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之嘆很快收回了自己的僵硬目光,他暗暗舒口氣,緩解了一下怒獅情緒,消弭了惡虎思維,盡量讓自己的臉龐上的表情化干戈為玉帛,呼喚也是花好月圓,讓剛才抿緊的嘴角泛起玩酷的邪魅妖嬈,揮去現場戰爭氛圍的陰霾,拽來撥云見日的一派朗朗晴空。
他悠忽做出這種面部表情的嚴重調整,是他不想制止兩個女人的沒有硝煙的、用美艷死磕的戰爭,而且他要調整對待這次艷戰的角度,從厭惡心理調整到愉悅心理,且要看得饒有興趣。
他調整心態,換個角度的意圖很是明顯,就是想看看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到什么程度,也趁機測試一下誰更愛他,證實一下誰對他的愛沖上云霄。
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女人為了取悅于她的鐘情者,到了癲狂地步,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莫之嘆更想借此機會,從兩個美艷pk的姑娘當中挑選一個出來,再做一些斟酌。
當然挑選對象不能草率行事,因為他不是張宗昌那樣的草莽將軍。挑選一個好女人,不但關乎到自己的審美需要,更關系到優良的遺傳基因,母貴子尊,生個兒子都是呱呱叫的優良品種。再說得嚴重些,娶個好女人更是家族興旺發達的保證,好女人可以興家,孬女人可以毀家。
選擇女人多么重要,愛情投資需謹慎啊。
不要瞎眼娶了一個不該娶的女人,毀掉自己的一生。
鹿含笑見莫之嘆表情多云轉晴,心情轉好,從陰云密布模式,調整到了春風楊柳模式,想再次讓莫之嘆摸捏一下她的完美胸器,但剛才的失敗,引發了莫之嘆的怒發沖冠,她已經投鼠忌器,不敢再次造次,就收斂了一些,動作也保守了一些,回歸了優良傳統,仿佛是一個鄰家女孩的矜持模樣。
鹿含笑雖然有所收斂鋒芒,但孫蓮心對她不依不饒。剛才鹿含笑撩衣要讓莫之嘆犯規,觸碰到了她的底線,也觸碰到了傳統底線,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必須要利劍出鞘,殺殺鹿含笑明騷勁頭,讓她認輸,滾她一個蛋。
“喂,我說你鹿含笑,還有羞恥感嗎?”孫蓮心撕破了臉皮,根本不再顧及鹿含笑的感受,你不顧及我的感受,我當然如法炮制回復你了。
“我怎么沒有羞恥感了?”鹿含笑看孫蓮心跟自己撕破臉,也變得臉色猙獰,你想咬我,我不是被吃的饅頭,也要咬回去。
“你剛才想干什么?不知道這是有傷風化的行為嗎?”孫蓮心一點兒也不客氣地指責著鹿含笑說,“你撩起衣服,會教壞小朋友的,你趕緊道歉啊你!”
孫蓮心想控制道德制高點。
“我不會道歉的。”鹿含笑陰惻惻冷笑著說,“剛才那是未遂事件,沒有犯罪事實,你讓我道什么歉?道歉,道歉,道個鬼的歉啊!”
“你今天不道歉的話,我跟你沒完。”孫蓮心有些氣沖牛斗了。
她想,只要鹿含笑一道歉,她從道義上就輸掉了,就會輸得精光。
“沒干虧心事兒,我不會道歉的。”鹿含笑繼續陰笑,冷森森地表明自己傲嬌的態度,譏笑著說,“我不道歉怎么了?你羨慕的話,過來啊,氣死你。”說著,向三個男人走去,走到張海平跟前,挺胸凸肚,完美胸器,撞到張海平的眼前。
張海平受到強烈刺激,剎那之間,平素矜持的張海平,就渾身像是觸電一般,差點兒就噴出三尺鼻血。
他正在青春,正是對女人好奇的年紀,看著鹿含笑白嫩的臉蛋,曼妙的身材,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起那么一丟丟的化學反應,也正常不過。
鹿含笑多么冰雪聰明,早就看出張海平要噴鼻血了,她進行挑逗地說:“莫之嘆是正人君子,其實,你也是正人君子,要不……你替莫之嘆那個一下……”
“我……”張海平不知道這玩的是什么梗,有些蒙圈,但美女當前,他感到手指尖兒癢癢,伸出手去,剛想軟軟綿綿地摸一下。
“啊——”孫蓮心心悸,急切切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空間震得崩塌一小塊兒。
張海平僵硬的手,杵在半空,像根兒沒有情感的木棍。
“不要!”孫蓮心低聲又喊。
“喊什么喊?你踩到地雷了?被美女炸飛了?”鹿含笑冷眼看孫蓮心冷笑,揶揄地說,“我只是為了增加喜劇效果,做了一個假動作,真想一番操作猛如虎,沒門!摸電門找死去吧你!”
“你們——”莫之嘆氣壞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滿臉陰霾,不再壓抑,他也看出了端倪,孫蓮心那么矜持,可鹿含笑那么放浪形骸,暴露了她的素質和本性,這樣的女人,只能當情人,不能當老婆!
