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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 迷案危情
  • 紙上影
  • 3559字
  • 2024-03-17 09:43:35

五年前。

一輛尾號09的車奔馳在市郊的大道上。車窗外,暗藍色的天空仿佛被刀子割破了一般,整個天空都是一片片的紅色。女孩開著窗戶,吹著風、探著頭,望著遠處的被浸染的山和橋,感到莫名的恐慌。因為她忽然聯想到了今天美術課上才學到的那一副世界名畫——蒙克的名作《吶喊》。

——那血與火翻滾著的畫面,不正畫的是現在的場景嗎?

女孩攥緊了手邊的衣角的棉質的布料,頭皮發麻,雖然她很想相信身邊的開車的男人,但是,她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因為男人雖然有很多哥哥小時候的照片、還知道他的電話,但是……哥哥怎么從來沒有提到過他?哥哥怎么會有那么‘老’的朋友?

一想到這里,女孩便還是鼓起了勇氣,她問男人到底叫什么?他到底要帶她去哪?

司機沒有說話。他的L形的刀疤在他的眉頭處趴著,好像一張隨時會張開嘴巴咬人的蜘蛛,他反問女孩,你哥哥帶你來過這里沒有?

女孩搖了搖頭。“沒有。”

“那是自然,這里可是你哥哥的老巢。”

“老……巢……?”

“是啊,他小時候就是在這里生活的,和我。”

女孩越來越聽不懂了男人的話。但是她想問的問題太多了,以至于她還沒有想清楚先問哪一條,男人一個拐彎過后,車已經走進了更加狹窄的一條巷子里。巷子里,滿是廢舊的垃圾桶和汽車經過時揚起的灰塵。男人暗罵了一句“路和以前不一樣了”之類的話,接著就又拐出了巷子,來到了一條寫滿了紅色的“拆”字的大路上。水泥馬路上,因為臨近拆遷,道路越來越偏、越來越遠,也越來越顛簸,終于,穿過了這條崎嶇的長路之后,老舊的亟待改造的彩虹橋已經近在眼前了。

女孩望了望四周的空曠的地勢,她的心也跟著此刻的越來越冷的天氣一樣越發涼了起來。她說她哥哥不會來這里的,她要下車,他到底是誰!

男人似乎覺得女孩的軟綿綿的性格很好笑,所以他慢悠悠的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煙,一手開車一首點煙,不緊不慢的笑道:“你哥哥肯定會過來的。”他說,“如果他一開始不會過來,那么現在你來了,他就一定會過來了。”

“我來了……他就會……過來……!?”

女孩重復了一遍男人的話,她這才徹底明白男人是什么意思。

一種不好的預感直接就讓女孩慌亂無助起來,女孩大喊要下車,但是因為車門早就已經被男人鎖住了,所以女孩只能立刻拿出了手機,當著男人的面撥打了110。只是,“救救我”,這三個字還沒剛說完,一個猛地急剎車之后,女孩的頭差點就磕在了車上,她的手機也瞬間就被男人搶走,關機,扔出了車窗外。

女孩害怕的直接就哭了出來。“你是誰……我要多少錢……我……我都可以讓人給你……”女孩崩潰的、顫抖著喊,她只覺得如今的自己竟然真的成了《吶喊》的主角一般,她的所有的感知,都只剩下了恐懼,緊張與無處發泄的瀕臨崩潰的絕望。

而男人卻好像很是享受女孩的這種顫抖著的害怕的感覺,似乎以前的殺人時的那種令他興奮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竟然閉上眼睛,貪婪的趴在了女孩身上聞了聞。而后,就在女孩害怕的放聲哭泣的時候,他的因為在牢里過度干活而已經發黑變形的手爬了上來,他輕輕的卡住了女孩的脖子,按住了她的喉嚨。

“別哭。別破壞這種感覺……”

但這只會加劇女孩的害怕。

男人的手不禁不耐煩的再次加重了力道。

“我剛出來,我不想回去了。你別逼我殺你。”說罷,他重新的看向了女孩的已經擒滿了眼睛的已經快要失神的眼,笑道:“對了,你殺過人嗎?”他自言自語起來:“沒有吧。你這么幼稚,這么輕信別人的話,怎么可能會殺人?哈哈,但是沒有關系,你可以問問你哥哥,你問問他殺過人沒有?等他來找你,你記得問問他,殺人的感受是怎么樣的,他肯定能給你描述的非常精彩。”

說罷,像是終于發泄完了自己的苦悶、又或者終于玩弄完了眼前這個天真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的女孩似的,男人這才滿意的松開了手。

男人接著抽完了一根煙,對著女孩拍了一張照片,手指笨拙的點了點手機,做好了這些之后,男人才再次發動了汽車。

當外面的風再次灌進車里的時候,女孩已經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整個人都嚇呆了。她蜷縮在了角落。除了本能的一連串的劇烈的喘息、咳嗽和流淚之外,她安靜的什么話都沒有了……她的嘴唇顫抖著,心臟顫抖著,手也跟著顫抖著,直到新鮮的風吹進來卷起起她的發絲,她的呼吸才漸漸的、漸漸的恢復了正常……

女孩的手捂住心口,眼睛里,酸楚的眼淚像是噴泉一樣,仍然止不住的在往外冒,以至于后來,男人還說了什么,女孩已經徹底記不住了。而她唯一能記住的,就只有附近一個茶廠門前堆積的破銅爛鐵還有爛掉的做茶的原料,以及這橙紅色的天。

*

“晨……!晨!”

