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我樂逍遙,何苦,要那天外仙。”李云端坐在椅子上,曬著冬日的太陽。
如今的寒冬已經不復往前的寒冷,也許意味著大寒時節應當是要過去了。
在這里生活的時日,很多鎮民都知道了,在這小鎮子,搬進來了一個奇道人,身背銹劍,儒雅和煦,時不時語出驚人跳脫,同時還是張公子的好友。
一開始人們還賭這位道人會什么時候搬出那不詳道觀的,卻沒想到李云一住就是那么久,甚至定居下來了。
之后那張君瑞也搬了進去,也沒有出現暴斃的情況,一時間這東街兇宅之名,一下子就不攻自破了。
有人說兇宅之名本來就是徒有虛名,也有傳言稱是因為那奇道人,所以這地方才不再兇戾。
各有各個的說法,不過這里住著個奇門道人的事兒,算是出了名兒了。
正當李云悠哉閑適之時,門前卻是出現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正是許久不見的城隍王明義。
“見過明澈道友。”王明義是一身道袍來見,并非是一身城隍官裝,看起來頗有幾分瀟灑道人的韻味。
李云也笑道。
“王道友?”
待到王明義走來,李云卻是發現,這王明義身在陽光之下居然有影子!
“王道友,你修成泥胎身了?”李云好奇的問道,剛想恭喜,卻是被王明義一臉苦笑的說。
“明澈道友,您是抬舉我了啊,我這距離泥胎石身都差得遠呢,這是用香火之力運靈韻之力鑄造的臨時用身罷了。”
這臨時的泥胎身限制頗多,且損耗不菲,不比真正的泥胎石身。
“原來如此。”
“道友,我在明月樓訂了個位子,聽聞他那里的明月釀相當的不錯。”
“明月樓的明月釀嘛,我自然是知道的。”
第一次來到這平襄鎮的時候李云就去光顧了那明月樓,算是小小的奢侈了一把,喝了那明月釀酒。
后來李云因為要開源節流,便沒去到那明月樓飲明月釀了,如今聽到還有人請客去喝明月娘,唾液便分泌出來了。
趕緊的,走起來。
雖然李云不知道為何這城隍突然要請客吃飯,但李云也卻之不恭了。
“請。”
“請。”
兩人行路出門,往那明月樓走去。
李云這銹劍劍客的形象實在是有些深入人心,結合居住在兇宅安然無事的道人身份,其實也算是一個小名人了,一路上也有不少打招呼的。
正當兩人交談之時,前方傳來陣陣的兇戾之聲,牛馬的嘶鳴混雜在一起。
狹小的道路被擋住了,耕牛同馬商的馬撕打在一起。
寶馬吼叫狂踢那耕牛,而那公牛也不逞多讓,即使那長角已然磨平了棱角,卻也能憑借著一身的蠻牛力氣來頂的那寶馬一個踉蹌。
“快!你快抓住你的牛,我這可都是汗血寶馬啊!”
“我倒是想去抓住,可我哪里拉的住我。”
“哎喲喂,快些快些。”
馬商和農戶都想去拉住自己的牲畜,但這一牛一馬似乎是杠上了還是怎么的,互相角力誰也不讓著誰。
馬蹬牛頂,大家都是尋常人,哪里拉的住這發怒的牲畜,也只能看著兩邊打的火熱,根本不敢上前阻攔,生怕就被這發怒的牲畜弄死了。
往年來,死在牲畜手里的人可不能算少數了,比這種情況更惡劣的時候也是比比皆是。
馬商看著這戰況,只能是干著急,要知道,這馬被牛頂出傷口來了,那價格可就差了許多。花重金從邊牧人購來的汗血寶馬可是要虧本了。
農戶也著急,耕牛可是家庭的寶貴財產,是家庭耕地的主要勞動力,再加上這耕牛從小陪他長大,也是感情深厚,不忍看著他受傷。
兩邊打的不可開交,堵住了本就不算寬闊的道路。
本就不算寬闊的道路被堵住了,路過的行人腳牙也不敢靠近,過路堵塞通路不得,好好的一條商通要道就這么停滯了下來。
一旁經過需要趕路的腳商嘆道。
“真倒霉啊,就遇到了兩只畜生打架。”
“這下那馬商和老王都只能認倒霉了,剛好遇到兩個畜生心情不好,加上一身精力無處釋放,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斗在了一起。”
農戶家的公牛正值壯年,而馬商的汗血馬則是上良品的公馬。
冬季對他們來說非但不是修養之時,反而有著膨脹的精力無處釋放,屬于一點就燃的炮仗。
這誰也拉不住,一旁的馬商見此也是有些難受,心痛之余嘆氣道。
“看樣子只能等官府來了。”
正當一行人議論紛紛之時,李云和王明義兩人宛若沒有看到那正在打架的牛馬一般。
就連一般的武林人都避之不及這種精力無處釋放的野獸爭端,居然有人主動靠近?
一旁的行人愣了愣,這牛馬對壘,靠近真的不怕被波及嗎?
正當有人想要提醒一番的時候,談笑風生的李云和名義徑直的走入了這牛馬戰圈當中。
“兩位道長,前方牛馬惡斗...”那公牛的主人農夫雖然心絞不已,卻還是出言提醒,生怕這牛馬爭端傷著人了。
然而在話剛落,兩人走去之時,那剛剛還在發了瘋似攻擊對方的公牛和角馬居然一下子停了下來。
雖然兩邊依然在怒氣沖沖的朝著對方嘶吼瞪眼,但卻是讓出了一條道來,讓李云和王明義先過去。
李云和王明義就這么徑直穿過了這瘋斗的牛馬。
而這牛馬瞪著對方,卻是沒有異動,好似都要等待兩位道人過去之后,再來決個雄雌。
眾人是驚呆了。
“這...”
正當李云和王明義過去之時,李云還回頭看了一眼這發怒的牛馬,朗聲說道:“兩位,莫要再打了。”
說完便和王明義一同朝著明月樓的方向走去。
然而這一對牛馬在聽到道人說言之后,當真是不再爭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