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白心情極差,到了酒舍買了兩壇酒,準(zhǔn)備喝個痛快。街上人都往一個方向去了,周月白想了想,他們應(yīng)該是去看花魁游街去了。她打開一壇酒,慢慢喝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喝,等走到湖邊的時候人已經(jīng)醉了。眼下太陽快落山了,余輝把整片湖染的金燦燦的,周月白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回家,今天在湖面上泛舟和打魚的人一個都沒有。顯然,都去看花魁游街了。
周月白自嘲的笑了一聲,這大好風(fēng)光,只能自己獨自享受了。她頭暈的厲害,看見前面有塊大石頭,便坐了上去,和湖面對酌。
喝的暢快了,輕笑了幾聲。突然,想到自己沒有把母親留給自己的許客來變的更好,心里一陣空落落的,她突然說:“媽,我想你了,你現(xiàn)在在哪里啊,你當(dāng)初一人一馬,仗劍天涯的時候,為什么不帶上我啊!”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把礙事的面紗丟在地上,就讓眼淚自己從臉頰上滑落下來,掉在衣服上。“媽,你這么多年了,怎么都不回來看看我啊!你不喜歡爹爹,你也不喜歡我么?”她又喝了口酒,轉(zhuǎn)眼間一壇酒,已經(jīng)到底了。
她又覺得一陣惡心,身體很不舒服,感覺自己臉上很燙,頭暈暈的,她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天快黑了,她想站起來但是頭好暈,她好難受,于是干脆就躺在石頭上了。突然又覺得好熱,她脫了件外衣,當(dāng)成枕頭,繼續(xù)躺著,嘴里嘟囔著:“好難受,好想吐啊。”
她頭一偏看見一個黑衣男子提著燈走過來了。她感覺自己好像認(rèn)識這位黑衣男子,但是又想不起來他是誰,她應(yīng)該不討厭這個人,不然為什么自己想和他親近呢?
只見他走了過來帶著些惱意:“你怎么先走了?害我一陣好找。”
周月白眼睛微瞇,覺得這男子生的真好看,她聽不清他繼續(xù)說了些什么,偶爾聽進(jìn)去幾個字,感覺應(yīng)該是在說她喝酒的事,怕他不讓自己喝酒,周月白又想偷偷摸摸再喝一口。
結(jié)果那男子就伸手過來搶她的酒壇,這可把她惹急了,她小嘴一張就咬了那男子的手一口,咬完之后又把酒壇護(hù)在懷里。
秦墨玄被她氣笑了,又淡淡的說:“這么護(hù)食啊?”
周月白一臉正經(jīng)的點頭。
秦墨玄又問:“你現(xiàn)在頭暈嗎?想吐嗎?難受嗎?”
周月白,突然覺得自己遇到華佗了,他怎么都說中了?她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明明有淚在里面打轉(zhuǎn),望著他。
秦墨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怎么這么燙啊?感冒了還在湖邊吹風(fēng)喝酒?”
周月白嘟嘴了一下,說:“我不開心。”
秦墨玄帶著些惱意:“走,先去看大夫。”
周月白一聽要去看大夫,看完大夫還要喝很苦的藥,頓時不樂意了,她一手扒著石頭,任憑秦墨玄怎么拉她,也不松手。
秦墨玄正想直接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周月白突然眼睛睜大,嘴巴一張哇的吐了出來。吐完眼睛蓄了滿滿的淚水,望著秦墨玄說出了她這輩子最丟人的話:“這酒········有····毒········”說完就不省人事的暈過去了。
秦墨玄楞了一下,之后把她丟在地上的面紗和外衣?lián)炝似饋恚职阎茉掳妆Я似饋恚R車那邊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想:“我喜歡的人,怎么這么可愛。”
小廝看見他家少爺抱著個姑娘回來了,小心問到:“是那天那位姑娘嗎?怎么暈倒了?”
