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緣,你還我命來。楊廣緣,你還記得我嗎?
第三十五步,楊廣緣這一腳踩空。一個身著白色里衣的披頭散發的中年女子騰空飄了過來,黢黑的十根長指甲尖利的伸過來,口中凄慘的對著楊廣緣叫著。
“你是誰?”楊廣緣拉了一下軟劍,橫在身前,人防備的看著那個女漂問道。
“我是誰,你個負心人居然問我是誰,你果然是忘記了我是誰,楊廣緣,你好生的看看我是誰。”那個女子露出來自己的那張臉,那張慘白的,傷痕累累的臉,披頭散發的頭發被被陣陣的陰風吹著,很快又擋住了她的臉,只有那堪比擦玻璃的聲音傳來。
楊廣緣還想要問什么,但是已經被一道掌風給拍碎了,那道身影已經化成了一片光斑,不見了。順著掌風看過去,楊廣緣已經看見了那個人是誰出手襲擊的了:“羅護法,出了什么事情?”
老太太羅琦語收起來拂塵,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你碰了機關,幻境開啟。現在已經沒事兒了,繼續的向前走吧。”
楊廣緣微微的點頭:“羅護法,看好了剩下的人,我先去過去看看。”
羅琦語點點頭,手拿拂塵,微微頷首。楊廣緣繼續的向前走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從這機關開始就碰了什么巨大的霉運了,他基本上就是一步一個坑,步步都是坑,等到他終于從機關陣中走過去之后,他已經是傷痕累累一身的傷口在滴答著血。手杵著劍鞘喘息。
有那被蓮花箭傷的,有那飛針傷的,還有那普通的箭頭傷的,反正里里外外,全都是傷,甚至還有一些地方都已經被穿透了。
羅琦語看了一眼他,顧不上多操心,反而是看向了那群小輩們:“剛剛楊掌門走的路徑是哪里,還記得嗎?”
“記得。”
“記得就好,既然記得,那就按照這順序,一個一個的過去。”
“是。”痛快簡單的答應了一聲之后,一群人,以林廣桐為首的,一個個的向著前面走,可能是這一片地兒被詛咒過,或者說那群人被詛咒過,這群人啊,也不過就是剛剛走到了中間兒,那機關瞬間就被激活了,然后這一群人,受傷的受傷,然后一群人也就亂了,慌亂的向前跑著,這下,被激活的,沒被激活的,機關密密匝匝的過來一大片。
刀光劍影,電光火石,噼里啪啦,叮了咣啷,一共三十幾個人,真的過去的,也就只剩下六七個人,兩頭兒想要救,最后也只是那被嚇得拿人擋槍的楊二小姐被羅護法給拽了過去。饒是如此,羅護法身上也見了血,那到了對面的一群人,可真是慘的要命,十六個人,沒有一個不是捂著傷痕累累凄慘無比的傷口,或坐或蹲的在地上喘氣兒。
藍羽塵嘿嘿的壞笑,嘴里念念叨叨,那面兒習以為常,藍爵聽得黑線。你道為何?那當時是藍羽塵那貨居然在那兒念叨:“該啊,這叫什么,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該,該啊。”
藍羽塵的幸災樂禍讓藍爵黑線:“有能耐你大著點兒聲音說啊。”
“說就說。”藍羽塵拍拍手,絲毫沒有被打擊到,人傻子是的,蹦跶著:“老哥,你跟好了,記住我走的步伐。”
說完了之后,藍羽塵就在那兒蹦蹦跶跶的迷迷楞楞的喊著對面兒都是大傻子,地獄無門你自來之類的話,跑上了那條機關滿滿的路。一步,兩步,三步,某個傻子歡歡樂樂的毫發未損的蹦跶了過去之后,藍爵一行人也樂呵呵的跟著走了過去。依舊是毫發未損。
楊廣緣看著毫無損傷的幾個人,再看看自己這面兒的傷痕累累的徒弟們,他想要逼問一下,是怎么回事兒,但是被羅琦語給攔住了:“宗主,總不好和一個傻子逼問什么,我記得當初,他沒傻之前,就是一個出了名的運氣好。”
“也是。”楊廣緣摔了一下衣袖,然后繼續的讓徒弟給收拾清理著傷口,甚至這群人還都打了一針什么藥水兒。藍羽塵蹦蹦跶跶的一個跳躍,直接的從林廣桐的腦袋上跳了過去,人作勢就要向著里面跑,一條漆黑的小路,越走里面越是別有洞天,站在一個雙叉口前面,傻子微微的歪頭,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藍爵跟過來,好奇的伸手巴拉巴拉藍羽塵的腦袋,他都后怕啊,后怕他被揍,這家伙的,直接的從人家腦袋上蹦了過去。
“壞人,里面好臭。好臭。”
好臭?藍爵很驚訝,眼神兒帶著疑惑的看著他老弟:“什么好臭?”
楊廣緣走了過來,伸手拉了一下藍羽塵的后脖頸子,把人給提溜過來:“怎么回事兒?”
“啊啊啊啊啊啊!!!!!”藍羽塵伸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在那兒大叫。大呼小叫的在那兒叫著。人驚恐的要命。
“掌門,別逼供了,他問不出來什么,有這個時間,倒不如試探一下咱們要走哪條路。”
楊廣緣重重的喘口氣,看著那傻子在那兒叫著,不甘的甩開手:“把牽絲線給拿出來,進去倆人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況。”
牽絲線,其實就是最結實的一種繩子,很細,但是繩子每隔一米就有一顆小鈴鐺,這伴隨著被拴在繩子上的人每走一步,繩子上的鈴鐺就會響一聲。叮鈴鈴,十分的清脆。
兩個弟子過來,把繩子系在了腰上,就小心的防備著走進了兩個洞。
繩子在勻速的放進去百余米的時候,勻速響動的鈴鐺突然地傳來了兩聲急促的聲響之后,不動了,緊繃著的兩條繩子也送下來了力氣。楊廣緣快速地走過去,伸手拉住了那根繩子,使勁的一拽,那面沒有任何的阻力。
“拽繩子。”
控繩的底子快速地往回收繩子。收回來的僅僅只有二十余米,繩子頭兒是一段被直接的斬斷的痕跡,齊刷刷的斷口。
看著兩根完全一樣的斷口繩子,看著上面完全一樣的尺度,羅琦語遲疑的看著他們掌門:“掌門,這是怎么回事兒?”
“不知道,前輩的筆記之上根本就沒有記錄著這里。”其實,從過了那木楔路之后,他就隱隱的覺得這里有什么不對勁兒的了,難道是他們走岔了路嗎?如果不是這條路的話,那是哪條路,尤其是剛開始進來,就折了一大半兒的人手。十分的不順利。也根本就沒有前輩說的那么兇險啊。
藍羽塵看著他們迷惑的模樣,眼神兒依舊是呆滯的,蹲在藍爵的伸手,手指不停地在藍爵的衣服上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