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反對
- 所有人都在助攻
- 子不語你
- 6174字
- 2021-08-23 08:35:59
我?guī)е钆坪屠柘倮镅匀羲麄円坏溃甑姆较螂x去,元燦送伊芙回水云莊,至于王其深,他愛去哪兒去哪我不在乎。
黎溪想要和我一起去名劍山莊,臨時接到江陵城的信,只好先回家。其實我并不想讓黎溪知道我在查,如果面具女真的和百里氏有關(guān),他該如何面對我呢?
我將令牌交給二當家,他派人去了好一會兒,才帶出來了巴掌大的紙條,我接過來,上面只寫了一行字:蕭原之后,絕江湖十年前,見于百里。
蕭原,正是燎原斬的大成者,也曾是銀月槍的主人,相傳他曾與外婆交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一怒之下入了心魔,殺了門下弟子十余人之后再沒了蹤跡。
聽起來,遭遇和大荒澤的瓊霄舍人極為相似,只是瓊霄舍人已死,而蕭原是未知。
這個未知,會埋下來很多禍根,目前來看,面具女是最直接的一個。
其他的,還有白硯尋,以及陰符!
我將紙條捏成了碎末,而后對二當家說:“有勞您了,盡落告辭。”
現(xiàn)在暫時不好見黎溪,我猶豫再三,還是回了天舟城。
外婆不喜歡別人跟她說各門各派的事,元叔父曾經(jīng)不小心提到過一兩句,外婆黑著臉把他趕了出去,再不許他進院里來,任何人求情都沒有用。
可是這世上還記得蕭原和燎原斬的,只怕只有外婆了,我得琢磨一下,怎么才能在她不生氣的情況下把話套出來。
見我回來,外婆又往我身后看了看,有些失落:“黎溪怎么沒來?”
我笑道:“他家中有事,走不開。”
“大氏族就是麻煩,他若是沒這些家族困擾,我就給你們在我旁邊置一處院子,天天陪在我身邊,多好。”
“這好辦,下次我把他帶來,您廢了他的武功,我把他藏起來,誰都找不到。”
外婆笑罵幾句:“若是那些平庸之才也就罷了,這孩子,我可舍不得。”
黎溪被夸,我自然也非常得意:“那是,你家丫頭可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
我見她心情不錯,便道:“外婆,我在名劍山莊查了一下,說是銀月槍在蕭原之后,又出現(xiàn)在百里氏,難道百里一族也曾有用槍高手嗎?”
外婆道:“百里氏原也顯赫,不過他們的兵器五花八門,以怪著稱,可能還看不上咱們用槍的呢。”
“我就覺得用槍好,刀啊劍啊什么的,怎么都別扭。”
“你那是用慣了,若從小你隨你父親使劍,只怕現(xiàn)在都還不會用槍呢!”
“那多沒意思,世上用劍的人太多了,比我厲害的也多,不如用槍,別人一看見長槍就能想起我。”
外婆笑著搖搖頭,又道:“你也年紀不小了,找個機會讓你那老頑固的爹去議一下你們的婚事,也算了我一個心愿。”
我道:“不著急,大哥尚未婚娶,我怎么能搶在他頭里?”
外婆瞪我一眼:“你大哥要處理整個家族的事情,里里外外都是他操心,你有什么事?”
我擺弄著桌子上的茶具:“黎溪也有他們家的事要處理啊。”
“那正好,你嫁過去給他幫幫忙。”
我一聽就樂了:“您覺得我能幫上什么忙?”
外婆想了許久,許是想不出來,罵了我一句:“我怎么就養(yǎng)出你這么個廢物來了!”
聽見外面有動靜,我迎了出去,正撞上急匆匆過來的元燦,他將我扶起來,臉色十分難看:“馬我給你備好了,在山下,快走!”
