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教室，離考試還有一小時，班主任在教室里進行考前輔導。

其實沒什么好輔導的，無非就是說著和以往一樣的話，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個字。

眾人都聽得有些昏昏欲睡，畢竟這冬日的早晨，最是引人犯困。

姜然還好，但她看著旁邊鹿茸的狀態，卻隱隱有些擔心。

“怎么？你昨晚沒有睡好嗎？”姜然聲若蚊蠅，看著黑眼圈拉到臉頰的鹿茸，關心道。

鹿茸聞言，枕在手臂上的頭向著姜然那邊轉動，聲音似有若無，有氣無力地對著姜然吐槽，“嗚嗚，然然，我昨晚，失眠了！！！”

“昨晚是我這么些年以來，第一次失眠，好難受，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鹿茸的哭訴在姜然眼里來看，場面極為地搞笑。

看著她頂著一張熊貓臉，嘴角因苦澀而往下沉，眼睛瘋狂眨動，似乎想要擠出兩滴淚水。

“你還笑我！然然，你還是不是我的好朋友了！這種時刻了，你難道不是應該安慰我，輕聲撫慰我的情緒嘛！？”

鹿茸在眼睛的瘋狂眨動間，看見了姜然嘴角掩蓋不住的笑意，內心一下子就起了一股子委屈勁兒，眼眶逐漸濕潤，似乎真的要有眼淚流落下來。

姜然見狀，立即就收了表情，用木然地臉望向鹿茸，手掌輕撫她的腦袋，展開了一波摸頭殺！

姜然順毛正順的舒心時，自己的手就被鹿茸打開，“你就會敷衍我！臉上的表情和你的動作都不匹配，不能比這兒再假了。”

鹿茸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姜然的敷衍。

姜然也干脆收回了手，這下，連敷衍都沒了。

鹿茸也沒有真的生氣，把頭轉正，然后眼神呆滯地望向前方，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姜然知道，她后來的那兩滴眼淚絕對是有事兒，鹿茸平常大大咧咧，把什么都不放在心里一樣，一般的事兒都不會在她心里留下痕跡。

但這次再見，冥冥中好像有什么發生了改變，鹿茸好像變了。

她變得心里能藏事兒了，之前猜測她不出幾天就會告知自己，她和商陸之間的事兒，但她卻遲遲沒有回復。

好幾次，姜然都察覺到，她可能是要找自己來和她一起商量商量，和商陸之間的事兒，但姜然等了許久，卻依舊沒有聽到鹿茸喊她的名字，也沒有拍自己的肩膀或是手臂。

每每看著她的話都到了嘴邊上，卻遲遲不說出來，不僅她心里難受，糾結，就連姜然，也是等得心焦！

事情都隔了這么些天了，沒有一個好的契機，姜然也不好貿然提問，這樣會顯得目的太過明顯。

要那種，兩人聊天時，話題不經意地引向商陸，之后，漫不經心地問起具體的情況，這樣才會顯得自然，不那么故意。

姜然不用想也能知道，這兩滴淚肯定與商陸有關。

但具體情況，卻不得而知！

姜然正想得入神，忽然，一陣廣播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考試……”

廣播聲一出，所有人都開始了動作，本來安靜如斯，還有些昏昏欲睡的教室，立馬就沸騰了，聲音逐漸吵鬧，班主任什么都沒說，自己一人走出了教室。

所有人都帶著自己的武器，走向屬于自己的戰場。

第一場考試是語文，兩個半小時。

……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就來到最后一場考試——英語。

這次的聽力格外的難，坑太多，生詞也多。

一個三十人的考場里，至少有二十個都在抓耳撓腮，少數幾個，還有睡覺和發呆的。

和這些人比較起來，姜然的狀態可以說是秒殺全場。

她下筆如有神，只用一遍，姜然就可以選定答案，仿佛知道答案一樣。

——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一響，監考老師就會立即站起身，嘴里喊著全體起立，銳利地眼神迅速掃蕩著整間教室，看看究竟是誰還在奮筆疾書，不肯放下筆頭。

逛一圈后，發現并未有所異常，另一個也就開始按照順序，收起試卷，答題卡和草稿紙。

所有人，一窩蜂地擠在門口，都想著要早些出去，好去食堂干晚飯。

走廊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神色匆忙有之，面色愁容有之，毫無所謂有之，滿臉得意有之，笑意盈盈有之，神清氣爽有之，睡眼惺忪也有之。

姜然回到座位，看著失魂落魄走進來的鹿茸，她站起身，直接問道，“沒考好嗎？”

聞言，鹿茸逐漸恢復表情，“開玩笑呢吧！英語對我來說，那肯定輕輕松松啊！不可能考砸的！”

是的，鹿茸其他的可能會考砸，但英語不會。

這是她母親的母語，鹿茸永遠都不會忘記，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雙語環境，這是父母贈與她最好的學習方式。

環境是會影響人的。

這個雙語環境也是鹿茸最好的優勢，這就是所謂的，贏在了起跑線上。

看著她還能回應自己的調侃，姜然頓時松了口氣，剛進來時，見到她的模樣，還當真有些擔心。

“走吧，收拾東西，過寒假吧！”姜然笑著對鹿茸說道。

這放假確實是個好消息，而且還是一個小長假，這不禁讓鹿茸展開了笑顏，把那些事情都先拋之腦后。

鹿茸笑著挽了她的胳膊，看著姜然的眼睛，“期末了，結束了，我們去張伯那里吃個晚飯再走吧！”

面對鹿茸的邀約，姜然自是不可能選擇拒絕，兩人一起同行，朝著校門外出發，一路步行來到張伯的飯店。

鹿茸沖著張伯，笑嘻嘻的點菜，“張伯，老規矩，全家福。”

張伯見是鹿茸，旁邊跟著姜然，還有些驚訝地喊出聲，“哎呀，丫頭，你可真是好久沒來了啊！”

姜然見張伯記掛著她，內心也暖烘烘的，回應著他，“對啊，前段時間忙，沒在學校，這不一回學校，就想著要來看看您，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順便啊，再來這兒吃吃飯，再次品嘗品嘗我們張伯的手藝！這好久沒吃了，我這肚子里的饞蟲都跟我鬧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