當晨的意識再次回到她的身體的時候,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像之前的那個男人那般,掐住了寧妍的脖子了,她的眼睛發紅,她的意識就像是忽然被抽走、又忽然被人送回來似的,她這才猛地收回了手。

她的頭撥浪鼓一般的搖晃著,她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做的事——她在問完了寧妍那個可怕的問題之后,她就忽然掐住了寧妍的脖子。要不是寧妍忽然看向窗戶,從被掐住的喉嚨里擠出‘你哥哥,來看你了’這幾個字眼,恐怕晨還不會那么快的從恐懼的回憶剝離出來。

晨回到現在,她先是迷茫的看了四處看了看,而后當她看到寧妍捂住脖子、彎著身子大聲喘息后,她就忽然精神崩潰的大哭起來。

寧妍一邊咳嗽,一邊還是將晨圈在了懷里。直到過了好一會,晨精神疲累的哭著睡著了,寧妍才放心,她喚來了護士。她向護士說了剛才晨的舉動。

護士在聽過寧妍的描述之后,也是嚇得不行,她當即就質問為什么寧妍剛才不叫人。

“我……咳咳……我沒有想到她那么快……我,我能再看一下晨的……檔案嗎……?”

后來,寧妍剛剛好一點,她就被院長帶進了她的辦公室。院長聽完寧妍的遭遇后也是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她再次苦口婆心的勸起了寧妍,為什么那么執著,非要趟這趟渾水!寧妍則好像沒有聽到院長的勸解似的,她直接就問起了院長晨的詳細資料,以及晨的哥哥是誰,他有沒有來看過她?

“哎,你可真是執著的可怕!”院長搖了搖頭,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院長還是在糾結了很長時間之后翻開了晨的檔案。

據她說,晨的檔案里的全名是陳晨。說實話,她也總覺得這是個假名。但是如今她也不知道晨的真實姓名了。因為她說她是從老院長手里接過這個療養院的。當時這里的第一任院長在管理時并沒有要求的很嚴格,只要交錢就能進,所以晨的資料也不全。而必填的信息里,除了晨的名字(陳晨)、聯系人的電話、剩下為唯一填上的信息,也的就只有她的地址了。而至于她的親人的那一欄,全是空白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晨到底有沒有其他親戚。

“那就真的沒有辦法知道晨的親人了嗎?”

院長搖了搖頭。她說她也只在晨說夢話的時候聽到晨喊過‘哥哥’,她清醒的時候也沒有叫過。我們甚至都還以為那是她的夢話,畢竟,自從晨來到這里后就從來沒有人來看過她,一個人也沒有。

“那她的費用是誰交的?”寧妍詫異。

“當初她住院的費用,一下子就交了八年。當初我們也覺得奇怪,怎么會有人一下子交那么多年的費用,好像就認定了這個患者短期內出不了院似的。”

“那還有那個人的繳費記錄嗎?能查到那個人是誰嗎?”

院長搖了搖頭,“早不記得了。那個人當時用的是晨自己的銀行卡,至于人長得什么樣,監控每半年清理一次,早就清理掉了。”

寧妍聽罷,她這才遺憾的站了起身。不過在最后,仿佛還是想要最后一次做著堅持似的,她還是問院長要到了晨的最初的登記簿上登記的電話和地址。

“您到底想查什么?這和藝術治療有什么關系?”院長最后問。

寧妍搖了搖頭,表情介于遺憾和期待之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總覺得,她問我的那句話——‘你有沒有殺過人’?這句話,真的很不尋常。當然,每個精神病患者都會胡言亂語,這也許只是我的錯覺罷了。”

*

從療養院出來后。

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冬天的陽光病懨懨的,雖然有光熱,但是也不溫暖。

寧妍裹緊了大衣,再次確定了兜里裝好了晨的最后的資料之后,她再次拿出了晨最后亂涂的那幅畫,那幅畫的顏色在陽光下顯得倒是靈明亮了一些,但是那厚涂的方式以及晨最后的崩潰的樣子依舊讓她難以忘記。

寧妍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她能夠感覺的到晨內心深處的恐懼正在控制著她,但是她卻還是不知道那恐懼究竟是什么。

《吶喊》。

還有這幅畫。

這幅畫又有什么特殊的涵義呢?

寧妍心想著,她將畫放進了袋子里,待綠燈亮起時,穿過了馬路。而在她的身后,她因為過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剛才的馬路的對面,已經有一個人躲在樹后觀察了她很長時間了。

而那個人,同樣像是從三年前穿越過來似的,他的眼睛里發出和那個夜晚一樣的狡黠而又兇狠的光。如狼,更如一團游動的鬼火,他在寧妍消失在地鐵入口處時同樣離開了此地,同時他一路上都拉高了自己的衣領、壓低了自己的帽檐。

而在他的衣服兜里,他和某人的聊天記錄仍安靜的像沉睡的野獸般躺著:

“別以為你幫我處理了姓翟的警察的尸體我就會和你合作。我沒興趣。”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又不認識你!”

“我改主意了。哈哈哈,因為我遇到了故人。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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