“怎么了?”我一頭霧水。
“百里言若想要傳信給你,又不知你的位置,就寄給我了,說黎溪重傷,速來。”
我推開他就要往山下去,又想起黎洵給我的令牌,轉(zhuǎn)身去拿,回來時見外婆追了出來,有些擔心:“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意,道:“沒事,就是我落了東西在名劍山莊,人家讓我去取。”
“什么東西不能送來嗎?姓伏的真是一代比一代扣門。”
“就當去玩樂,我走啦。”
我一路馬不停蹄趕到江陵城,也已經(jīng)是一日之后,剛到城中就看到了百里言若,她似乎一直在等我。
“黎溪現(xiàn)在在哪兒?”
百里言若見我深色緊張,安撫道:“你先別急,也不是很重。”
我不想聽這些話,只說:“我要見他。”
她似乎有些為難,猶猶豫豫的不肯講,我急了:“百里言若,黎溪在哪兒!”
“在,美人樓。”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美人樓?”
百里言若慌忙解釋著:“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什么樣的人你最清楚了……”
我倒是松了一口氣,道:“看來不是很重的傷,沒事,美人樓我也去過,你不用來了。”
我策馬來到美人樓前,又被同一個人攔了下來,并且是一模一樣的開場白:“姑娘可是走錯地方了?我們美人樓……”
“不接待女顧客。”我接上,將黎氏的令牌給她看了一下:“樓上的廂房我也知道,媽媽可是忘了我了?”
她晃了一下神,頓時眉開眼笑:“我就說姑娘氣質(zhì)不凡,原來是貴客,您……”
我不等她說完,飛身上了二樓,只見廂房門緊閉著,外面連個侍從都沒有,便輕手輕腳走過去,將耳朵貼在門邊上探聽里面的動靜。
那位媽媽又追了上了,嗓門大的跟鑼鼓似的:“姑娘好厲害的輕功。”
聲音未停,門突然開了,我一下子沒穩(wěn)住,往里面滾了一下,落在黎溪和黎格面前,黎格忍著笑意,道:“沉姑娘每次出現(xiàn)的方式都著實與眾不同啊。”
我站起身時四周迅速望了一下,廂房內(nèi)除了開門的紹明紹羽,再沒有其他人的影子。
黎格站起身:“差不多,我也該走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退到門邊上:“真是抱歉,打擾你們談?wù)铝耍銈兝^續(xù),我去找百里言若。”
黎格先一步走出門,順便把我推了進去,笑道:“我跟他能有什么正事,你們倆才是正事。”
一旁的紹明紹羽也找了個借口開溜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帶上,整個廂房瞬間就剩下我們二人四目相對。
黎溪面帶笑意,示意我坐下:“你怎么來了?”
我非但沒有坐,還拐了個大彎將床簾后,廂房里間的床上床下,門框處,高一些的桌子和古玩擺設(shè)的后面都翻了一個遍,干干凈凈的,連一粒灰塵都沒有。
黎溪道:“找到人了嗎?”
我不假思索的回道:“沒有。”
話音一落,就后悔了,到他旁邊坐下,抱著他的手臂笑道:“哎呀,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聽百里言若說你受傷了,有一點點的慌了神而已。”
黎溪神色凝了片刻:“她跟你說我受傷了?”
我見他面色紅潤舉止正常,不像是受傷的樣子,才放心的去找人了,難不成真的受傷了?
我伸手在他肩上胸口摸了一遍:“你受傷了嗎?”
他擒住我的手:“沒有,她騙你的。”
我捶了一下桌子:“何苦這樣騙我,害我一路提心吊膽的。”
“你來了也好,有些事情我就能果斷一點了。”
“什么事?”
