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明禮做業務這些年挺懂得研究人的心理,他知道胡蝶不喜歡吵鬧的酒吧,大家打了的士到建國門外大街1號,BJ國貿大酒店80層,這里是BJ離月亮最近的酒吧,裝修風格現代而時尚,擁有華麗明亮的落地窗,可以一覽整座北京城的美景。
有這樣一句話:“如果你想看清一座城市,請務必于夜色之時抵達。”而位于紫禁之巔的云·酷無疑是俯瞰京城夜景的最佳選擇。
涂明禮選擇了靠窗的位置,給胡蝶點了雞尾酒。
明禮說:這里廚師和調酒師都是多年經驗的,其中“紫禁城”這款作品的雞尾酒,以Tequila為基酒,融入煙熏山楂紅梅子以及黃糖,入口辛辣,回味酸甜。
這會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每晚八點就會有著名樂隊在此獻唱,輕快奔放的爵士樂包裹著璀璨瑰麗的京城夜景,無疑讓手中的雞尾酒更加醉人,身在云端的浪漫,胡蝶被這濃烈份浪漫氛圍包圍著,心中涌起了往事歷歷在目,剛來BJ創業的情景,那時候和邵飛兩個人雖然買水果都買最便宜的,吃飯每頓回家做一個肉炒素菜,一個青菜,兩個人感情很好。邵飛騎著自行車帶著胡蝶穿梭在BJ的胡同小巷,經過賣糖葫蘆的大爺那里,一定得買一串,那是胡蝶吃過最好吃的零食。
2008年汶川地震的時候,看著百度和博客鋪天蓋地的新聞的時候,胡蝶和邵飛捐出了僅存的幾千塊錢,那時候兩個人都默默發誓,一定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跟那些失去家園的人比起來,咱們已經很幸運。
可是現在,邵飛變了,經常回家不和自己聊天了,吃完飯就趟在床上玩手機,自從有了小孩以后,還分開屋子睡,家沒有了以前的溫暖,回家也是冷冰冰的,每天胡蝶在外面商業應酬,其實很累。
明禮看見了胡蝶看著窗外的夜景,拿著酒杯在手中晃,眼角卻有了淚花。
明禮用手在胡蝶眼前晃晃:蝶姐,你怎么啦,想家了嗎?
胡蝶回過神來,用右手擦干了眼角的淚花:沒,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來剛來BJ的時候,姐夫和我那時候感情很好,兩個人過著艱苦的生活,但是心里都有對方,惦記著對方。現在,誒!
:蝶姐,其實在景泰的時候,我們都看得出來,小娟也是外地來的,家里條件一般,可能看見姐夫的條件好點,做出了過界的舉動,我們也不方便說,畢竟是您的家務事,來,咱們倆喝點。
沒有等明禮說完,胡蝶已經把一杯的雞尾酒都干了。
:再給我來一瓶。
喝酒,喝酒能麻痹自己的神經
喝酒能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喝酒是獨處的最佳伴侶
明禮看著胡蝶心情不好,剛才在閩江飯店就喝不少的酒,這會給胡蝶要了一瓶年份久遠的葡萄酒,葡萄酒養胃。
明禮和胡蝶倒了半杯葡萄酒,胡蝶拿起來又是一飲而盡。
明禮的心都要碎了,把椅子搬離胡蝶更近一些。
:小蝶姐,你何必這么作踐自己,你只比我大一歲,我身邊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像你一樣拼命,拼命賺錢,拼命維護一個家。你照顧了父母,對得起公公婆婆,給小孩最好的條件,你唯獨對不起你自己,在外面應酬,縱使萬般艱難,你也自己把苦水往肚里咽,你知道我喜歡你,在景泰三年,我足足喜歡了你三年,很多時候我想給你我的臂膀,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條件,你再也不用拋頭露面,你可以在家里寫你的文章,養你喜歡養的金魚和蘭花。你如果想上班,也可以到我爸爸公司給你一個職位,不在乎你賺多少錢,我只想你過得開心。
胡蝶握著明禮的手:我知道,我又不是木頭人,我有血有肉,你要不是喜歡我,也不會找你父親給我單子,你要不是喜歡我,也不會一個富二代在我這小公司一待就是三年,三年時間你從剛畢業稚嫩的小伙子,把自己變成可以獨擋一面的市場部經理,這三年是我虧欠你太多。
來,我敬你一杯,也敬我們的過往,和往事干杯!
胡蝶拿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明禮勸不動,找吧臺拿來了冰鎮西瓜汁,希望能給胡蝶解酒。
胡蝶就這樣自言自語地一邊倒酒,一邊苦笑,BJ的夜景很美,自己似乎在這里有了一席之地,又似乎失去了當初北漂的意義。
一瓶紅酒很快就見底了,明禮不忍心胡蝶再傷心下去,叫個車送胡蝶回家,胡蝶因為借酒消愁愁更愁,醉得走不動道,是明禮扶著她上了車,送到順義胡蝶家樓下,胡蝶不想讓邵飛看見有男的送回家,免費又是冷戰。
明禮打車離去。
胡蝶自己在樓道電梯口等電梯,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冬天北方的夜晚太冷,都不愿意出門。
一個醉漢拎著二鍋頭的白酒瓶醉醺醺的朝著電梯口走來,胡蝶自己也挺醉,但是想著電梯一會就來了,馬上就可以離開了。
可誰想,一米八大高個的醉漢看見胡蝶,加快了腳步走過來,一把抱著胡蝶就往樓梯間走,老小區的高層樓梯間,燈光很暗,樓梯很舊。
醉漢抱著胡蝶的頭就開始親,胡蝶用雙手開始推醉漢。
醉漢似乎更來勁,伸手去脫胡蝶的大衣。
胡蝶和他扭打起來,但是胡蝶已經喝醉了,手和腳都沒有力氣,一米六嬌小的南方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北方一米八大個的對手。
胡蝶發了瘋似的嚎叫,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深夜都熟睡了,也可能是天冷,外面的風呼嘯著,沒有人聽見,胡蝶已經絕望了,放棄了抵抗,本來就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醉漢忽然手放慢了速度,接著就慢慢地躺在墻角,打起了呼嚕。
胡蝶緩過神來,拿起包就跑,她害怕,怕醉漢再次醒過來,外套也沒有穿,蓬頭垢面的拎著高跟鞋往樓上走,怕等電梯的空,醉漢再追過來,一口氣摸著黑,跑到了十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