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點多,張桐拿著一大包肉串,走在街道上。小羽和天嬌今天犯饞,忽然想吃杜丹江這家燒烤店的麻辣烤雞胗,軟磨硬泡之下她就自己飛回杜丹江買了這么一大包。
她看看表,馬上就要熄燈了,看來得趕緊飛回去了。
“唔……拿著肉串,還是別變超人了,悄悄飛吧。”她來到小胡同里,看看左右沒人,準備飛起來。結果雙腳剛剛離地,同一時間便聽見垃圾堆附近一個蒼老的聲音:“給點錢把,小丫……”
“頭”字硬生生卡在嘴里,老頭拿啤酒瓶子都手都僵住了。張桐僵硬地笑著,飛也不是落地也不是,就慢吞吞的雙腳離地尷尬地走了兩步來到老頭面前,從兜里掏出五十塊錢,塞進老頭的衣服里。
“你是……”老頭錯愕地看著她。
張桐裝模作樣輕輕拍拍老頭的臉:“我是天使。老伯伯,少喝點酒,你現在已經斷片了。”說罷一使勁,飛上云霄。
十點半到了,213寢室的那骷髏姑娘睜大了眼睛看手機,她又倒數了五個數,很好,她給舍管大媽打電話,電話接通了:“大媽,我要舉報,213寢室的張桐,已經關門了,沒回寢室。她……”
“她怎么?”大媽在電話另一端問道。
“她……”骷髏姑娘看著張桐穿著睡衣,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從門口進來,只好說道,“她……沒事。”
卻是氣壞了屋里的梁小羽和陸天嬌。
其實算是千鈞一發。張桐飛回來的時候正好到了寢室樓關門的時候,她悄悄落地,貓著腰路過舍管大媽的窗邊,正巧電話響了。她的超級聽力讓她聽得明明白白,心里知道被那壞姑娘給告了。她趕緊一下子從二樓的水房跳進去,穿上天嬌晾在那里的睡衣,把頭發打濕,裝作洗漱完畢的樣子晃晃悠悠進了寢室。
梁小羽和天嬌見那骷髏的奸計失敗,不禁佩服張桐的機智,不用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烤串呢?
卻見張桐假模假樣地來到窗口,打開窗子:“呀,你倆真行,說等我一起吃就一起吃啊!”說罷將一大串烤雞胗從窗臺外拿進來。她果然夠快,在跳進水房之前,就悄悄轉了個圈,把肉串偷偷放在了窗臺上,現在一摸,那些雞胗還冒著熱氣呢。
三姐妹開始大快朵頤,假裝骷髏姑娘不存在,一串也不讓給她吃。那姑娘恨得直咬牙,用手指著她們:“大晚上吃東西!你們弄得滿屋子味!沒有公德心!”
陸天嬌道:“再沒有公德心,我們也沒給睡著了的舍管阿姨打假電話擾人清夢!”
這可噎得對方一個字也說不出。
轉眼就過了三天,那天早上三姐妹正在食堂排隊買午飯。天嬌先打好了兩個菜,放在桌上,又回去排隊。張桐無意中回頭一看,只見頭幾天逼王那個丑到不行的女粉絲正悄悄將一個指甲油大小的瓶子打開,把里面的東西倒在三姐妹的那兩盤菜里,快速用筷子攪拌著。
“奪筍吶!”張桐想,“最輕也得是瀉藥,嚴重的話不一定是什么呢,要害我們?”她悄悄看著。那丑女生事情搞定,趕忙坐到兩排之后的座位上,與曾經堵住張桐的那大個子駝背女生嘻嘻笑著。張桐瞅得分明,這倆貨竟然與她們點一模一樣的兩盤菜。
她可樂壞了,該著那倆人倒霉。她端著飯碗走回自己的座位,從書包里取出一疊算數紙來,裝作不小心跌倒,把那一大堆紙像天女散花一樣夸張地揚到空中。所有人一時間全看那飄飛的紙,她趁著空當快速拿著自己的兩盤菜沖過去,和那倆姑娘的菜做了個“貍貓換太子”,穩穩當當放回到自己的桌上,嘴里對旁邊人說著對不起,開始彎腰撿紙。
倆壞丫頭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還故意大聲笑著:“呦呦呦!這不是籃球少女嗎?怎么著?紙都拿不住了?”
張桐嘻嘻笑起來:“我呀,人小力薄,只能欺負欺負更弱的廢物。”
這分明是嘲笑王碧無能,氣得倆壞丫頭直攥拳頭,紛紛夾了一大口菜吞進肚里。
梁小羽和陸天嬌過來,坐在座位上問張桐:“姐,你又搞什么鬼東西啦?”
張桐說:“別急,看看就知道了。”
果然沒吃幾口飯的功夫,就見那倆壞姑娘忽然抽搐起來,大口吐著綠水,臉上青筋暴起,滿地打滾。
張桐道:“這么毒?下手也太狠了吧。”趁著大家圍觀救人的當,將事情的經過給倆閨蜜說了一遍,梁小羽和陸天嬌長出一口氣,若不是有張桐在,現在中毒的就是她倆了。
上課的時候,老師講了一個比喻。他說新入學的大學生就相當于嬰兒一樣,只有被社會洗禮才能成長。結果同寢室的骷髏丫頭余多多舉手反駁說:“不能說嬰兒都純潔無瑕,世界上有很多天生就邪惡的嬰兒,不到一歲就拿刀殺人。”然后開始大講特講嬰兒的邪惡與墮落,字里行間充滿對嬰兒的憎恨,說到最后竟然表示自己恨透了嬰兒,如果可以,她愿意把所有嬰兒都大卸八塊。
全班都震驚了,張桐她們仨倒是很鎮定:“她就是這么黑暗偏激。”
當天下午,超人碰巧從失控的汽車里拯救出了一個小小的嬰兒,抱著那可愛的嬰兒,張桐心里冒出一個壞主意。
她徹夜無眠,等了兩天,終于等到余多多半夜起床上廁所。張桐悄悄跟出去,變成那個被她抱過的小嬰兒的模樣,反復去玩弄廁所的燈。
那余多多從最開始就覺得張桐三人心懷不軌,所以從來不上自己寢室的獨立衛生間,一直都是去走廊盡頭的公共廁所。
她蹲在坑里面,就看見頭頂的燈時亮時滅,很是驚悚。
嬰兒外表的張桐懸在半空中,開始吹氣,整個廁所里面充滿了涼氣,所有的門都被風鼓得劈啪作響。余多多嚇壞了,趕緊完活,就要出去,結果張桐在外面按著那隔間門,累死她又如何推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