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楊川和駱邶暗道不妙,他們似乎無法從此地安全離開了。地上的鸚鵡尖著嗓子對著夜二說道:“笨蛋,笨蛋”然后火速飛回了駱邶的肩膀上。
夜二死死的盯著駱邶,殺機更盛,駱邶暗中叫苦,這下他要面對兩個人的圍攻了。駱邶決定先發制人,只攻一面,想要借此撕開包圍。他朝著新出現的夜一沖去,嘴里念叨著一些咒法,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肩上的鸚鵡沖天而起,迸發出熊熊烈火,隨后火焰變大形成一只神鳥虛影快駱邶一步向著夜一沖去。
夜一冷哼一聲,想要從他這里突破想都別想,他的氣機瞬間爆發化為青色光芒,隨后以指代劍打出一道劍芒與沖過來的神鳥虛影撞個正著。強橫的氣機在空中爆發,夜一被氣機所沖撞向后退出兩步,卸下了氣機沖撞帶來的沖勢。
也就在這時駱邶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駱邶從嘴里吐出一口鮮血噴在夜一的面甲上,低喝“咒殺。”
伴隨著駱邶聲音的落下,夜一感覺到體內氣機不穩橫沖直撞,傷及了肺腑。“你也吃老子一拳。”青光纏繞的拳頭向前打出卻撲了個空,夜一發現眼前的駱邶消失了,連帶著神鳥虛影也突然消失。
夜一惱羞成怒地向客棧里看去,卻見駱邶正被夜二瘋狂壓制打得血沫橫飛,而那對母女卻消失不見了。
“夜一,你中了幻術,那只鸚鵡當著你的面把她們帶走了。你讓我們怎么交代。”激戰中的夜二一拳將失了先手的駱邶打飛出去砸在長桌上,然后朝著夜一質問道。
“此人本就最擅長幻術,我被困住了又有什么奇怪,我自會去抓住那對母女。至于你,面對一個少了鸚鵡的老家伙,希望不要失手。”夜一朝著夜二冷哼一聲,轉頭離開客棧,追捕被鸚鵡帶走的母女倆。
楊川看著被打成重傷的駱邶想要上前支援,卻見一雙鐵拳砸來,連忙舉劍阻擋。楊川倉皇出劍,身子被打的倒退數米。
“你的對手是我。”夜三握緊手中的拳頭,咧嘴一笑。楊川看著阻擋的夜三,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不能留手了。
“五雷正法。”楊川將寶劍棄置一旁,將手掌朝上對準天空。
“不好,他怎么會這般秘法,他不是道門棄徒嗎?”夜二立馬放棄對駱邶的進攻,轉而瞬身到楊川面前試圖和夜三聯手阻止施展道門秘法的楊川。
“想跑?問過你駱爺沒有。”剛剛借助鸚鵡施展幻術迷惑住夜一,讓那對母女得以有一線生機。接著就被夜二抓住機會打得奄奄一息的駱邶顫顫巍巍得站了起來。
“我這條老命是楊將軍救的,想動楊將軍的遺孀,都給我死!”駱邶發出一聲非人的刺耳叫聲,一股黑煙從他的口鼻溢出,黑煙在空中迅速凝結成一個扭曲的人頭。駱邶的精氣神在此刻被黑煙抽空,他看了一眼黑煙回想起了初見楊將軍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因為功法的緣故被世人所厭惡,他也因此自暴自棄,亦正亦邪。是那個男人,在大雪橫飛的街頭,在黑夜的角落,找到了蜷縮在黑暗中的自己。
“我是被人嫌棄的孤魂野鬼,將軍請回吧。”
“你只是身在黑暗,心卻向往光明。”那個男人身披著白色的披風,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叫做救贖,“跟著我,我們去開疆擴土。”
駱邶的潰散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瘋狂,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駱邶這位鎮北軍的幕僚以他的微末之身要擋住這滾滾大勢。
“死祭:咒滅!”駱邶從喉嚨中吼出了人生中最后一聲,也是最無悔的一聲,“都給我死!”