黎溪神情頗為無奈:“母親提出了我跟言若的婚事,自然,我們兩個人都不同意。”
嘖,雖然心里早就清楚這一點,從黎溪嘴里說出來的時候,不開心的程度一點都沒有降低。
黎溪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將我攬在懷中:“跟我去見我的父母吧,不管他們同意與否,也算我對他們有個交代,可能你要受委屈了。”
“沒事。”我拍拍他的后背:“他們有他們的意見,我們也有我們的態(tài)度。”
黎溪道:“等事情解決了,我們就離開,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永遠在一起。”
“好。”我開始幻想起以后的生活,不禁笑了出來。
放松下來之后,一天一夜未曾休眠的疲憊席卷而來,我打了個幾個呵欠,看著里間的床覺得十分柔軟:“我可以在這兒休息一下嗎?”
黎溪站起來,向我伸出手:“跟我回去吧。”
我擺擺手表示拒絕:“家規(guī)甚嚴,不敢失禮。”
但黎溪覺得我睡在這里不太合適,便帶我去了他在外城的一處莊子,不大,但干凈整潔。
黎溪待我躺下后就離開了,門窗緊閉,室內(nèi)光線昏暗,卻不知哪里來的涼爽,我蓋著薄衾竟還有點冷。
我再醒來,已經(jīng)是黃昏,侍女備好了飯,清淡爽口,很適合夏天。
我坐在廊前,看著斜陽西下,漫天的霞光斂盡,夜色鋪卷而來,星光燦燦,好不舒服。
聽說這里還有個溫泉眼,上面蓋了間閣子,一進門就聞到陣陣的暖香,繞過一道屏風(fēng),溫泉在漢白玉沏成的池內(nèi)冒著熱氣,我換上她們給我的浴袍,坐在邊上沒過小腿,不由得贊嘆一句:有錢就是好哇。
不像我們水云莊,冰泉!
聽到外面似有聲音,我提著裙邊走了出去,紹羽在遠處的走廊上交代著下人一些事,見我出來,慌忙捂上眼睛:“沉盡落,你干什么!”
我看看自己,衣著完整,不過是怕弄臟了衣服稍微露了腿,大驚小怪。
“你有事?”我問他,“你們少主呢?”
“少主脫不開身,讓我給你傳個話,明天見家主和夫人。”
我應(yīng)了聲,紹羽便又回去了。
明天嗎?
我將自己浸在溫泉中,莫名的有些緊張。
黎溪的父母不會因為見我一面,就準允了我和黎溪的關(guān)系,或許會有長篇大論的道理,或許也有軟硬兼施的恐嚇,要我們分開,彼此放下。
只要我們其中有任何一個人動搖,哪怕只是一點點,這個縫隙就會被狂風(fēng)暴雨猛烈的攻擊,直到我們完全潰敗。
可是,若當初阿爹阿娘也不支持我和黎溪的話,我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堅持嗎?
“姑娘,該起了。”
也不知是思考的問題太擾人,還是溫泉的熱氣熏得,腦子昏昏沉沉的,看來不如冰泉提神醒腦。
“知道了,衣服先放下吧,我一會兒就好。”
我起身,穿上衣服后接過了她們給我擦頭發(fā)的毛巾,一邊走一邊回房間里去,長發(fā)過腰,該剪了,我敷衍著擦了兩下,便丟在桌子上。
有人撿起我丟下的毛巾接著給我擦拭,無論是力道還是動作都溫柔的無可復(fù)制:“頭發(fā)不擦干,會感冒。”
我閉上眼,享受著他的服侍:“你怎么來了?”
黎溪不說話,專心的把我的頭發(fā)擦干,才將腦袋埋在我的頸肩緩緩?fù)铝艘豢跉猓骸昂茸砹恕!?
他身上半點酒氣都沒有,哪里就醉了,我笑道:“什么酒,這么厲害。”
他的手指捏著我的下巴,轉(zhuǎn)過來與他深吻,“聞出來了嗎?”
我轉(zhuǎn)過身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貼了過去:“聞到了。”
黎溪問:“我可以留下來嗎?”
我笑道:“你還想去哪里?”
