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巨大的時鐘炸成了教室里的煙花。鄭有亮被拷在警車上,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沈陸離滿臉是血被一堆特警團(tuán)團(tuán)圍住,李曉萌左手中彈在送往醫(yī)院的路上,她的父母接到通知滿臉淚水奔向醫(yī)院,此時學(xué)校門外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下,有一個不怎么明顯的紅點在燃燒著。
樹下,光隊靠著樹,一口一口抽著煙,額頭的血順著臉頰干成了血漬,一縷白煙緩緩飄向空中。只是太黑了,沒人看得清此時光隊的表情。
在審訊室里,沈陸離對所有事供認(rèn)不諱,問什么沈陸離都承認(rèn),說什么沈陸離都不否認(rèn)。而,另一邊清醒過來的鄭有亮卻明顯亂了陣腳,原因很簡單,在原本的計劃里,鄭有亮是不可能活下來的,被炸死,被擊斃,和李曉萌同歸,又或是掩護(hù)沈陸離,所有方案里鄭有亮都注定會犧牲。然而,被光隊算計一直拷在了樓梯間,這才來到了這個曾經(jīng)自己對面的位置。
一錘定音的結(jié)果報告打印出來了,塞入檔案里又是一份永遠(yuǎn)塵封的案件。
局子里所有人都在打起精神,準(zhǔn)備迎接這來之不易的勝利和放松。韓月敲了敲光隊辦公室的門。“進(jìn)”光隊在里面回答道。
韓月緩緩走了進(jìn)去,坐在了第一天實習(xí)來的時候坐的位子,當(dāng)然已經(jīng)沒了剛來時的拘謹(jǐn),光隊還是把轉(zhuǎn)椅轉(zhuǎn)過去望著窗戶背對著桌子。“怎么了,來慶祝的?這么大的案子結(jié)束,幸苦你了,是該好好的。。。”“沒結(jié)束!”這是韓月第一次打斷光隊說話。
“哦?”光隊轉(zhuǎn)了過來,用那只眼睛盯韓月,“你想說什么?”“我覺得沒結(jié)束,至少,請你告訴我,在特警把鄭有亮壓出去,把我?guī)С鋈ブ蟀l(fā)生了什么?你打傷了沈陸離的腿,他逃了出去,你追出去之后,大眼傷重暈了過去我站不起來,過了一會特警把我倆帶出去上了救護(hù)車,此時樓上發(fā)生了爆炸,只是。。。”
“只是什么?”光隊問道。
韓月微微笑了一下:“其實,只是爆炸的規(guī)模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光隊靠在了椅背上,看向天花板,嘆了口氣,不是你的錯覺,那個所謂的“炸彈”是自制的,外面的炸彈殼是塑料的,最里面的火藥充其量就是個巨大的慶禮煙花,除了聲大,你離他兩三米遠(yuǎn),它就已經(jīng)沒了殺傷力。你們能看到火光,只是因為,它本就是個煙花罷了。
“那這么說,炸彈是用來威脅人的,根本不是大殺傷型武器。”韓月說到。
“你這么說也可以,但它還有其他的作用,一,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光隊說到這看向了韓月接著說到:“二,其次為了不傷害到我們。”韓月的瞳孔微微的緊縮了一下,咽喉蠕動了一下,嘴里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光隊說到:“韓月,這事局里都在等結(jié)案通知,你好好回家去休假吧。這幾天大伙都是連續(xù)奮戰(zhàn),終于要結(jié)束了呢。好了,快去休兩天假吧,剛好周六周末,去吧,回家。”
“回家”光隊說了兩遍,而且,都明顯的加重了口氣。韓月平時為了上班報道方便在附近租了房子。韓月聽到著,站起來舒展了一下,和光隊打了招呼,出了辦公室關(guān)上門,仿佛松了口氣,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打車回家了。
辦公室里的光隊,閉著眼睛,回憶著凌晨發(fā)生的事情。