夜二和夜三臉色大變,只見高空懸著的扭曲面孔一分為二分別籠罩了二人。滾滾黑煙將二人緊緊包裹,非人般的慘叫從中傳出。
“啊!我受不了了,TMD精血給老子燃。”夜二怒吼一聲,靈魂開始燃燒著熊熊火焰整個人雙目通紅,他雙手合十筋肉隆起,然后向兩邊一撐,黑煙被他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我要殺了你們!”暴怒的夜二看著沒有撐過咒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夜三心中的怒火直沖天際。
“鷹犬,先扛過我這一招后再說。”楊川大喝一聲,“五雷正法,水雷!”楊川的手中大量的雷霆之力瘋狂聚集,楊川沒有辜負駱邶用生命施展咒殺所拖的時間,五雷正法成。
“給爺跪下。”楊川從空中朝著夜二狠狠一壓。“轟隆”強烈的氣機在夜二頭頂爆發,壓的他膝蓋一彎。
“老子,只跪君王,你算什么東西。”夜二壓緊牙關,青筋暴起,雙手向上撐住楊川的攻擊。
但道家秘法豈是這么輕松就能擋住的,水雷從楊川的掌心順著夜二的雙手進入體內直沖腎宮,夜二只感覺體內宛如萬雷炸響,一口鮮血用上喉頭,他的視線逐漸模糊,身子向側面傾倒,“老子死也不跪。”
他的頭砸向地面,在生命彌留之際,他似乎出現了幻覺,他看見店門口一個身披金甲的人出現,“頭,我沒給錦衣衛丟臉。”這是夜二心中最后的想法。
看見夜二死去,楊川非但沒感覺輕松反而渾身冒著冷汗,因為店門口站著一位金甲衛士,傳說中的天字號錦衣衛。
天字錦衣衛慢慢的走近客棧,伴隨著他每一步的落下,楊川的恐懼就加重一分。天字錦衣衛的后面緊跟著的是出去抓捕母女二人的夜一,他的手里還抓了一只死鸚鵡。
夜一看到夜二倒下的身影眼中閃過無限的悲哀,他們幾人雖然性格不合但都在一位天字錦衣衛之下,是最熟悉彼此的同僚。
夜一將鸚鵡的尸體扔在一旁,指著楊川一字一字的說道道:“是你殺了他!?”
楊川見到天字錦衣衛早已經不抱希望,既然如此,何不肆意一會,他張狂大笑,肆意的笑道:“正是小爺,你們迫害楊將軍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遭。”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今日小爺栽了,我在地下等你們。”說罷只見一道銀光閃爍,長劍被楊川召回,對準自己的脖子一劃。
“砰”的一聲響起,楊川如一個氣球一般被擊飛摔倒在一張四方桌旁。
天字錦衣衛一步步的走到楊川面前,捏住他的下巴說道:“在我面前,你連自殺的資格都沒有。”
說罷又是一拳打在楊川的下顎,楊川吃痛一口鮮血噴出來,有幾滴剛好灑在桌上的酒杯上。
一直無視眾人打斗的白袍美少年看著酒杯中的鮮血,淡淡的說道:“真是掃興至極。”
天字號錦衣衛把楊川甩到一旁,轉過身子對著白袍少年說道:“你也是來救人的?看起來似乎很悠閑。”
謝子言搖了搖不說話,而是從兜里掏出幾枚銅幣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準備走人。謝子言從陰陽絕谷中莫名其妙的傳送到此,然后一伙幸運的毛賊看著打扮奇怪的他準備搶劫,再然后他就從毛賊哪里“借”到了錢財,并換了身衣服。
不知去哪里的謝子言來到這家客棧飲酒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
天字號錦衣衛看著謝子言的動作冷冷的說道:“我的人,剛剛戰死。”說到這里天字號停頓了一下他將手搭在謝子言肩上,往下一按,將謝子言按回了桌位上,“所以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試圖激怒我。”
謝子言感受到從那只手中透出的蠻橫力量,看著天字號錦衣衛,淡淡的說道:“你在教我做事?”
話音落下沖天的氣機爆發,天字號錦衣衛直面這強橫的氣機,被掃出了客棧。
躲過一劫的夜一,感覺血液都仿佛凝固了,顫顫巍巍的說道:“三...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