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徐嘉雨從女廁所出來,直接走到方和面前。
方和歪著頭,不明白徐嘉雨為什么忽然發難。
“你二叔說之前你已經跟他打過招呼,說知道你會有一個同學去聯系他,你是怎么知道我會走到這一步的?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為什么知道,你還說你沒有目的?”
徐嘉雨陰沉著臉,認定了方和目的不純。
方和在心里狠狠咒罵,認為他二叔方興東是故意的,明明是個大律師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居然還都告訴了徐嘉雨,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你找我幫忙的,解決你心里的疑問,就是我的目的。”
方和認真看著徐嘉雨,他能有什么目的?
他不過就是一個已經結束的案件里,看到了一點貓膩而已,沒辦法直接告訴徐嘉雨,只能一點一點抽絲剝繭。
“你也覺得是我媽跟肖慎一起害死我爸,目的就是為了保險金是嗎?”徐嘉雨眼眶泛紅。
“有這個猜測。”
方和也不隱瞞,恐怕10年前的辦案民警,也有這種想法。
不過十年前,一切都很落后,送餐上門的服務也不是很多,這種爭執下出現命案,警察也會難判斷。
“那你讓我好你二叔,也是……”徐嘉雨顫抖著。
“不是。”方和很堅定。“我只是想幫你,不管肖慎跟你媽到底是什么關系,以前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要幫以后的你,我二叔一定也跟你解釋過了,不管你爸是不是被害死的,都跟這次的事情沒關系。”
上課鈴聲響起,方和跟徐嘉雨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
兩人不再交流,一起回到班級,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直到放學都再沒有任何交流。
放學鈴聲響起后,徐嘉雨還不離開。
其余的學生三三兩兩的都走掉了,她還低著頭思考著,也在思考要不要聽方和的,跟方興東一起上門去談財產分割。
不知道什么時候,教室里就剩下徐嘉雨一個人。
徐嘉雨的手機響了起來,讓她才驚醒過來。
手機屏幕里可以看到,是肖慎的號碼,肖慎為什么會忽然打電話過來?
“喂……”
徐嘉雨不情不愿的接聽電話,不愿意跟肖慎對話。
“小雨你還沒出來嗎?你們應該已經放學了,我看你們班級的人離開了很多,你還沒出來嗎?”
肖慎關心的聲音響起,讓徐嘉雨毛骨悚然。
“你什么意思?”
徐嘉雨快速質問,難道肖慎來到她學校附近了?
“我知道你誤會我了,想來接你,帶你去吃點好吃的,給你好好解釋一下,我就在外面。”
轟!的一下,徐嘉雨覺得內心的屏障坍塌了。
她恨肖慎,肖慎是知道的。
那他還怎么敢來?
“我已經回家了,今天是跟朋友從后門走的,我們吃了麻辣串就回去了,不好意思。”
徐嘉雨立刻說謊,不想跟肖慎一起回去。
“啊,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肖慎好似相信了。“不知道是跟什么朋友,安倩倩從正門走的,那你是跟誰呢?”
“你……”
徐嘉雨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肖慎居然什么都知道。
安倩倩是徐嘉雨最好的朋友,肖慎看到安倩倩從正門離開,就是知道她說謊了。
雖然徐嘉雨可以借口她還有別的朋友,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覺得肖慎會知道。
“我……”
一時之間,徐嘉雨一個字都說不下去。
她感覺腦子里一片混沌,身體懸浮在空氣里。
她眼前的畫面來到了自己父親被殺死的那個夜晚,回到了失去的記憶里,她看著5歲的自己倒在地上,看著一雙臟臟的運動鞋,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試著抬頭向上看,相看清楚眼前人的表情。
那是10年前的肖慎,她想看到肖慎殺死她父親時候的表情。
如果可以看到痛苦的肖慎,也許她就能釋懷了。
“喂,小雨?”
“小雨,你怎么了,你說話啊!”
“小雨?”
電話里的肖慎不停的喊著,能聽到徐嘉雨發病時候的呻吟聲音,甚至能聽到徐嘉雨的呢喃。
“不好意思叔叔,徐嘉雨沒事,就是吃了太多辣的肚子很疼,我很快會送徐嘉雨回家,你不要擔心,我們不在學校,你先回去吧。”
方和拿著徐嘉雨的手機,堅定的對電話里的肖慎溝通。
徐嘉雨發病結束,人躺在方和的懷里,被方和認真的扶著,看著方和跟肖慎對話的樣子,茫然無措。
“我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這?”
徐嘉雨暈暈乎乎的,腦子還是很混亂,不太記得剛才發生了什么,可見厭惡到了極致,不愿意想起來。
她總覺得在剛才的幾分鐘里,腦海里閃過了很多片段。
“你這是怎么了?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握緊電話,方和堅定的很。
要不是他在校門口看到了肖慎的存在,離開后覺得有點擔心,重新回學校班級找徐嘉雨,也不會這么湊巧看到徐嘉雨搖搖晃晃要倒在地上的樣子。
班級都是水泥地板,摔一跤怎么也要頭破血流。
接住徐嘉雨的時候,肖慎的聲音還在電話里不停的叫囂,他聽了都覺得惡心,更何況是徐嘉雨了。
方和這才激動的幫徐嘉雨回復,也算是給徐嘉雨解圍了。
肖慎是自己突然出現在學校外面的,果然不懷好意。
“謝謝……”
徐嘉雨此刻只覺得昏昏沉沉的,對于方和的話也聽不清什么,只能聽到醫院兩個字。
常年去醫院就醫,徐嘉雨對醫院還是覺得很安心的。
只要不回有肖慎在的家,她就覺得一切都可以接受。
醫院。
方和站在外面,看著里面躺在某種儀器上的徐嘉雨,看著徐嘉雨緩緩的被送入進去檢查腦補。
徐嘉雨的主治醫生就坐在方和身邊,眼神嚴肅的盯著面前的顯示儀,要從方和根本看不懂的畫面上,找出能解釋徐嘉雨情況的證據。
“不可思議。”
醫生沉默了許久,才發出感慨。
方和盯著醫生,依然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