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點燈深燭伊,
共郎長行莫圍棋。
以前向學姐學長們打聽過,說新初中生的那段暑假幾乎沒有作業,要么閑著在家躺沙發,要么出門逛街任錢花。反正各個都是享受中人,又何必擔心暑假作業寫不完呢?
可是,這個“公民同招”的新政策硬是把我們這群心在外面飛的孩子拽回了書桌前,一摞摞的作業,一條條未打卡信息,又是疫情防控的任務,讓我們“身殘志堅”來到校園。
在9月1日開學前我們學校還進行了將近一周的軍訓,讓我們這群野孩子收收心,做做規矩。即將來臨的秋天也是炎熱至極的,夏日的暴曬讓我們白色的校服立馬變成了一緞水綢子。開學之前,我們大概認識了下同學(好吧開學之后我甚至還眼生...)我也見到過了四位主科老師,這四個老師看起來還是很具教學經驗和活力的。
唯獨我們和隔壁班共同的語文老師久久沒有出現,聽家長說,我們的語文老師是一位資歷十分豐富的老教師。
我的腦海里立馬有了一幅“刻板印象”的老教師模樣:一雙極具洞察力的眼睛一動不動,但也能看清每一舉一動,深邃的眸子下是歲月烙下的痕跡,幾條不深不淺的皺紋分布在一張暗紅色的嘴唇旁。
我不禁有些期待,但是對這樣一個兢兢業業的老教師的刻板形象也有幾分畏懼。
這天是開學考,我們就號入座,我按照考號坐在最后一排。考完后,我正四處望著這些還不熟的新同學,周圍基本都是我以前的校友,但也只是見過幾次面罷了。
正當我發怔朝著教室前方看時,一個年輕的老師從正門走了進來。看她的樣貌,我斷定這一定不是我們的老師,也沒太注意。
“我來說一下明天語文交作業的要求,《西游記》人物名片和作文你們都寫在同一個本子上的啊,作文有打印下來的直接夾在作業本里明天一起上交......”那個老師站在講臺旁,邊做著簡單的手勢邊講道。
她的聲音也很有特色,我看她的容貌挺年輕,可聲音卻透露出一種極富有穿透力,十分嘹亮,不細也不粗的樂音。
我一開始還沒怎么注意她,半只耳朵進半只耳朵出地聽她說的內容,甚至她在講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知道那個老師是誰嗎?”我湊近了旁邊的一個同學問道。
“不知道誒,應該是語文老師吧。”那個同學正邊專注地聽著作業要求邊回答我的話。
“啊?可我媽媽說我們語文老師是一位老教師呀,這個老師看起來不像吧......”我終于注意到了那位還正在講要求的老師,“她應該是學校派來講作業要求的吧。”
我沒再去問那位同學,開始注意講臺上的老師。她身著一襲黑白交錯的裙子,許多黑色圓點星羅棋布在雪白的裙子上,圓點雖密集但卻沒有以人緊迫之感,反倒顯襯出年輕人活力又不失端莊。一束用發圈扎起來的栗色馬尾下面,是一雙溫柔的眼睛,不是柳葉的妖媚細長,不是水滴的圓撲撲,她是秋天萬籟的美好,是秋風中淡淡的甜,任何形狀都不能描述它,只知道,那雙泛著曙光的眼睛,是我秋天的第一個幸運。
還沒等我認真聽幾句作業要求,她就講完走出了教室。
可是很快,這短短的兩分鐘講話就變成了我腦海中的一塊碎片。甚至......我還不知道她是我們的語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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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開學的第一天——語文課。
直到那個昨天那個被我誤以為是“講作業人員”的老師再次出現在今天的課堂上時,我才反應過來她就是我們的語文老師。(我對自己很無語)今天是講評開學考試卷(吐槽一句:學校的批卷速度比我看書還快.......
“沈詩辰。”張老師念道。
我稍低著頭,小步加緊地走上講臺,拿過試卷,一看。
撒嘛?才80?!
“害......”我不禁便走邊悲嘆了一聲。
以前語文和科學是我致命的弱項,六年級以前我語文基本都在八十幾左右,直到畢業那年成績才基本穩定在九十多。
我回到座位開始分析試卷,就知道......我向來背背記記不太在行,特別是剛開學就默寫古詩什么的,那我的基礎一般就會被它扣上兩三分......
不過,張老師平時抓得也緊,經過幾天的接觸下來,她風趣幽默的課堂讓我也對古板的文言文投入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