的并購案。”
簡川差點一個急剎車:“我錯了……”
“四小時,計時開始。”
“總裁大人……”他苦著臉,“我就算有三頭六臂四小時就交了方案,這個點您不是也在睡覺,看不了嗎?”
“這你不用擔心,”盛沉光表現(xiàn)出了十二分的體諒,“你寫你的,我睡我的。”
簡川當場去世。
萬惡的資本家,遲早要被打倒!
羅敷被趙雙如指著鼻子罵了一晚上,手機黑屏狀態(tài)都活活耗盡了電量,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凌晨十二點,狹長的走廊空蕩蕩的,沒有半點人氣。高跟鞋硌得腳生疼,她見四下無人,索性甩掉鞋子,直接踩在地毯上,撐著眼皮往電梯的方向走。
不出幾步路,她就撞上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大樓里迸發(fā)出高亢的尖叫。
羅敷堵著耳朵連連后退:“林聲聲你是鬼嗎,大晚上的出來飄?”
“羅敷你才是鬼,走路沒有聲音的啊!”套著兔子睡衣的林聲聲跳了起來,“我都困得可以就地睡著了,要不是擔心你,我至于出來受凍?微信不回電話不接,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好了好了,我們家聲聲人美心善,別跟小的一般見識……”羅敷自知理虧,討好地揉了揉林聲聲的小圓臉。林聲聲本就好哄,被揉舒服了,“嗷嗚”一聲埋進羅敷胸口:“仙女你以后一定要早點回來,你這么美,被別人多看一眼我都舍不得。”
“膩歪夠了嗎?”電梯口斜斜倚了個人,“膩歪夠了就趕緊進來,意面都要煮爛了。”
羅敷小聲嘀咕:“每次回國都是意面披薩提拉米蘇,就不能整點新鮮的嘛……”
“你說什么?”那人半長的發(fā)被風吹起,和下午一樣,笑容雅痞。
“沒什么,能嘗到國際注冊高級西點師的手藝,是我的榮幸,謝謝學長。”羅敷趕緊推著林聲聲進了電梯。
“學長,你這身基佬紫真好看。”林聲聲打著哈欠。
“林聲聲你是不是瞎?什么基佬紫,這是朋克風!再說了你個小丫頭片子喊什么學長,羅敷做交換生的時候是我學妹,你那時候還在苦哈哈自考吧你!”
“死隨言,賣了幾本破書就飄了是不是?有本事別讓姑奶奶給你拍照,有本事別讓姑奶奶給你P剪影加濾鏡啊!”
羅敷望天,一見面就掐,林聲聲和隨言你倆都是屬蟋蟀的吧。
林聲聲寬敞的屋子里,空調(diào)滿天送清涼,三人窩在一起吸溜著意面。
“美人,大半年不見,你臥蠶還是那么大,眼睛還是那么亮,胸還是那么平。”
“呵呵,學長,你嘴還是這么賤。”
林聲聲噴出一顆番茄:“仙女,快更新戰(zhàn)況,西瓜尖尖認出你了嗎?”
“沒有,我臉盲路癡都裝了,眼神也交匯了,學長都配合著演戲了,他愣是沒反應。”
“什么叫‘眼神交匯’?你拋媚眼了?”
“何止拋媚眼啊,”隨言皮笑肉不笑,“美人好肉麻的稱呼都喊出來了,人家就是不理會。”
“啥啥啥,啥肉麻稱呼?”林聲聲興奮到模糊。
隨言捏著嗓子,慢悠悠吐出句:“阿光……”
林聲聲又噴出一顆番茄:“竟然無視仙女的魅力裝路人,這位盛總怕不是個Gay?”
“布丁都堵不住你的嘴?”羅敷猛翻白眼,“事情隔了這么多年,同名的人那么多,好看的皮囊又總是千篇一律,或許真的是我認錯了人,畢竟看他的樣子,的確不像是在故意裝陌生。”
“你看看它,再看看隨言,最后再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告訴我這種極品顏值叫千篇一律?”林聲聲虛空一指,羅敷看著墻上盛沉光的大幅海報,陷入沉思:“雖說踩一捧一最不可取,學長你也很好看,但是我覺得聲聲說得特別有道理。”
世界上狗血的事情何其多,但盛沉光,有且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