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六年二月,烈帝率軍連破契丹十二城,收復北漢,同年八月回京。同年九月,契丹再度侵擾,帝命燕王出兵討伐,燕王以兵少將寡為由拒絕發兵。九月十三日,都察院都御史彈劾燕王,陳列罪狀。帝怒,遂以述職為由命燕王張逖回京。
---《梁政實錄》
大梁國都太陵城,皇宮。
“皇上,燕王罪不當誅,望陛下收回圣旨……”
已是深夜,明月當空,窗外飄著小雪,好一副秀氣的景色。但是今晚,卻絕沒有人會有雅興去為這場冬雪賦詩一首,因為就在今夜太陵城的某座府邸中,正上演著一場屠殺……
南書房里,已逾古稀的中書令李名府雙膝跪地,聲音沙啞而顫抖地對著那個正坐在龍椅上低頭看書的中年男子說道:“兵部尚書蔣庭山雖有罪,但卻絕不至死,況且那蔣庭山是張國柱的門生,若是您此刻殺了蔣庭山,北陵必會記恨朝廷,老臣怕,怕此舉會牽連社稷啊!皇上,此事務必要三思啊!”
“罪不至死?李中書您是真的老糊涂了?還是受了皇后的囑托才來和我說這番話的?”貴為九五至尊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隨手將書丟在李名府的腳下。
“難道李愛卿是怕有朝一日我大梁的皇帝由盧改作了張,自己在閬州做官的兒子站錯了隊受到牽連?”
滿頭白發的李名府瘦弱的身軀猛的一顫,頭恨不得垂到地上。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輕笑了一聲,再次看向匍匐在地上的李明府緩緩說道。
“結黨營私,勾結外戚,占山擴地,買賣官銜這些單拎出來哪一樣不能治他個死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無非是張平山權勢滔天,我大梁動不得他張家一絲一毫,是不是?”
只聽“咣”地一聲,已任兩朝中書的李明府完完全全地跪在了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面,全身顫抖再不敢說一句話。
男子深知這半入土的老中書之所以要頂著自己的氣頭兒為那與他既無血緣又無恩情的蔣庭山求情,無非是受了皇后或是張黨的指示。他那獨苗兒子是在張家的手底下做事,有些私心也是人之常情。可他卻沒想到時至今日,就連他一手栽培起來的中書令都已經對一個遠在關外的藩王開始懼怕起來了。
照這樣下去,大梁的皇帝是不是遲早有一天也要改作張姓?
男子冷笑,起身慢步行至李明府身前不到一寸的距離,似笑非笑地彎腰問了句:“李中書,聽說燕王今日已經到了太陵城了?”
李名府噤若寒蟬,渾身顫抖,一身的紫金色官服早已濕透只?微微點了點頭。男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抬頭看著窗外的月亮輕聲笑道:
“李中書,今夜月色不錯,可愿陪朕出宮一趟?”
李明府顫顫巍巍地說道:“微臣……不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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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陵城,西泠院
已過了亥時,從皇宮正南門朱瓴門一路向南的長樂街,四周已幾乎沒什么人過往了,幾間生意紅火的酒樓和客棧也紛紛熄燈打烊了,唯獨那號稱是太陵第一煙花之地的西泠院,卻依舊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景象。
妓院分若干等級,命名也各不相同。最早的妓院分布在內城,多是官妓,只有一二等的妓院才能以“院”、“閣”、“館”來命名,西泠院的名字是一位詩人題的。
西泠是如今這勾欄的主事老鴇當年做歌妓時用的雅名,凡買笑征歌之客,都喚她做西泠夫人。身價既高,凡侍一宴須五金,但肯花重金只為了聽她一曲彈唱的卻仍是數不勝數。走馬王孫,墜鞭公子,趨之若鶩,大有車馬盈門之勢。但這位正值二八年華的風塵女子卻在最風姿動人的時刻隱退。
有一位富商一擲萬金為她買下了這妓院,并以她的名字命名,但讓人唏噓的是這位富商卻并沒有帶她離開這煙花之地,反而將她留在了這里,這件事在太陵城幾乎是孺婦皆知,還成了不少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但這位曾是名動一時的西泠夫人雖再不接客,但這西泠院反而卻成了太陵城生意最紅火的風流場子,無論是富家一方的豪紳,還是大梁的官員,莫不以能出入西泠院而自豪。
這西泠院中的女子分為“南班”與“北班”兩種,一般來說,“南班”的女子主要是江南一帶的女子,檔次高一些,不但有色,而且有才。這樣的陪的多是達官顯貴,如十二連珠琵琶手的葉婷兒,擅長縱橫棋術的玉鈴,一舞動京城的柳肖肖便都是南派的雅妓。“北班”的伶人則是指長江以北的女子了,相貌好,但才氣差一些,在西泠院的地位也要比北派的差上許多,這些女子則是陪那些身份和口袋都薄一些嫖客。
但是今天,西泠院北班和南班近半的姑娘竟同時坐在了一間房里,陪一位說是從北平奉圣旨入宮面圣的貴人。據說此人剛一到太陵,戶部尚書與數名四品以上的官員便出城十里迎接了,一路護送著送到了西泠院歇息。
這樣的排場,西泠院自然不敢怠慢,就連葉婷兒,玉鈴,柳肖肖三個從不輕易露面的名妓也全都被叫了出來。
此刻那名自北平來的男子身著一襲雪貂皮裘大衣,腰系一條雕工精美的羊脂玉帶。身高六尺,身材雖顯得有些臃腫,但眼神卻不似那尋常的憊懶嫖客,便只是輕輕地一瞥,便覺得好似一把刀子從身上劃過一般。男子始終瞇著眼睛坐在正堂的一把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樣子讓那些深諳拿捏人心的青樓女子們也摸不透心思。
面對這樣一位不在太陵城做官,卻可讓戶部尚書都畢恭畢敬點頭哈腰的人物,那些平日里打破頭爭搶生意的清倌兒們,今天竟全都沒了動靜,生怕這男人待會兒會選中自己陪侍。
并非是有錢不賺,她們只是憑直覺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
到最后還是見多了大風大浪的西泠夫人先開了口,雖然已近半百的年紀,但卻可以稱得上是風韻猶存。在這西泠院做了多年的老、鴇,人自然也世故了許多,從頭到腳將那男子打量了一番,心中大致有了分寸,不失禮儀地媚態走上前去,嬌聲道:
“從沒在太陵見過公子,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公子?如果……”
“姓張。”不等老鴇說完,男子便有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的答復。
“那……張公子今日來是想聽葉姑娘奏曲兒,還是想看柳姑娘跳舞,亦或是與玉鈴姑娘手談幾局?”老鴇試探性地問道。
那姓張的男子斜睨了那老鴇一眼,旋即哈哈大笑,將手搭在老鴇的臉頰上,打趣道:“就不勞煩這些你說的這三位西泠院的紅人兒了,西泠院的規矩我是懂的,這看得卻碰不得的美人兒我沒興趣。不過倒是聽人說西泠夫人床上“行事兒”的功夫了得,不知今夜能否請我去夫人的閨房坐坐?”
西泠老鴇柔柔地一笑,媚態道。
“公子若真是有這份兒雅興,但也不是不可,今兒個就為公子破一回例,保證給公子服侍得暈暈貼貼的。”
西泠老鴇正要去拉那位張公子的手,只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未曾敲門,一人便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看都未看那媚態橫生的老鴇,直直地奔向了那位臃腫如豬的張公子,喊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冒出一身冷汗的名號---本朝唯一的異姓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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