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分,忽有清風吹拂而過,撩起著窗欞上的薄紗,木窗之外隱約有黑影晃動,隨后傳來細微的嬉笑聲。
沈清離聞聲看去,那嬉笑聲戛然而止,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望著木窗,只覺窗外一定有人,可在肉眼之下,只有空蕩蕩的一片黑暗,除了被風吹動的樹枝,沒有半個人影的蹤跡。
沈清離剛踏出一步,準備一探究竟時,冉兒忽然抬手一揮,一道氣流撞上木窗,只聽“砰”地合攏。
“沈清離,我今天好累,你幫我按摩好不好?”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嬌柔慵懶,指尖刻意繞著鬢邊垂落的發絲,顯露出白皙的脖頸。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沈清離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盯著冉兒似笑非笑的臉龐,艱難開口:“按摩?!”
沈清離在心中暗自盤算,反常的溫柔背后,往往藏著更兇猛的風暴,她會不會瞬間翻臉,呈現暴走型態嗎?
這個女人向來陰晴不定,前一刻還能笑意盈盈,轉瞬便會是厲鬼之態。可比起她喜怒無常的脾性,這種有違常理的溫柔反而更令他不寒而栗。
“看似無害的表象下,又醞釀著怎么樣的計謀呢?”
冉兒輕應一聲,解開衣襟系帶,將內衫緩緩褪下。
昏黃燭火在屋內搖曳,微光為她的肌膚鍍上一層朦朧光暈,泛著柔和的瓷白光澤,細膩溫潤得如同上等白瓷,不見絲毫瑕疵。
她纖細嬌柔的身軀僅著一件靛藍色肚兜,單薄的布料裹著玲瓏曲線,將女子獨有的柔美展露得淋漓盡致。
沈清離反應極快,捂著眼睛,立即背過身:“你、你這是做什么?”
“不過是讓你按摩,還能有什么別的心思?”冉兒語氣平淡,眼波卻悄然瞥向窗外,漆黑瞳仁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難不成你還怕我吃了你?”
沈清離無奈的嘆口氣:“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并非結發夫妻。如此親密之舉,于情于理不合,傳出去恐損姑娘清譽,我實在做不得。”
冉兒眸光驟冷,耐心被瞬間碾碎,提聲喊道:“沈清離,我讓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說罷,玉手凌空一握,無形的絲線纏住沈清離,生生將他扭轉過來,迫使他直面冰冷的面容。
沈清離自知反抗徒勞,只得咬牙應下:“好,我答應你按摩!”說著,他不知何時從袖中摸出一副雪白手套,將床榻上的衣衫披在冉兒身上,又迅速扯下腰間布帶,利落地蒙上雙眼。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聲音發澀:“現在。。?,F在可以按摩了?!?
冉兒冷冷一笑,毫不猶豫地扯下身上礙事的衣衫,嬌軀一伏,直接趴在了床榻之上,烏黑長發散落在枕間,勾勒出幾分肆意的妖靈。
沈清離僵立在床榻邊緣,順著床沿摸索前行,他的動作緩慢且謹慎,生怕不慎觸及不該觸碰之處。
許久之后,沈清離終于觸碰到冉兒的肩頭,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開始輕柔地揉捏起來,生澀的動作,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掌控力度。
“嗯啊~”
那婉轉的聲音在房間里蔓延,激蕩起木窗之外的黑影。
沈清離嚇得手僵住半空,冷汗直冒,他皺著眉毛,厲聲喝道:“你這是做什么?!”
冉兒勾起唇角,嬌滴滴地撒起嬌來:“還不是你太用力啦,都弄疼人家了嘛。”
沈清離忍無可忍,急忙轉過身去,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帶,問道:“你我不過是債主關系,我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你不惜損壞自己的清譽來誣陷我?”
此言一出,冉兒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暗自感嘆道:“圣龍騎士就是圣龍騎士,就算失去了記憶,迷失了心神,還是能一眼就看破我的詭計?!?
冉兒咬著紅唇,嬌柔的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
“人家哪敢誣陷你嘛~明明是你在幫我按摩,是你想太多啦。”說著還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那副柔弱模樣,不知情的人見了,怕是立刻要為她打抱不平。
沈清離搖搖頭,他知道這女人又開始演戲,只能苦笑:“我實在不知,你今夜這般折騰究竟所為何?”說話間,他的目光撇向木窗:“若真是恨極了我,大可一劍了結,何必用這些手段?何苦為了仇人,作踐自己的名節?”
他的聲音清冷,悅耳,卻讓冉兒心間泛起一絲退縮之意,可永無止盡的恨意,玉手慢慢攥緊。
冉兒忽然仰起臉,再次嬌聲開口,聲音一次比一次高亢,那刻意放大的聲量。
“嗯啊~夫君人家怕疼!”
那歡合之音,穿透竹屋,落在木窗之外的黑影之上。
這時,輾轉難眠的思源踱步經過主臥門前,忽有云雨之聲鉆入耳中,他先是一愣,耳尖瞬間染上緋色。
“沈兄到底是年輕啊!精力竟如此旺盛。”說著,他猛地拍上腦門,眼中卻閃過關切:“這可不行,得為二人補上幾碗藥湯,好好調養身子?!?
而屋內的沈清離卻崩潰到了極致,沖到門前,雙手拽著門環,無論他如何用力推搡,那扇門都紋絲不動。
沈清離低著頭,順著門板滑坐在地,雙臂抱住腦袋,懊悔至極。
冉兒倚在床榻邊,眼神冷若冰霜,朱唇輕抿。
她伸出纖纖玉指,對著沈清離的后背輕輕一點,一道幽藍光芒閃過。
沈清離渾身一震,雙眼一閉,癱倒在地陷入昏睡。
隨后著,冉兒掌心翻覆,一道暗紫色光芒籠罩沈清離全身,一縷縷帶著酒香的濃煙從他周身緩緩飄出,在燭火映照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次日清晨,沈清離從地面上蘇醒,在醒來的瞬間,他只覺頭疼欲裂,渾身酸痛。
沈清離強忍著不適,坐起身子,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那陣陣眩暈,目光掃過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讓他一怔。
他扶著額頭,努力想要拼湊起昨夜那些缺失的片段,可腦海中卻是一片朦朧,只記得與冉兒一同回到房中,之后發生了什么,他竟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