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姜然去到公司，剛上電梯，就遇見了鄭經理，兩人剛打完招呼，鄭經理就開門見山，“姜總監，你人選有了嗎？”

聽得出來，他很著急，也很關心這個答案。

見經理開口跟她說話，姜然就知道會是這個問題，說實話，在這個問題上，她是真的糾結了很久。

甚至于說，到現在，她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姜然有些頭疼地對著鄭經理笑笑，語氣果斷，“不急，我一定會在上班之前把名單發給你的。”

眾所周知，姜然在工作上，還是很有語言力度的，既然她都這樣保證了，鄭經理也微微放心了，不逼迫她，放她上樓了。

“那姜總監，拜拜，期待您的消息哦。”鄭經理出電梯，轉身，消失在了人事部的樓層。

姜然按了按鍵，電梯緩緩往上升，直到姜然無知覺地走到了辦公室，她都依然在糾結人選。

程超，悶葫蘆一個，即便他的筆試成績很好，是第一名，但他不太會說話，在任何需要交際的場合里，都是會吃大虧的！

而身為自己的秘書，應對這樣的場合是不可或缺的，所以，程超并不是合適的人選。

萬娜，即便是有能力，性格也活潑，適合應酬，但是，不知為何，姜然就是看得出來，她妥妥的一戀愛腦。

據資料顯示，追了程超得有五六年了吧，這份執著，讓姜然有些擔心，有理由懷疑，她會在一份極其重要的工作任務和程超的一句普通的話中，選擇程超。

就連來應聘姜然秘書一職一事，她都覺得是萬娜追隨程超而來，根本無意競選這個職務。

姜然還特意把選擇工作還是選擇程超的題目，轉達給她。

她的答案是：選人啊！毋庸置疑！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趙文意，筆試成績與程超并列第一，其應對能力也是一絕，即便是面對自己的未來上司姜然，他也是條理有據，不卑不亢。

為了應聘成功，他會有理有據，據理力爭，顯然，他成功了！

這樣，即便在未來的應酬場合里，有那種仗勢欺人的情況出現時，他也會做出完美的應對方式。

但是，一想到他未成年，姜然就抓狂！

姜然端著熱咖啡，站在落地窗前，腦子里零零散散想了好多，直到手機鬧鐘響了，姜然才晃神回來。

還有五分鐘就到上班時間了，姜然拿起手機，復又放下，動作持續了好幾次后，她終于下定決心，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了出去。

發送完后，姜然決定不想這些了，收起手機，認真工作。

——

人事部。

經理辦公室。

說實話，離上班還有五分鐘時，手機還沒等來姜然的信息，他是有些忐忑的。

難道，姜總監工作狂人的名號，要在這件事上翻車嗎？

要是翻車了，那這個秘密就只有自己知道，應該不會被“滅口”吧。

鄭經理亂七八糟想了一堆，終于，手機震動兩下。

他眼睛一亮，直接撈過，打開一看，果然是姜然的信息。

看著上面的人選，趙文意，滿意地點點頭。

他內心中意的人也是這個叫做趙文意的小伙，能說會道的，是帶出去的不二人選。

他看了看姜然發送的內容，笑了笑，把她的粘貼復制，原文不動地轉發給了趙文意。

并且，給另外四個也通知了落選的消息。

其中，萬娜和程超也有進入其他部門的機會，相當于調劑，就看他們自己愿不愿意進了。

另一邊，趙文意正待在自己新租的房子里，吃著早餐，看著手機里的信息。

嘴唇輕勾，意料之中的事兒，沒什么好驚喜開心的。

吃完飯，趙文意看著水槽里亂糟糟的，唔，收拾一下吧；臥室，床單被套也臟了（就睡了一晚），洗一下吧；客廳，地也臟了，（早上剛拖過），拖一下吧。

趙文意忙碌的背影在各個角落都看得見。

其實，他有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收拾整理東西是他表達開心的一種方式。

閑不下來，要把情緒體現在干凈整潔的物品上。

——

第二天一早，趙文意早早地就起來，屬實是精心打扮一番。

從頭到腳，都被他照顧到了。

他整了整領結，最后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才邁步出門。

他來到姜氏公司樓下，抬頭仰望巍峨高樓，嘴角上揚，嘴唇輕啟，姐姐，我來了！

他辦理完入職手續后，就直奔市場營銷，銷售部。

“扣扣扣！”趙文意極有禮貌地敲門。

里面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請進！”

他推門，走進。

姜然聽到動靜，抬頭，入眼，便是一個身穿正裝，身姿挺拔的清秀……男生。

“你怎么來了？”姜然驚訝，“不是讓你成年后再入職嗎？”

趙文意淡笑不語，眼神無辜。

姜然忽然有了個猜想，“你不會是，已經成年了吧？”

“嗯哼！”

看著趙文意小弧度的點頭，姜然五感都要失靈了，有這么巧的嗎？

“昨天剛滿，今天就來報道。”他說完，還毫不吝嗇地夸贊自己，“嘖！我這事業心，絕了！”

姜然對他的自我夸贊感到好笑，“好吧，恭喜你入職，成為姜氏的一員。也恭喜你，長大成年！”

趙文意聞言，眉毛微挑，眼里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情緒，嘴角輕揚，“謝謝！”

姜然起身，帶著他走到辦公室外，簡單的向同事引見了一下后，就領著他走向他自己的工位，姜然指了指最大，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個辦公桌，“吶！這就是你的工位。”

姜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著對他說，“以后，可要好好工作啊！”

拍完，姜然收回抬得老高的手，低聲嘀咕，“現在十八歲，都長這么高的嘛？難不成，吃竹子長大的？”

即便姜然說得小聲，但趙文意依舊聽得到，內心暗想，180cm，很高嗎？

見姜然離開，他不再糾結，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工位，坐在椅子上，還自己轉了兩圈。

姜然一出來，就看見他這個憨憨的行為，偷笑，還是個孩子。

姜然殘忍的打斷他的快樂，吩咐道，“把你這西裝給換了，換成常服，我們出去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