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朱大叔略微遲疑望向顧雪融。

顏姐兒，這是咋了？

事實勝于雄辯！

蘇沐顏向來是喜歡拿事實說話的人。

她熱情邀約：“朱大叔，要不要來家里吃個飯，你親自嘗嘗。”

朱大叔瞄了眼剛到他腰的小姑娘，那小胳膊小腿能干什么，“不…”

少年目光灼灼，隱隱有一絲期待，“朱大叔，拖你的福能吃到小妹親手做的飯菜，感謝。”

朱大叔一噎。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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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友善看見朱名那一刻，愣了足足十幾秒。

朱名局促站在原地：“友善叔，打擾了。”

“沒有，沒有。”蘇友善忙擺手，又道，“肉先記賬上，回頭叔給你。”

“友善叔，不用不用…”

朱名不肯，堅持不要錢。

蘇友善也未再多言，想著下次定要把錢給他。

異樣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

所有人躲在一旁，盯著蘇沐顏的動作。

木梓鼻子捂的緊緊的，有些嫌棄：“顏姐姐，這個好臭啊，真的能吃嗎？”

做慣了大小姐，蘇沐顏也是很久沒親自下廚了，秉承著尊老愛幼優良傳統，她婉拒兩位老爺子的幫助，自己拿著粗鹽清洗腸子。

眼皮抬也沒抬，回答：“好不好吃，嘗嘗不就知道了。”

腦海倏地出現大爺聲音：“我也吃。”

蘇沐顏動作一頓，然后若無其事繼續。

一邊洗一邊和大爺說話。

蘇沐顏：大爺，你怎么總在空間里，沒你在我身邊，我好不適應。

太歲：適應適應就適應了。

蘇沐顏：……無情，渣貓！

太歲：我以后很少出空間，留在空間養老了。

太歲：有事別找我，自己解決。

蘇沐顏：我…

太歲：沒事也不行，我沒空。

呵呵，說的滴水不漏，連后路都不留。

蘇沐顏洗好后，剛要把東西轉交給二姐。

那邊：我想吃你做的。

“……”

蘇沐顏刷的收回手。

林歡愉拿了個寂寞，緩緩垂下眼瞼。

小妹，還是不喜歡她。

林歡愉眸子里掠過一點感傷。

這一天的和顏悅色，她差點相信，小妹接受她了，到頭來，終究是一場夢。

“二姐，二姐…”蘇沐顏發現她沒跟上，回頭叫她。

林歡愉茫然回神：“啊…小妹。”

蘇沐顏疑惑嘟嚷：“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做飯嘛…”

你莫不是想丟下我一人，讓我一人獨享人間煙火。

不可能。

蘇沐顏左手端著盆，右手拽住她的手，走出壯士斷腕的決絕感。

林歡愉傻愣愣被她拉去做飯了。

她廚藝尚可，不是特別精通，第一次做肝臟這些，有些無從下手。

林歡愉虛心求教：“小妹，這些怎么做啊？”

蘇沐顏略一思索，提議：“腸子用辣椒爆炒，剩下的做個豬雜湯。”

她又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蔬菜，“再加個酸辣土豆絲，蜜汁肋條。”

她問：“二姐，你看行嗎？”

林歡愉再次一愣，未料到小妹會問自己的意見。

她感動不已：“都聽小妹的。”

蘇沐顏好笑眨眨杏眼：“你是姐姐，哪有姐姐聽妹妹的。”

說著說著，她猛地想起一事：“二姐，那些雞蛋撿出來沒？”

話題換的太快，林歡愉差點沒跟上思路。

提起雞蛋，林歡愉有點興奮，臉染著紅暈：“全撿回來了，足足有十五個呢！”

蘇沐顏淡淡哦了下。

才十幾個不值得她激動。

“那一會兒順道煮出來，我做醬雞蛋，明天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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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屋熱火朝天，屋里也不甘示弱。

燒火工顧雪融今晚告假，干起了旁聽工作。

朱名與蘇家素來交好，從小與兒子一起長大，算是他的半個兒。

蘇友善將小孩子支開，直接開口，一條條為木華分析其中的疑點。

“程繁離開多年，和離是意料之中的事，此番費盡心思想要帶走木梓，怕是早有預謀。”

“木兄，可知道程家近來發生何事？”

“你的意思是…”木華眸光微變。

蘇友善接過少年遞過來的清茶，淺酌一口，才道：“大越雖準許女子改嫁，但女主能再嫁已是不易，再帶個孩子，夫家能許？”

木華斟酌許久，仍是猜不透那女人究竟想做什么，遲疑問：“莫不是那家有問題？”

蘇友善認真品茶，只笑不語，目光轉向朱名。

其他兩人視線立刻隨著過去。

朱名紅了臉，只不過臉黑瞧不出來。

他簡言意駭：“程大小姐改嫁的對象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心上人——李成演。”

什么？

一句話泛起驚濤。

木華不禁感慨一句，孽緣啊！

程繁與那人是，和木家亦是。

朱名等眾人消化完，才繼續。

“李成演六年前中了舉人，被明家小姐相中，不久后二人喜結連理，育有一女。”

“李成演長了張討喜的臉，又會說話，明家二老很快將家業交到他手里，交給他不過一年，明家夫婦相繼逝世。”

說到這，他頓了頓，“木叔，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些。”

木華沉默幾秒，沉聲道：“明家家大業大，明家夫婦的身子自是精心調養過的，突然離世，這事可經不起推敲。”

顧雪融突然出聲：“是李成演！”

“或許從一開始李成演謀的就是明家的家業。”

“畢竟財帛動人心，明家這塊肥肉太大、太誘人。”

蘇友善輕點頭，側目看著他詢問：“阿名，你查到了什么？”

朱名雙目一沉。

“李成演和明家小姐成親時，有一外室不為人知，我猜那個外室就是程繁，至于明家夫婦的死是與李成演有關，還是與二人都脫不了干系還不知。”

蘇友善心頭一跳，一個想法呼之欲出，“爭寵，家業。”

顧雪融接過爺爺的話，深眸充斥寒意，“明家小姐和李成演有一女兒，明家沒有女子繼承家業的先例，程繁想要阿梓原因有二。”

“一是爭奪李成演的寵愛，二是想要拿捏住阿梓，用阿梓強取明家財產。”

朱名適時添了一個關鍵，“聽說李成演身子有損，不會再有子嗣。”

話已至此，所有事皆以明了。

木華大怒，一拍桌子，“狼子野心。”

蘇友善淡淡笑出聲，“她們不會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