秦墨玄把她的臉埋在自己懷里,他覺得周月白戴面紗,定是不愿意讓別人看見她的樣子。他說:“先去醫(yī)館,小白她發(fā)燒還受了涼。”
小廝心里,萬馬奔騰,小白?看了看他家少爺抱著著的女子,心里暗暗道:“自己跟了少爺這么久,也沒見過少爺對什么人這么溫柔啊。”他酸溜溜的驅(qū)動著馬車。
周月白是被苦醒來的,嘴里好苦啊,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屋頂,她盯著屋頂,看了一會兒,心想:“自家的屋頂什么時候橫梁的方向變了?”
周月白頭一偏,看到的是一間,比自己的房間大了一倍的房間,再看了看自己身上蓋的是有種淡淡的檀香的被子,這味道,這么似曾相識啊?好像在什么地方聞到過。
她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自己暈倒前最后見的一個人,秦墨玄?!
她挺尸一樣的起來,正好看見從外面進(jìn)來的秦墨玄。她瞪大了眸子,很是吃驚,秦墨玄看了看她倒是先說:“你醒啦。”
周月白立馬回一句:“我這是在哪里啊?”
秦墨玄淡淡道:“丞相府。”
周月白自知,自己在他面前已經(jīng)毫無形象了,光是一天就在他面前吐了兩次,她也不吃驚,秦墨玄順手把她救了回來,又順便安排在自己家里,還順便叫個人喂自己喝藥。等等誰喂她喝藥?
周月白有些急:“你把我弄到這里來,有幾個人見過我?”
秦墨玄淡淡道:“大夫、小廝、侍女、門衛(wèi)、管家·····還有”
周月白呆住了,一臉懵逼。
秦墨玄笑了笑對她說:“你面紗我?guī)湍愦魃狭恕!?
周月白松了口氣,又覺得他應(yīng)該好奇自己為什么把面紗看的這么重,于是解釋道:“我媽叫我盡量,不要讓別人看見我的長相,朝中有我父親的仇人,我偏偏又像我父親。”
秦墨玄本想問她這個問題,結(jié)果她自己倒是說出來了,他于是說:“我會保護(hù)你的。你不用擔(dān)心這么多。”
周月白聽到這話,眼眶又些濕了,像是一個渴望溫暖的人被給予一個暖烘烘的擁抱。她又問到:“那我怎么喝的藥?”
秦墨玄說:“我喂你喝的。”嘴角上揚了些。
周月白捂住臉,決定不再討論下去了。她從床上下來說:“我現(xiàn)在要回家了。多謝公子相助,來日必定贈厚禮。”
說完就要開門出去,一開門才發(fā)現(xiàn),外面漆黑一片。
秦墨玄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子時了,路遠(yuǎn)天黑,姑娘當(dāng)真執(zhí)意要走?”
周月白默默地關(guān)上門,坐在秦墨玄對面的座位上。反正她不會再上他的床了。心里暗暗決定好,天一亮就離開。
秦墨玄淡淡道:“周姑娘,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解釋啊?”
周月白心里暗嘆還是逃不掉,她回答:“我,其實·······這件事有些復(fù)雜,你聽我狡辯。”說完她都想抽自己了,今天不宜說話啊!!!!
秦墨玄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周月白說:“我從小到大,沒喜歡過什么女子,現(xiàn)在你是第一個。”
周月白對著突如其來的表白,猝不及防,楞住了。
秦墨玄:“我這么說有些唐突了,換個說法,你喜歡我嗎?”
周月白緩過神來又呆住了,她張了張嘴,理智告訴她:“拒絕!你們沒有結(jié)果!”沖動告訴她:“你不是也喜歡他很久了嗎?現(xiàn)在你們有機會在一起啦!”
周月白已經(jīng)到嘴邊的不喜歡三個字,硬是說不出來。她就這樣可憐巴巴的不敢看秦墨玄。
秦墨玄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說:“那再換種問法?”
周月白仰頭看他,結(jié)果沒等到他的問題,等到的是他近在咫尺的臉,和身上好聞的檀香。她想親近他是真的,不敢親近他也是真的。她心里小鹿亂撞,她抬起了手,卻被秦墨玄十指相扣,扣住了,他的眼睛好看,里面好像有星辰。
周月白知道自己大概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