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神泣換好衣服出來,已經過了約摸半個時辰左右。
“我們去哪兒?”
顧微遲勾唇:“一個好地方。”
一路上,不論神泣怎么問,顧微遲都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去哪兒,神泣一時間覺得沒意思竟還真不由得有些困意襲來。
馬車上本就只有顧微遲和神泣相對而坐,這會兒看著神泣閉著眼睛搖搖晃晃的樣子,顧微遲不動聲色的起身挪到了神泣的旁邊落座。
神泣的腦袋左搖搖右晃晃的終是靠在了顧微遲的肩膀上。
顧微遲見狀不自覺的便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馬車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駛著,或許是顧微遲事先親自吩咐過的原因,車夫將車當真是駕的很穩,路上這段時間里神泣得以一直都沒有醒來。
“王爺,到了。”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車夫的聲音。
顧微遲看了看身旁仍舊在熟睡的神泣。
真是不知道你昨晚干嘛去了。
他淺笑著拍了拍神泣的肩膀:“王妹,我們到了。”
神泣聞聲微微一驚,隨即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反應過來自己正靠在顧微遲肩膀上的時候,神泣砰的一下彈了起來。
“我…我…你…”
顧微遲笑:“我怎么了?”
神泣有些赧然:“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這不是叫醒你了嗎?”
“我說的是剛剛…就是,我剛睡著的時候。”
“你睡著了,我為何要叫醒你?”
神泣被顧微遲這話說的一噎。
片刻,她索性心一橫:算了,枕都枕了,還計較這個干什么!
神泣不再搭理顧微遲,而是透過車夫掀開的轎簾看向外面:“這是什么地方?”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顧微遲說完,便當先下了馬車。
“來。”顧微遲站在馬車邊上,朝神泣伸出手。
神泣見狀有些怔忡,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動彈。
“我…自己可以。”
顧微遲也不堅持,神泣如此說了他便撤回了手。
下了馬車,入眼便是一派山清水秀之景。
顧微遲對著車夫吩咐道:“不用侯著了,你駕車先行回府。”
“是,王爺。”
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在兩山之間的山溝之中,中間有一條溪流穿過,水流清澈見底,水里還有魚兒在游動。
溪流兩邊滿目翠綠青蔥,各種高低錯落的樹木叢生,花草遍地。
在小溪的旁邊,還有一個亭子和茅草屋,亭子通身木質,茅草屋周圍有籬笆圍起來,里面還種的有些常見的蔬菜瓜果,看起來頗具田園情調。
神泣指著那間茅草屋道:“這里是有主人嗎?”
顧微遲搖頭:“只是平日里有些下人過來打掃。”
神泣聞言目光一亮:“這里是你的地方?”
顧微遲挑眉道:“你很意外?”
神泣點了點頭:“沒想到你還會住在這種地方。”
“那你可要為我保密,你是第二個知道的。”顧微遲輕笑。
“那誰是第一個?”
顧微遲聞言突然有些怔然。
神泣見狀還以為是自己問道什么不該問的問題了,忙補充道:“不能說的話,可以不用回答的。”
“你也認識。”
神泣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她和顧微遲的共同好友:“你是說…云瀾?”
顧微遲聽到云瀾的名字,面上泛起一絲苦笑:“嗯。”
“你和他…”
顧微遲抬手止住了神泣的話:“說來話長,慢慢你就會知道了。”
顧微遲都這么說了,神泣便也識趣的不再深究。
走進院子里,神泣不經意的看見了石桌上還有半盞茶水的茶杯。
她隨即看向正在撥弄瓜果的顧微遲蹙眉道:“你方才說這里只有下人來打掃,對嗎?”
“對,怎么了?”顧微遲聞言轉頭看向神泣,目光中有些不解。
“那這個是哪里來的?”
顧微遲循著神泣指的方向看向石桌上的茶杯,在看到那還新鮮的茶水時他的瞳孔一縮:“有人在這兒?”
神泣無聲的點了點頭。
“進去看看。”
顧微遲說完便過來當先走在了神泣的前面。
這里是城郊,他們已經可以正常的使用靈力了,所以神泣倒也并不是很擔心,只是沉默的跟在顧微遲的身后,畢竟這里是他的地盤。
二人走到屋子門口,顧微遲看了神泣一眼便直接推開了茅草屋的屋門。
不過,眼前空曠的屋子里卻只回蕩著竹門晃蕩的“吱呀”聲,一個人影也無。
“沒有感知到靈力波動,應該是沒有人。”神泣在屋子里邊走邊道。
其實,她在院子里就感受過了,并沒有人在附近,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跟著顧微遲進來了。
“想必是出去了。”
神泣聞言點頭正欲說話,她的動作卻在撇到一件東西時戛然而止。
“顧微遲。”
“嗯?”
“我想我知道這里的人是誰了。”
顧微遲凝眸:“誰?”
“你認識他。”
顧微遲一愣,這一模一樣的話他剛剛才對神泣說過。
而此時她又這么說,那就意味著…
“是云瀾?”不得不說顧微遲確實有些意外。
神泣拿起書架上那個打開的盒子遞給顧微遲,緩緩道:“如果這世上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盒子,里面還裝著一模一樣的筑靈草和歸元參的話,這里的人應該就是云瀾沒錯了。”
顧微遲接過盒子:“你怎么知道這個東西是他的?”
“因為是我給他的。”
顧微遲聞言眸光微沉。
唰——
“那是云瀾的東西,你怎么能收進自己的空間里?”神泣見那個盒子在顧微遲的手中突然憑空消失急道。
顧微遲一嗤:“既然這東西留在我的地盤,自然便歸我所有。”
神泣頓時無語望天:“我上次不是給了你很多嗎?怎么還在乎拿這一個兩個的?”
“那能相提并論嗎?你給我是妹妹體恤哥哥,你給云瀾算什么?顧微遲說的一本正經。”
聽得這話,神泣頭一回覺得顧微遲也是有些蠻不講理的性子在的。
“算是關心朋友。”神泣道。
顧微遲甩袖:“那你再給他一次便是,這個,為兄便沒收了。”
神泣聞言咬牙:“隨你便是。”
既然已經弄明白了原因,神泣也不想與顧微遲關于此事再多說話,于是她轉身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