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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給您分成

孟長榆一聽這樣子的話,當(dāng)即就著急了。

可是在人前,他又不敢去反駁白桃。

一路跟著白桃到了后廚。

他才開始忍不住碎碎念起來:“哎呦喂,我的白姑娘啊!這么好的生意,那都是送上門來的錢,你怎么還往外推了呢?”

“咱們一開始說的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知道我招來這些顧客,費了多少的功夫嗎?”

“這可都是錢啊……”

孟長榆一口氣念叨最多的就是錢,反反復(fù)復(fù)的,聽的讓人心煩。

他又道:“只要穩(wěn)住了這些人,還愁咱們這生意做不起來嗎?那以后店里頭的這些房間,都得是人人排著號搶?!?

今天早上白桃賣包子的時候,他可是仔細(xì)的去看了。

這么長的隊伍,都排出兩條街去了。

就只是為了滿足一下口腹之欲,多少人不惜穿過整個城過來?

要是能夠把這些人都給留下來的話,他這客棧每一日的價格,興許就還能往上提一提。

若是之后,變成搶手到根本就搶不到那種,說不定還會有人出來炒價。

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后面加蓋一些房屋,或者是把附近的哪家店鋪盤下來,到時候還能不賺個盆滿缽滿嗎?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

不外乎就是一個錢字。

白桃聽的膩味,直接停下了手上的活計,目光冷淡的看著他:“怎么,孟老板現(xiàn)在是不害怕與付家對上了嗎?之前面對絡(luò)腮胡子找茬的時候,你倒是不忘了,唯唯諾諾,委曲求全,退一步海闊天空?!?

她冷笑了一聲:“怎么現(xiàn)在就要開始做那只出頭的鳥了?”

“這,這不一樣……”孟長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那我倒是想聽一聽,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卑滋乙荒樜蚁炊牭臉幼印?

孟長榆磕磕巴巴的,好半天也沒敢說出來心里頭想的那些小算計。

就算他不說,白桃也能猜的差不多。

她冷著臉道:“孟老板如今敢到做吃食生意這一塊兒分更多的羹,想來是覺得自己有靠山了吧?!?

“是不是知道我跟縣令大人是拜把子兄弟,就已經(jīng)合計好了,要是再有什么人不長眼的找茬上門……我身在這其中總歸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只要我動手了,那么縣令大人勢必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手相幫?!?

“付家這座大山,再怎么有人脈關(guān)系,也不過就是跟縣丞交好幾分罷了?!?

“若是放在從前的話,像縣丞這樣的人物,孟老板少不得也是要以和為貴,不敢招惹的?!?

“畢竟,官兒大一級壓死人啊,更何況縣丞不說大小也是個官兒,孟老板不過是無品無爵,沒有任何官位在身的普通百姓罷了?!?

“民怎么敢與官斗呢?”

白桃的每一句話,都正中了孟長榆的心思。

原本他在心中想這些的時候,倒沒覺得有什么。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會兒被白桃赤果果的說了出來,總覺得無地自容。

“我不是,我沒有,我……”他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只不過在對上白桃看透一切的目光后,心虛的不敢再說下去。

“你沒有?”白桃冷笑了一聲:“孟老板敢說你在心中沒覺得縣令要比縣丞大的多,權(quán)力也是大的很啊,有了縣令大人一句話,縣丞又算個什么?”

“只要能攀上縣令大人這個關(guān)系,區(qū)區(qū)一個付家,你又何必放在眼中?!?

“莫說是在吃食生意上分一杯羹,就是日后取代了付家,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這話可算是真的,把孟長榆給嚇到了。

那付家,可不是一般地頭蛇那么簡單。

他忙道:“白姑娘,我從來沒有如此想過。”

那著急否認(rèn)的樣子,好像是生怕慢了一步,這話傳出去讓別人聽到在傳進(jìn)付家的耳朵,會給他招來禍?zhǔn)乱粯印?

“沒有如此想過嗎?”白桃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說辭。

她扯了一個淡淡的笑:“那孟老板,要如何解釋外面突然來的這些人呢?”

