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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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為了使我意識到現實的殘酷，葉隊長火上加油般地又加了一句：“這種荒唐的錯誤都會犯，以后干不了大事業。”

一瞬間，房間里好像只剩下我們倆，尷尬地對視著，周圍的一切都成了陰暗灰色的墻壁。我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葉隊長像個高調冷酷的警察，用他特有的犀利的目光看著我。

他冷漠的話語在我耳邊回響。

這次真的怕了。我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我想再為自己的能力辯解，可又覺得，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不語。現在的考核仿佛就是在爬一座高山，站在山腳下就已經感覺到寒風凜冽的危險。

突然，葉隊長用一種疑惑而又詫異的眼神看著我，我這才感覺到，眼淚早已奪眶而出，如泉涌般生生不息。

我連忙把頭埋在衣袖里，嘗試著使呼吸不要那么急促，藏在心底的感情不要爆發出來。這里可是合唱隊，說不定能改變我未來的合唱隊，我怎能如此自暴自棄地哭泣？即使我知道這次考核很難通過，即使葉隊長連我是誰都不認識……

葉隊長輕輕嘆了口氣，或許是不想讓其他同學察覺到這件事，他用溫柔如水的聲音安慰我：“別哭了，你到底唱不唱？”

我用手拭去滿臉淚水，沙啞地回答：“那，能不唱這首么？”

“隨你。”

就這兩個字，讓我頓時眼前一亮。葉隊長果然是外表冷淡內心溫暖的好人，雖然對我不屑一顧，不過還是把躲在山腳下的我帶上了征服高山的路程。我咳了兩聲，努力在臉上堆滿笑容，“那，就請欣賞這首《心墻》吧。”

這首歌的歌詞是我能想到的最勵志的了。我覺得它很適合現在的我，很適合看上去有些憂慮的葉隊長。

葉隊長沒有打斷我，我便不顧臉頰上的淚痕，顫抖著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清唱起來。“一個人眺望碧海和藍天，在心里面，那抹灰就淡一些。”

沒有背景音樂，加上剛才抽泣過，我發出的聲音都扭曲了，好像心跳一樣顫抖著，好像葉隊長的面部表情一樣僵硬。以現在的狀態，焦慮又不安，我即使百分之九十會遭到葉隊長的拒絕，也要抱著那渺小的希望，強顏歡笑也好，至少要讓葉隊長記住我的面容吧。

因為只要有葉隊長這個后盾在，以后也不會有人再大膽地對我指手畫腳了。因為只要我有機會，有勇氣站在舞臺上，以后也不會有人再輕蔑地對我冷嘲熱諷了。

雖然我依然害怕去面對。

不知這樣云里霧里失魂落魄地唱了多久，葉隊長突然猝不及防地伸手在我嘴唇前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不用再唱了。”他說著，略帶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我一定沒有通過考核，這意味著我失去了一個登臺的機會，或者說是失去了一個綻放夢想的機會。剛打算低頭轉身離開，葉隊長冷丁伸出手拉出了我的衣服。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