莫之嘆忽然覺得孫蓮心倒是一個當老婆的最佳人選,她知性清凜的性格,再加上美貌不輸鹿含笑,他心里有數了,一念定乾坤,頓時心里就定奪了一片好河山。
莫之嘆正在花好月圓地想著,逼宮的來了。
“莫之嘆,你也看半天了,我們大賽也表演累了,你說,我們兩個誰是你的女朋友?”孫蓮心平靜地眼神看著還沒有從深深的沉思中醒過來的莫之嘆。
“不說行嗎?”莫之嘆抬眼望望孫蓮心。
“不行!”孫蓮心口氣堅決,沒有商量的余地說,“今天有她沒有,有我沒她,你必須做出一個唯一的選擇。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她走;你說她是你的女朋友,我走!”
“你們這是逼我!”莫之嘆扼腕嘆息,他名字里的那個嘆字,沉睡多年,終于顯靈了。
“就是逼你,說吧。”孫蓮心憤怒的眼睛里噴火,氣哼哼地瞪著莫之嘆。
“你就說我是你的女朋友!”鹿含笑性格有些急躁,也不是省油的燈,邪惡地啟發著莫之嘆,想讓他傾向自己,掉進她給他挖好的坑里。
莫之嘆心里揣著明鏡,這時候最好閉嘴,一言不發,說孫蓮心是我的女朋友吧,就會得罪鹿含笑,說鹿含笑是自己的女朋友吧,就會得罪孫蓮心,他此時此刻,誰也不想得罪,投給兩個姑娘死羊眼的目光。
“別用死羊眼看著我,趕緊開口說話,啞巴啦?還是我們兩個你都不中意,心另有所屬?你一只腳踩八條船嗎?”孫蓮心對莫之嘆的遲疑很是惱火,恨不得上去把他的臉撕紙一樣撕碎了才解氣。
莫之嘆看著孫蓮心的氣沖牛斗,心里發怵了,臉上有了些許驚悚之色,真怕她在自己冷落她的氣頭上,不管不顧沖過來,把他的臉皮刺啦一聲撕下來,他就沒有臉了,走鋼絲啊!好生危險。
“你的遲疑就是對我的侮辱!侮辱!”孫蓮心忍受不了莫之嘆的遲疑,覺得遲疑就是心里沒有她,跟她的感情隔著十萬八千里。
“我誰也沒有侮辱,我只是不想說話,安靜一會兒,當一會兒啞巴不行嗎?”莫之嘆嘆息著,他暗暗祈禱,趕緊讓自己擺脫尷尬吧。
“你要愛我!”鹿含笑看著孫蓮心把莫之嘆逼到了懸崖邊上,他就是不說愛孫蓮心的話,這給了鹿含笑一個錯覺,覺得孫蓮心這么逼他,都不說愛她的話,至少說明莫之嘆沒有那么死心塌地地愛孫蓮心,如果跟她愛到死去活來的話,早就毫不遲疑地說我愛你了。
這樣就讓鹿含笑覺得自己家有了可乘之機,她忽然安靜下來,不像孫蓮心那樣氣勢洶洶地逼宮,她知道自己再逼宮的話,莫之嘆肯定會光火,鬧不好會說你鹿含笑滾蛋,我不愛你之類的絕情話。
審時度勢,精明透頂的鹿含笑,這會兒像吃了冰雪丸子那樣,心里澄澈明朗,她知道此刻的莫之嘆就是一頭正在隱忍的獅子,招惹不得,招惹了鬧不好會被狠狠咬一口。
鹿含笑要避開鋒芒,撿軟柿子捏,她讓心里埋著隱忍憤懣的莫之嘆在那里消化正欲爆炸的炸彈,姐冷著你,對你冷處理,她把臉轉向孫蓮心,面帶淡淡微笑,慢條斯理,甚至如數家珍地跟孫蓮心說:“好妹妹!你退出來吧,我們都有戀愛童子功,我們在幼兒園的時候,就一起演節目,就好得不得了。”
鹿含笑向孫蓮心說的一番話,氣得孫蓮心要死要活不說,也觸怒了一旁的莫之嘆,她真真假假的一番話,讓莫之嘆氣得哭笑不得的要崩潰了。
“我不信,你在編故事騙人,我……死也不信!”孫蓮心被鹿含笑氣到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你不信,說明你不敢正面現實,我跟莫之嘆在幼兒園演節目的美好故事,都是真真的,不信你問他?”鹿含笑說著,看著莫之嘆邪惡且妖魅地笑。
“夠了!”莫之嘆看到鹿含笑引發了孫蓮心的傷心,也觸碰到了自己做人底線,他傲氣昂天地大發雷霆地喊道,“在我眼里,什么就是浮云!你鹿含笑違背了這次媲美要良性互動的原則,孫蓮心也有觸犯比賽規則的輕度行為,我是權威的評委會主席,可以行使特權,我現在宣布,這次比賽無效,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