孟長榆沒想到這話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繞了回來。

他緊張地擦了擦汗,根本就說不出什么辯駁的話。

“我,我……”

白桃也不跟他掰扯這些有的沒的,簡單直白的開口警告:“我希望,這是孟老板最后一次自作主張。”

“不然的話,你要是想繼續(xù)如此也行,但要是想借著縣令的名頭做些什么……我勸孟老板還是收一收那些心思吧?!?

“不然小心被反噬。”

白桃將人喊了出去,繼續(xù)準(zhǔn)備給房客們的晚飯。

她只做了一個炒青菜,又做了一個土豆燉雞,簡單,但卻好吃。

等飯燜好了,又做了一道湯,清淡爽口,去油解膩。

等飯菜都端出去之后,不少人看著既沒有鍋包肉,又沒有麻婆豆腐,都生出了幾分不滿,覺得這錢實在是花的虧了。

只不過之前的時候,白桃已經(jīng)將話說到了那個份兒上,他們也不好再叫嚷著點菜什么……

不然人家要是真的給做了,那五百文錢的勞務(wù)費,他們可是賴不掉的。

到時候怕是吃什么都不覺得香了。

眾人蔫蔫的,都沒有什么精神。

好些人甚至在打飯的時候,都極為敷衍的只盛了一勺。

但很快他們就為剛剛的行為感到后悔了?。?!

這土豆燉雞未免也太好吃了吧。

之前他們雖然聞著味道香的很,可到底心里頭惦記著鍋包肉和麻婆豆腐,就沒有把這股香味兒當(dāng)回事兒。

如今吃在口中才知道什么叫人間美味。

“這也太好吃了吧,我怎么覺得比鍋包肉還要好吃?就,就著這個湯,我都能造兩碗大米飯?!?

有人忍不住的開口,并且迅速的沖到飯盆前,又給自己打了滿滿的一大碗飯。

當(dāng)然,土豆燉雞也沒有少盛。

其他人沒有他反應(yīng)的這么迅速,主要他們吃的還太慢,又是先從炒時蔬開始吃的。

這就是了先機。

等他們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最開始的那一批人,已經(jīng)將盆里的飯菜瓜分的差不多了。

“這怎么這么快就沒了?”

“明明剛開始打飯的時候,我看著這盆里還挺多的來著?!?

“這是誰呀,怎么把菜都盛走了?我們還沒有的吃呢。”

抱怨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

孟長榆覺得心里頭更加的滴血了。

這樣受歡迎的菜,要是照價賣的話,那得賣多少錢,賣多少份兒?。?

可惜呀,今天只能白給這些人吃了。

只要一想想這件事情,他就覺得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樣。

難受的很。

但他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更加的不敢說了。

白桃在廚房里警告他的話,至今還猶如在耳邊。

他倒是不怕別的,就怕惹怒了白桃,她一氣之下不與他合作。

那到時候他才是吃了大虧呢。

要知道光是這兩天賣包子,咸菜的錢,就已經(jīng)足足有二十兩銀子的收益。

去掉買肉,買菜,買面這些食材的成本。

再去掉要給白桃的工錢。

他光是凈賺就得了十三兩。

只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就得了這么多,這可比他開客棧在這里貓一天兒狗一天兒,今兒個開張,明天不一定開的上要強太多。

從前他甚至一年到頭都賺不到這兩天所賺的錢。

這么一想想之后,他覺得或許可以換一種方法,來獲取白桃更多的信任。

現(xiàn)在白桃是不愿意幫著他們,甚至還嚴(yán)厲的警告了,不許借著縣令的名義去做什么。

可如果他跟白桃的關(guān)系上升了呢?

萬一他也能跟白桃拜個把子呢?

只要他也能夠跟白桃拜了把子,那豈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也算是跟縣令拜了把子。

那以后縣令就是大哥,他就是三弟呀!

成了縣令的三弟,這城中誰還敢再欺負(fù)到他頭上?

孟長榆是越想越美。

直到眾人的抗議聲,一聲接過一聲。

這才把他已經(jīng)神游出去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加飯加菜,我們要加飯加菜,這么一點兒東西哪夠吃啊?”

“就是,必須得加菜?!?

“你們這兒不是說只要住進(jìn)來就管飽飯的嗎?我們這都還沒有吃飽呢,這飯菜都沒有了,你們這不是欺騙顧客嗎?”