他也笑了,將我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眼神和動作都如水一般溫柔,我解下他束發(fā)的玉扣,似有光從他的發(fā)間流溢而出,我挽起一縷放在鼻尖,又聽到黎溪低沉的喚我的名字:
“落兒。”
黎溪起得很早,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精力,可能就是年輕吧。
我則像一個老年人,伸了個攔腰,迷迷糊糊的漱口洗臉,在坐到梳妝鏡前將頭發(fā)挽起來。
那還是我第一次正式進入黎家,黎溪牽著我的手,在眾人的震驚和詫異中堅定而溫和。
一夜之間,我們已經(jīng)不再懼怕任何未知的壓力和困境,他們認可也好,不認可也罷,我們已然融入彼此的生命中,再分離不得。
黎溪被留在了外面,一個衣著端莊的侍女引我入了內(nèi)閣。
見我的人是黎家主,黎溪的神韻跟他有幾分相似,卻沒有他的堅毅深邃,歲月似乎沒有衰減他的魅力,更平添了一份厚重。
我行了個禮:“盡落見過世叔。”
黎家主笑道:“溪兒的母親身體不適,不便見客,還請你不要介意。”
“世叔客氣了,盡落來得突然,叨擾了。”
“確實有點意外,本以為會再晚一些時日。”黎家主轉(zhuǎn)著拇指上的扳指,“年輕人嘛,我可以理解。”
我聽出了他的意思,答道:“現(xiàn)在的確還年輕,不過我和黎溪還有很多年,可以慢慢的擺脫‘年輕人’這個稱呼。”
黎家主笑了,頗有些欣賞:“你這尖銳的性格,跟你父親一點都不像。”
我微微一笑,道:“盡落是晚輩,處處都是弱勢,若再不尖銳些,也沒有膽量坐在這里了。”
“光有膽量是不行的,你們得有資格。”
“敢問世叔,兩個人情投意合彼此相愛,還需要什么資格。”
黎家主倒也不生氣,溫聲道:“你們先是沉家的二小姐,黎家的少主,其次是父母的子女,最后才是你們自己,這個資格,是要兩個家族來說,不是憑你這張嘴。”
我抬起頭,道:“所以,您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兒子,竟是用來做交易的嗎?”
“不是誰都有被交易的價值,黎溪是未來的家主,只有他有這個資格。”
我握緊了拳頭:“若黎溪不想做家主呢?”
黎家主肅穆道:“他沒有選擇!”
“沒有選擇的是你們。”我毫不退讓。
黎家主怒極反笑:“他若不想做家主,大可親自告訴我,你又何必替他表態(tài)?”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黎溪若要爭,誰都攔不住他,他若不想爭,你們也留不住。”
“是因為你嗎?”
我看著他:“世叔為何這樣說?黎溪難道不是因為你們,才一直逼著自己順從嗎?從小到大,沒有喜不喜歡,只有應(yīng)不應(yīng)該。”
“放肆!”黎家主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一旁的侍從慌忙跪下,“我們黎氏如何,豈容你一個小丫頭來指指點點!”
我并不害怕他的威壓,正色道:“盡落無意插手黎家的事,我是在處理自己的事,黎溪是你的兒子,也是我未來的丈夫,我為何不能替他辯駁。”
“荒唐,我們黎氏絕不會認同你。”
“黎溪認我就夠了,這輩子他只愛我一人,斷不會與你們安排的人成親,世俗的認可,求得來最好,求不來也罷。”
黎家主道:“這就是你們沉氏的家風(fēng)?傳出去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天下人若只盯著別人的情愛,那才是全天下的悲哀。”
黎家主定定的看著我,臉上閃過一絲陰鷙:“你不怕,我殺了你?”
我不慌不亂:“怕又如何,你們就會放過我了嗎?要殺我,證明你們對我毫無辦法,我不怕這樣的威脅,在我看來,你是在威脅自己的兒子。”
“牙尖嘴利毫無規(guī)矩!”