沈陸離,一瘸一拐的沿樓梯上了三樓,光隊在身后握緊槍追了出去,到這關(guān)口,經(jīng)驗再怎么豐富,發(fā)抖都是常有的事,何況自己隊友暈倒在地上,而頭上就是時鐘一般大的炸彈。
果然,光隊進(jìn)來時,沈陸離就倒坐在時鐘下面。
光隊用槍指著沈陸離,慢慢走上來說到:“結(jié)束了,不要再增加無辜的傷員了,沈陸離!”沈陸離看向光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腿上的傷口鮮血還在往外流著,傷口被硝煙灼燒了一圈,每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疼。
沈陸離吸了口氣,顫抖的說到:“哈哈哈,光隊好久不見,我記得在警校聽說大我?guī)讓玫挠袀€很厲害的人,就是你,那時候,你還是兩只眼睛的。”
“你別耍花樣了,束手就擒吧。已經(jīng)殘害了太多生命了”光隊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時鐘,還有不到7分鐘。
沈陸離覺察到光隊的眼神,抬頭看了看,“最后不到十分鐘了,光隊,我問你個問題吧,你想殺死太陽嗎?”東邊的陽光都慢慢照射進(jìn)了窗戶。光隊只是拿槍指著沈陸離,一句話也沒有說。
“對于萬陽市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太陽吧,夏日的炎日暴曬讓不少人都中暑亦或紫外線燒傷,但是農(nóng)作物就需要這樣兇殘的陽光雨水,萬陽市從農(nóng)業(yè)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么富有,可是,陽光越強,陰影越黑,這個驕如太陽般的城市,居住著很多“躲太陽”的人。”“這些人,不都是壞人,不會如同我這樣恨誰,就扒誰的皮抽誰的筋。”
“那些在陰影里“躲太陽的人”有的是破產(chǎn)身無分文的失業(yè)者,有的是小偷小摸被打斷腿的殘疾者,有的是另一半出軌家庭破裂的失敗者,有的是忙碌一輩子,連病都看不起的貧窮者,這些人,不喜歡太陽,或者不敢照太陽,太亮了,人生不應(yīng)該這么亮,心里早已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希望。這樣的人,沒有一點生存的希望,我曾經(jīng)也是這樣的一種人,但我心頭一只都一點希望,就是,那么喜歡太陽的沈怡,當(dāng)她的尸體躺在那的時候,我抬頭看向了天邊的陽光,一點也不刺眼,你看到過黑色的太陽嘛!”“你看到過黑色的太陽嘛!”
光隊,放下了槍:“其實,你們做的這些,先拋開那些你所謂的道理,單憑你們倆是辦不到的吧,黑?白?你們中還有一個可以掌管大局同時控制你們倆行動的,一道精致的“灰”,對吧?”
時鐘上還不到三分鐘,沈陸離低著頭沒有一點表情和聲音,光隊拷著沈陸離,扯到二樓一個隱蔽的房間,李曉萌躺在桌子后面,光隊舉起了槍,沈陸離,的瞳孔地震般的收縮著。
“槍響了——”光隊推到了沈陸離,拿槍扔到沈陸離腳的附近,特警組們,聽到聲音奪門而入,押住了沈陸離,所有人離開了現(xiàn)場。
“轟隆——”
光隊睜開了眼睛,倒在椅子上,沉著臉。
辦公室門開了,巧手姐,把報告放在了桌子上,李曉萌左手中彈,是光隊你的槍吧,弄丟配槍,確實嚴(yán)重至極,但是破了這種大案,應(yīng)該會將功補過吧。光隊,輕輕的說到:“沒什么事,你出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你還要呆在實驗室不比我們跑現(xiàn)場的輕松,報告留這吧。”
“我一只眼,瞄不準(zhǔn),我打的,槍沒有丟。”巧手姐轉(zhuǎn)過來:“當(dāng)初你眼睛受傷,局里可是給你做過測試的,你開什么玩笑啊,哈哈哈”
巧手姐笑著看向光隊,光隊的眼神可怕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