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病房都陷入沉寂。

厲丞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蘇棠，直讓蘇棠有了某種不可言說的負罪感。

小孩子的眼神可太純潔了。

厲商珩會這么問自然不是當真覺得蘇棠和余景明之間有更親密的關系，他不過是在試探。

之前的問題蘇棠回答的滴水不漏，而他想要知道蘇棠講真話時的姿態是如何。

“厲先生，這話可不能亂說。”蘇棠急匆匆解釋，“我和景明只是朋友關系。”

“是我唐突了。”厲商珩輕笑一聲，再看了眼余景明。

男人眼里的失落顯而易見，單相思。

厲丞幾步跑到厲商珩身邊去，還帶了幾分責怪：“爹地，你不要亂說。”

余景明回過身看厲商珩，帶著幾分笑意：“厲總是說當初那個帶棠棠出國的人么？”

“或許。”

“那我認識。”余景明又看了眼蘇棠，“當初我和蘇棠認識，便是因為那個人。”

厲商珩微微頷首，沒再繼續這個問題。

如果真有那個人，那個人是誰，他也不是很感興趣。

厲丞聽懂了他們話語中的意思，蘇棠真的不是他媽媽。

“阿姨……”厲丞握起小拳頭，忐忑的看向蘇棠，“以后我還能來看你嗎？”

即使蘇棠不是他的媽媽，也不妨礙他心中無由來對蘇棠的親近。

“可以呀，想什么時候來，都可以。”蘇棠摸摸他發頂，“阿姨也很喜歡你。”

厲商珩眸光輕掃過蘇棠，站起身理了理西裝：“該走了，厲丞。”

厲丞眼巴巴看著蘇棠跟她道別，他今天沒見到蘇馨，還有點舍不得走呢。

蘇棠笑著跟他揮手道別。

……

蘇詩雨和柳蕓從蘇棠的病房中走出來時，兩人還是憋著氣的。

來這一趟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蘇棠的DNA，結果什么都沒得到，還從厲商珩那里得了氣。

柳蕓憋著火，忍不住對蘇詩雨的罵。

“你以前怎么跟我說的？怎么講厲商珩對你有多體貼，今天這是怎么了？”

蘇詩雨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以前講過的話通通在今天打臉，她連辯解的余地都沒有。

“等等。”柳蕓忽然伸手攔住身邊路過的人。

蘇詩雨抬眼看過去，被柳蕓攔住的是一個穿著清潔工樣式衣服的人。

她皺起眉頭，不明白柳蕓此舉是何意。

那清潔工也是一頭霧水：“夫人，有事嗎？”

柳蕓擰眉看她，掩飾不住眉眼間的嫌棄：“你這東西，是從哪里收拾出來的？”

清潔工指指蘇棠的病房：“就是那個房間。”

“我要了。”

“啊？”清潔工愣住了。

蘇詩雨也僵住了，她著實沒想到有一天柳蕓會帶著她在醫院買一袋垃圾。

柳蕓對蘇詩雨使了個眼色，讓她將那袋垃圾拎在手里。

蘇詩雨只能照辦。

“這事，不準告訴任何人。”柳蕓給了清潔工一疊錢，直接帶著蘇詩雨離開。

“媽，你買這個做什么？”蘇詩雨捏著鼻子，將那袋垃圾拿的老遠。

柳蕓上了車，滿面嫌棄的把那袋垃圾打開：“自然是有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