“規(guī)矩若是用來殺人的,我為何不能反抗,一次在蟒叢山,一次在幽州,你們?nèi)暨€要動手,我隨時奉陪。”
黎家主瞪著眼:“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您不必裝糊涂,動手的是百里氏的人,您身為家主,怎會不知。”
黎家主愣了一下,竟真的像剛知曉此事似的,言語里的銳氣減了不少:“妖言惑眾,你就是這么蠱惑溪兒的嗎?”
我行了個禮,道:“話已至此,想必世叔也不想再看到我,盡落告辭。”
門口的人一左一右持劍將我攔下,見到黎家主擺擺手,又退了回去,我走出來,半分沒有猶豫。
黎溪坐在外面,見我出來,臉上的擔憂才松減了不少:“父親有沒有為難你?”
我笑道:“可能你父親被我氣到了。”
黎溪竟笑了起來,我用胳膊推了他一下:“怎么,你不信?”
他道:“我還從未見父親生過氣。”
我倆正說著話,黎家主也出來了,先一步越過我們,坐在椅子上。
我明顯感覺到黎溪的臉色凝重起來,便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緊張,黎溪卻一把將我的手抓住,跪了下來。
我被他帶著一起跪下,頭卻仰的高高的。
黎家主道:“你這孩子,從小就板著,既如此,何必鐘情于這般反叛之人。”
黎溪低下頭,道:“落兒生性率直,不是有意冒犯父親的。”
我再怎么不服氣,黎家主畢竟是長輩,面子還是要給的,便道:“盡落口無遮攔,還請世叔包涵。”
“有意也好,無心也罷,你若沒這點兒能耐,溪兒也不會如此執(zhí)著了。”
黎溪看了我一眼:“孩兒事事皆順從父母心意,唯此一人不愿退讓,父親見諒。”
“黎氏費盡心血培養(yǎng)你二十多年,竟不知,哪里輸給了這個丫頭。”
這分明是為難黎溪,知道他說不出什么違逆的話來,我可受不得這氣,道:“因為我從不逼他做選擇,黎溪想做什么我都陪著,他不想做的我也絕不勉強,你們卻總是讓他舍棄、讓他放下,再給他一些他根本不想要的,美其名曰‘為了你好’,試問,是為了黎溪好,還是為了你們好!”
這一次黎家主沒有拍桌子,反而氣定神閑的喝了口茶,道:“這樣的感情,脆弱的不堪一擊。”
“脆不脆弱的以后就知道了,您又何先帶了偏見。”
黎家主自知說不過我,又轉(zhuǎn)向黎溪:“她說你想放棄家主之位,可是真的?”
黎溪道:“是。”
“你是要棄黎氏于不顧,忘卻這么多年來父母、老師的教導(dǎo)和期望,一走了之嗎?”
“叔父有點強詞奪理了吧。”我示意黎溪不要說話,“不做家主,難道就不能為黎氏分憂解難了嗎?他身上流著黎氏的血,若黎氏需要幫助,他自然不會推脫,我們沉氏也會鼎力相助,對于你們而言,難道黎溪最大的價值,只是空空坐在那個家主之位上嗎?”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不是家主,有些問題,如何插手?”
“為何不能插手?無非是有人忌憚他、不信任他,你們口口聲聲的家族血脈,竟不如我一個外人來的真誠。”
“胡鬧,難道你們沉氏的家主之位,會讓給黎溪不成?”
我嘆了口氣:“繞來繞去,都在‘家主’這兩個字上,您在意,那是自然,為什么就看不到黎溪大的‘不在意’呢?”
“你——!”黎家主又一次被我氣到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放,拂袖離去。
我站起來后,將黎溪也拉了起來,道:“對不起,我可能對你父親不太禮貌。”
黎溪卻將我攬在懷中,似哽咽了一聲,許久才說了句:“謝謝你。”
這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啦,這還還有人呢,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