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文遠微微疑惑:“整個無雙城的人都知道,周家的兒子中毒已經一個月,可周毅身為父親并不想解毒,僅僅是當做病來治,以至于拖延到現在無法根治。”
“根治就是可以,畢竟我煉制出來解毒丹,但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父親知道嗎?”
辛子安神色凝重,他能原諒自己好心辦壞事,但絕對不能允許自己被人當刀使。
“沒有人知道具體什么原因,不過你那么聰明,或許能猜出來一些事情。”
文遠看著他微微一笑:“周毅乃是入贅,他兒子是周家現在的家主。他妻子活著的時候非常強勢,周毅在周家的地位甚至不還如奴仆。管家周武據說和主母關系曖昧,但具體到什么程度并沒有人知道。在周夫人去世之后,周毅便開始著手奪權,現在周家已經有他不少心腹。至少在錢上面沒有太大的束縛,只要他兒子病死,那么家主之位變回重歸他手。”
“這是父親毒殺兒子啊……”辛子安摸著下巴笑起來:“這次好玩了,那周管家似乎還以為是其他家族做的,如果知道是周毅做的,恐怕他真敢下手干掉周毅。”
“恐怕不會。”文遠搖搖頭:“鄭家對于周家現在來說是外敵、是強敵,我想周武應該還不至于搞混這件事。此時一旦殺了周毅的話,那么鄭家必定會直接出手吞并周家。沒有家主的家族根本無法齊心,即便是名義上的家主,也是能夠讓家族齊心合一。”
文遠看著辛子安,這個少年雖然聰明,可對于家族之間的事情還是毫不知曉。
家族中想要干掉家主的人很多,可即便是在怎么看不下去,都會忍下來的。
就是因為家主是聯系所有人的紐帶,一旦這個紐帶被毀,那么家族立刻四分五裂。
“攘外必先安內。”辛子安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雖然說安內有兩種手段,但如果家族內部都有人可能拖后腿的話,那么自然是更加不可能贏得外戰勝利。”
“兩種安內的手段,是什么?”文遠聽到眼神一變,似乎對這個非常感興趣。
“第一個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少主中毒真是周毅所做,那么周武必定會殺了周毅。”
辛子安微微一笑:“畢竟中毒的少主未死,那么周家就還沒有倒下。再加上曾經主母的余威,我想周管家還是能夠控制住周家。到時候我煉制的解毒丹起到作用,少主醒過來……”
“到時候周管家就能隨便說什么,即便是把少主中毒之事扣到周毅頭上,也無人懷疑。”
文遠明白辛子安的意思,一旦內部無法統一的話,那么就只能用強硬手段滅掉對方。
“那另一種手段呢?”文遠雖然才出一點點,但并不能確定和辛子安想的一樣。
“另一種就是握手言和。”辛子安聳聳肩:“兩個人把事情說開,既然現在要對付鄭家,那么他們之間的恩怨就暫時放下,解決鄭家之后再說他們的瑣碎事。”
“他們之間的事……”文遠愣了一下:“你是懷疑那周毅的兒子是……周武的?”
“這種事鬼才知道。”辛子安白了一眼:“就算沒有少主的事情,周武愛慕的女人可是成了周毅床上的女人,你覺得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心中刺?對于周毅來說,那么曾經不論床上、床下都強勢的女人對于他的欺辱,在她死后必定會猛烈報復。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家伙心機很深,竟然一步步的蠶食周家,這樣可怕的男人竟然沒有提前被發現,還真是可惜。”
“我覺得可怕的是你。”文遠看著辛子安:“竟然就憑我給你說的那一點點消息,和去了周家一趟煉丹,竟然就能推測出來這么多事。如果有人和你為敵,恐怕非常危險。”
“那也不至于,至少不把我置于死地的人,我是不可能下死手的,沒有那么大的殺性。”
辛子安嘿嘿一笑,他知道文遠擔心什么,不過對于這個把自己撿回來的男人沒有要報復。
“嗯……還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你。”文遠忽然想起來:“不論周家的恩怨怎么樣,你治療周家少主的事情恐怕已經在無雙城傳開。如果鄭家真的和周家有矛盾,你也要小心鄭家。”
“如果鄭家不是傻瓜的話,他們不會對我出手。”辛子安反而搖搖頭:“如果周家少主身體恢復,那么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討好我。避免到時候和周家開戰,出了什么事沒人治療。”
“你還打算幫鄭家?”文遠大吃一驚:“那周家這里怎么辦?到時候你可就成兩面……”
“和周家有什么關系,我煉制但要不過是為了錢,又不是周家的家,自然按我心愿了。”
辛子安絲毫沒有打算站立周家,對他來說這些人就是送錢的,誰的錢不能要啊。
“算了,反正按照你的實力,恐怕無雙城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你離開,隨便怎么想吧。”
文遠不再管這個事情,低下頭慢慢的飲茶,辛子安看到情況就退兩步轉身離開。
“子安……”文遠忽然開口,但聲音似乎有些深沉,臉色也比剛才凝重很多。
“怎么了?”看到文遠神色凝重,辛子安也收斂起來嬉皮笑臉,做到文遠對面。
“我要離開一下……”文遠緩緩開口:“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這是我從于碩那里拿來的一些錢和功法。你以后要多加修煉,希望下次見過你的時候,你已經能夠輕易的把我擊敗。”
“你這是要……回去?”辛子安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再深問具體是怎么回事。
“那好,我現在讓小二送來酒菜,我們大醉一場,算是給你踐行了。”
說著就轉身出去,既然是要踐行,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點了一大桌菜和兩壇酒。
“果然是聰明人啊……”看著辛子安出去,對方沒有深問,卻知道自己去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