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年過去。因為賈真還在養傷。二處的事情需要李問處理。這幾年除了過年。李問幾乎都在馬不停蹄的奔波。
此時的李問身穿黑色風衣,正坐在車里閉目養神。因為方正為了紀念上次的行動。定制了一批統一服裝。
黑色的皮靴,黑色的褲子。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風衣?,F在的探靈閣使者基本上是人手一套。
這次的案子是南通的一家五口,死狀慘烈的被發現了家中。因為是別墅區。調查了監控已經出入記錄之后。沒有找到線索。
警察在死者的家里找到了監控。這一家五口居然是被看不見的東西折磨致死。這才找到了探靈閣。
開車的陳老大,這幾年也是陳老大一直帶著李問處理事情??匆娺h處招手的人。陳老大憨憨的說道:“小問!是咱們的人!”
李問無奈的推了推眼上的墨鏡。哀聲道:“我看見了陳哥,這六月三伏的,也就咱們的人穿的和殯儀館主持人一樣了?!?
陳老大卻不以為意。因為他反而覺得這身衣服很拉風。當下一個急剎車。招手到:“上車!”
使者上了車后。李問笑著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二處的李問。”
這個使者戴著墨鏡。是個俊郎的小伙子。此時面無表情。不理睬李問。
李問繼續說道:“你好,可以介紹一下案件的經過么?”
看著眼前這位不動搖的黑衣人。李問有些無奈。陳老大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
“別說了,他能聽見。咱們運氣好。這是閣里有名的天聾地??!兩位老大之一的地?。 ?
李問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訕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不能講話。您寫給我可以么?”
誰知道使者卻摘下墨鏡。翻了個白眼。悠悠道:“誰告訴你我是地啞的,我是天聾。”
李問下意識道歉:“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是地啞。嗯?你是天聾?你這不是能聽見么?!”
天聾無所謂的攤開了手。冷冷道:“我叫天聾,又不是聾子。狗熊能看見么?怎么還叫熊瞎子?”
李問被他噎的一愣,陳老大卻嘿嘿笑道:“天聾地啞,就是因為嘴太毒。能把啞巴氣的罵街。把聾子氣的打人。閣里才給他們起來這個稱號?!?
天聾聽見陳老大開口。看了陳老大一樣。悠悠道:“你這是聽誰說的?真的么?我不信!”
李問瞬間想起往事。一把拉住天聾的手。激動的說道:“知音啊。當年我從孤兒院出來第一次看見我師傅。我就是這么說話的?!?
天聾卻拍了拍李問的手。輕聲道:“哪里。你也是老陰陽人了。恭喜恭喜?!?
李問笑呵呵的說道:“同喜同喜。”
“與君一相逢,恰似遭天譴啊?!?
“前世多少冤和孽,今生才到君身前。”
“聽君一席話,浪費五分鐘啊。”
“睹君驚鴻面,從此不手沖!”
“嘭!”陳老大終于忍無可忍。把這兩個陰陽大家踹到了車外。一騎絕塵而去。
好在此時已經到了別墅群的山腳下。李問和天聾終于嘴角掛著白沫到了小區門前。
到了小區,這兩個人不再互相攻擊了。而是圍著出事的三號別墅轉了起來。
陳老大是獵妖人血脈。對妖氣最為敏感。抽著鼻子聞了一會。卻沒有什么發現。
天聾只是負責把他們帶到這里,交代案情。轉了一圈沒什么發現后。離開了這里。
李問則在別墅三層的臥室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是一個銹跡斑斑的小鈴鐺。
鈴鐺很是破舊,顯然和別墅里西式的裝修格格不入。如果是傳家寶的話。也不會在臥室的地毯上。
心里這么想著,李問拿出了探陰符。誰知道探陰符還沒接觸到小鈴鐺。突然就化作了灰燼。
好重的陰氣!李問急忙將小鈴鐺放進了一個香囊里面。招呼陳老大:“陳哥!我找到痕跡了。這有一個小鈴鐺,上面的陰氣已經達到了濃烈的地步。
我覺得這是一種法器。我們今天就守在這里。看有沒有來拿回這個法器的東西?!?
陳老大點了點頭。開始準備守夜的東西。別看他身材粗大。做飯居然是一把好手。
不過這里剛剛發生命案。他兩人只是草草吃了幾口面條。就在主臥的大衣櫥里熬著時間。
終于過了半夜十二點半之后,臥室門無風自動。一隊奇怪的組合出現。
一個身穿著長衫馬褂的老頭,拿著一根竹竿。臉上一半是血肉。一半卻是骷髏。
在老頭身后,分別搭著肩膀的。卻是四位殘次不全的鬼魂。
這五鬼從門口緩緩進入,都在貪婪的吸著鼻子。靜謐的緩緩前行。
拿著竹杖的老頭斥責道:“讓你們不要貪吃,不要貪吃!你看看。把我的鈴鐺吃丟了!”
老頭嘴里嘀咕個沒完。身后四鬼臊眉耷拉的也不言語。老頭蹲下開始摸索地毯的時候。
四鬼同時也蹲下摸索起了地毯。老頭還是生氣。嘴里叨咕著:“該死的。都告訴你們不要貪吃,不要貪吃了。把法器弄丟了。我回去怎么交代?”
眼看著老頭越來越急躁,身后的四鬼也漸漸的要發狂。
“叮鈴!”一聲輕響,老頭和身后四鬼同時起身。
大衣柜門緩緩打開,李問捏著那個銅鈴。微笑道:“是在找這個么?一目五先生?”
為首的老頭面色陰沉,抽動了幾下鼻子。輕聲道:“是探靈閣的人?怪不得有恃無恐了?!?
李問卻沒有理睬這五鬼。自顧自得說道:“浙中有五奇鬼,四鬼盡瞽,惟一鬼有一眼,群鬼恃以看物,號“一目五先生”。
遇瘟疫之年,五鬼聯袂而行,伺人熟睡,以鼻嗅之。一鬼嗅則其人病,五鬼共嗅則其人死。四鬼倀倀然斜行躑躅,不敢作主,惟聽一目先生之號令。
五鬼雖然作惡,但是只殺惡人不殺善人。這戶人家我已經調查過了。不是作惡之家??磥?。是有人主使。”
說到這,李問頓了頓。面帶微笑的看著臥室一處照衣鏡。輕聲道:“對么,方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