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哥哥家里還沒有整理,明天我就去把他們的后事辦了,然后搬一些年年的東西回來?!甭仿Q制住孩子亂動的四肢,卻是在一本正經(jīng)地跟董芳華說話。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一輛電動車裝了個嬰兒車就塞不下其他東西了吧?!倍既A一邊說著,一邊往手心里倒藥酒。
“不用,大不了我搬幾次,而且只是年年的東西而已,不多。你也走了,年年怎么辦?”路漫漫腿壓著孩子下半身,一只胳膊夾住他的兩條肉肉的手臂,而另一只手突然孩子后背的衣服拉上去。
“那好吧,我也順便收拾一下我們的‘狗窩’!”董芳華幽默地說話,沾滿藥酒的手卻毫不留情地貼在孩子背上的淤青用力地來回搓!
“哇哇哇……哇哇哇……”殺豬似的哭嚎再次響徹整棟筒子樓,她們甚至隱隱聽見對面樓的人家“吱”地打開生銹的鐵窗,大聲咒罵。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緊皺的眉頭,下一秒又極其默契地嘆了口氣。
等董芳華搓完了藥酒,路漫漫連忙將孩子抱在懷里抖兩下,哭聲果然變小了,可是也只是從嚎啕大哭變成嚶嚶抽噎。
看她拿孩子沒辦法,董芳華接過孩子,竟然大老爺們似的把孩子往天花板上拋:“拋高高咯!好不好玩啊年年?你看!好高哦!”
路漫漫收到了極大的驚嚇,連忙阻止道:“你怎么能這樣!萬一摔了怎么辦?”
“額……嘿嘿……”董芳華訕訕地笑了。北方出身的她性格豪爽,還有一身蠻力……
可似乎小年年很喜歡這種游戲,被董芳華扔了兩下就馬上不哭了,還咯咯咯地笑得很歡。
“這不是很普通的事嗎?有什么好怕的?是吧,年年?”董芳華看到此法有效地讓孩子停止哭泣,連忙解釋道,說完還輕輕捏了一下孩子軟軟的小鼻子。
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孩子被捏了鼻子以后還嘿嘿地應(yīng)了兩聲,然后注意力又被兩人的長發(fā)吸引了,你一撮她一撮,合在一起玩得十分專注。
“是……是很普通,可是……花花你是女的,我不是怕嘛……”
“好好好,我錯了!我煮一桌——子好菜給你賠罪行了吧?”董芳華直接把事情給揭過去了。
“恩,這還差不多!行了,你繼續(xù)煮飯吧,我在客廳陪年年玩會?!?
“好嘞!”
董芳華應(yīng)了聲,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大步走回廚房。
兩人突然覺得頭皮一痛,驚呼一聲:“??!”
第一反應(yīng)便是往回退,結(jié)果兩人的頭撞在了一起——這已經(jīng)是自從年年來這個家以后兩人第二次相撞了。
“怎么回事兒?。俊倍既A站穩(wěn)后,揉著自己發(fā)痛的頭皮找原因。
“天啊,我們的頭發(fā)怎么纏在一起了!”路漫漫先找到疼痛的源頭。
經(jīng)兩人掙扎無效以后,只好忍著心痛雙雙割掉自己的愛發(fā)……
而某個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