“對,必須得加飯加菜,不然我們就去衙門告你。”

一眾人吵的很大聲,孟長榆聽著都覺得頭疼了。

他求救似的看向白桃。

偏偏白桃對這一切無動于衷。

“白姑娘,你看這……”他試圖去向白桃說情,至少也得是拿個主意出來。

何況這飯加還是不加,怎么加,加多少,都得她這個大廚來做決定。

哪怕他是老板,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陪著小心,又怕惹怒了白桃,到時候這么多人鬧起來,他沒有辦法收場。

要是真的被告去衙門了,他敢保證……白桃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她一定不會幫忙去縣令那里求情,搞不好還很有可能會落井下石。

“孟老板想怎么辦,自己安排著就是?!卑滋颐鏌o表情的說道:“看著我做什么?難不成我臉上還能有飯菜給你加出來?”

她擺明了一副并不愿意配合再去做飯的樣子。

哪怕實際在后廚,她其實還留了很大一盆菜。

可她就是想讓孟長榆知道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會是個什么下場。

孟長榆苦著臉:“哎呦,我的姑奶奶!這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鬧脾氣了。這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快安撫一下這些人吧,不然我真怕他們會把我給生吃了?!?

“我有什么可鬧脾氣的?”白桃嗤笑了一聲:“孟老板這頂帽子,扣的可真是大?!?

她呵呵的冷笑:“倒好像是我把這些人招攬進(jìn)來的一樣?!?

“你若是非要問我的主意,那我就只能說,隨他們?nèi)グ?。就是他們真的想要把你告去衙門,那也怨不得我什么?!?

孟長榆急的都快要哭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給您加錢,這飯菜您務(wù)必給再做一次……至少咱們續(xù)上這一次,后頭也能有個說法不是?”

他想的是,這東西再怎么好吃,總歸肚子的容量是有限的。

只要在給這些人加一波飯菜,差不多這些人也就能吃飽。

到時候就算他們還想要再吃,那也是沒有地方再塞了的。

不能夠浪費,可是他們一開始就說好的。

到時候,他們大可以以此為由,把這些人的嘴堵上。

但白桃對于他說加錢的提議,完全是無動于衷。

孟長榆急的不行,咬了咬牙,很快的決定道:“只要您這一次伸手相助,每日賣早點得到的錢,咱們就都五五分賬,您看成不成?”

這話說完,他也是心中愁苦的很。

原本這應(yīng)該是一個同白桃交好的好條件……只要他到時候主動的提起這件事情來,允諾要與白桃一起分成,那甭管是行,最后成不成,至少他的態(tài)度是放到這里了的。

白桃多多少少也得記著他一個好,不能輕易的跳槽了。

可現(xiàn)如今,他把這個拿出來,當(dāng)成了交換的條件。

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點兒好處沒有撈到,還要給出去這么多的錢。

但事到如今,他也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么事情能夠打動白桃了。

這也實屬是無奈之舉。

白桃原本也只是想拿捏一會兒孟長榆,給他個教訓(xùn)、記性,讓他以后別這么沒腦子,只顧重于眼前的利益。

不然下一次的時候,可很難保證還會有人給他收尸。

倒是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給了這么大的好處。

傻子才會不答應(yīng)呢。

不拿錢她也要去再做一遍飯的,現(xiàn)如今有錢拿了,為什么不拿?

誰還會嫌錢多呢?

“既然孟老板都這樣說了,那我要是再推辭的話,就多少有些不識抬舉了。”

白桃故作矜持的說了一句:“那這事情我就勉強的同意了,孟老板這一次可要言而有信呀?!?

她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孟長榆沒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以為她還是在指他自作主張招攬了這些客人上門的事情,想要借機敲打幾句。

卻沒想到,白桃這邊剛應(yīng)聲沒有多久,白重明跟乾衡,兩個人就合力的抬出了一個大盆……

好家伙,這原來是設(shè)了個套,等著他鉆呢。

可偏偏這個套兒,他鉆也得鉆,不鉆也得鉆。

不僅是得鉆,還得表現(xiàn)出一副鉆的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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