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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乎意料的消息(一)

上帝在為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一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那扇窗又小又窄,對我來說卻是唯一的通向外界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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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下這句話就瀟灑而去了。

后來,我監視葉隊長的包,整整一個小時一直在盯著它。還好沒有人動過,葉隊長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那封角落里的信。我暗自慶幸,萬一他拿出來被別人看到了,即使它是匿名的,我也會感到無地自容吧。

幸運的是,后幾天平安無事。不知道是那個男生秘而不宣,還是葉隊長對于情書早已司空見慣,我很快就忘記情書的事情了。

轉眼到了周六,不上學的日子,我都會自覺地去離家比較近的圖書館學習。那里環境比較好,我的工作效率也比較高。

我在馬路旁等著紅燈。由于書包太亂,不想理,我干脆就徒手抱著一沓卷子和幾本書去圖書館了。周末是一段比較讓人清靜的時間,不用上學,不會被人恥笑,獨自一人的感覺真好。當然,周末也是一段比較寂寞的時光,與葉隊長無緣,也沒有合唱隊帶來的獨有的安全感。

綠燈亮了。我跟隨人群走在斑馬線上。太陽撥開了云層,把它耀眼的光芒照在了我的臉上。即使是黑白色的斑馬線此刻也像我的心情一樣變得五彩繽紛起來。

這時,我怎么會知道接下來是有多么難堪。

馬路對面是個商場,熱鬧非凡。每次我經過這里,都像個膽小的孩子穿過陰森的樹林一般,低頭快步走。今天也一樣,因為我認為商場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并不適合我。

突然,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闖入了我平靜的心,就好似風平浪靜的大海變成了驚濤駭浪。我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頭撞在那個人的腰上。因為驚嚇,手中的書卷像放完了的鞭炮一樣,在地上鋪成了一條紙毯子。

我迷迷糊糊地向后退一步,看清此人是誰后,抿了抿唇,便默默地彎下腰,一句怨言也不敢說。

太陽睜大眼睛旁觀這副場面,街上隨處可見的學生聊著天,紅綠燈上發光的小人兒已經開始閃爍。

所有人好像都沒有注意飛舞的卷子,都視而不見地離開這氣氛詭異的地方了。

唐云煙昂著頭,皺了皺眉,瞇著眼睛,不屑地走了,好像自己完全就是無辜的,留下跪在地上撿紙的我。

“何小碧沒長眼睛吧!抱著這么多書,裝什么乖學生!”她一邊氣急敗壞地打開門跑進商場,一邊罵道,“撞了我連聲道歉也沒有!”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運氣真不好,怎么就碰見了唐云煙,而且還被撞飛了卷子。我顧不得整理,把東西一股腦兒堆在手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誰知唐云煙又折返回來,像是故意要挑釁我似的,指著我的鼻子叫道:“我和我姐要去學校和葉隊長一起排練節目了,你就乖乖地做你的作業去吧!”

她的雙馬尾像鞭子一樣甩著,犀利的目光,好像美杜莎的眼睛一樣要把全世界她看不順眼的人都吃了。更何況,她正好刺到了我的軟肋,即使她就是那個讓我離葉隊長愈來愈遠的擋箭牌,我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打倒她。

我抱緊那一沓亂糟糟的卷子,好像擁抱了我僅有的一切,往唐云煙的反方向跑去。

到了圖書館,我好不容易地松了一口氣。那里坐滿了溫習功課的學生,高度近視的眼睛透過厚厚的鏡片盯著白紙黑字。放眼望去都是書架,一片樸素的棕色,其中夾雜著清新淡雅的書香。翻頁的聲音雖然雜亂,卻多么的和諧。

可是今天,我怎么感覺這里安靜得有些可怕,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大海,深不可測。

我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坐好,把手中的東西放下。長時間抱著那么重的東西,手臂都酸得不成樣子了,我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

我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腦中無時不刻地回放著剛才的一幕一幕。太羞恥了,這樣以后怎么會有臉面去見葉隊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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