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坐的專車，余歡水還是遲到了，早高峰時期實在是太堵了。

一進門，里面正在做日常課題，喊口號。

趙覺民趙經理站在門口，背對著余歡水，正在帶領員工門，一邊喊口號，一邊手舞足蹈。

這股活力四射的勁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什么積極分子，先進員工。

可余歡水知道，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漠視安全，生產倒賣劣質電纜，這事就是這家伙一手策劃的。

為了把分公司的魏總拉下水，連自己女人都送了。

這就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家伙。

余歡水一進門口，就被除趙經理外的所有員工發現了，前臺小妹還憋不住地笑出了聲。

趙經理口號喊得正投入，被前臺小妹一打斷，立馬不悅地呵斥了一聲。直到發現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他后面，他才轉過頭發現了余歡水。

這下所有人都笑出了聲。

也不知道他們笑什么，是笑余歡水又遲到了，還是笑趙經理反應遲鈍？

大家都在笑，本該因為遲到感到不好意思的余歡水，干脆也綻放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不就是遲到嗎，只要我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都笑什么笑，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干活！”

趙經理強勢鎮壓了將要走歪的畫風，大家立馬回到自己的工位，忙碌的工作場景再現。

余歡水剛坐下，趙經理就移過他這邊，在他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提醒他，“到我辦公室來，把你遲到的事說說?！?

好吧，你要說，我就陪你嘮嘮。

余歡水也不怵他，起身跟著趙覺民進了他辦公室。

趙覺民倚靠在他的辦公桌旁，雙手環抱在胸前，用自以為威嚴的小眼睛看著余歡水。

一股裝逼氣息撲面而來。

跟著進來的余歡水受不了這王八之氣，有些站不穩，拉了一個轉椅就坐了下來。

他就這樣和趙覺民大眼瞪小眼，比比誰的眼睛小。

小眼睛的趙覺民先發話了。

余歡水的動作無意之中破壞了他的王八氣場，他得找回場子。

“坐得挺舒服的啊，要不要我再泡杯茶端給你！”趙覺民皮笑肉不笑地刺了余歡水一句。

余歡水好像沒聽出這是反話一樣，很認真地回答了趙覺民的問題。

他擺擺手道：“茶就不必了，我最近比較愛喝咖啡，給我端杯咖啡倒是可以。”

趙覺民的王八氣場徹底被破壞了，他當即放開雙手，往辦公桌上重重一拍，然后……手被震疼了。

這就是物理沒學好的下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怎么能這么沒輕沒重呢。

趙覺民臉上抽抽，忍著疼抖了抖手，稍微緩解了下痛苦，隨即就是對余歡水傾斜他的怒火。

“余歡水，你少在這里跟我裝傻充愣，你一個月遲到三次了，等著扣錢吧。業績連續半年不合格，就會被辭退，你還剩一個月，我看你怎么辦！”

余歡水不以為意，問道：“趙經理你覺得該怎么辦？”

趙覺民揚頭說道：“自己離職，還是等著被辭退，你自己選一個。”

這些事都是原主的鍋，現在得他來背。

每天早早起床做早飯，還要送孩子上學，稍微有點意外，就會遲到。就比如今天早上這樣，余歡水要是被甘虹逼著去買牛奶，鐵定又是遲到了。

今天倒是沒有因為這事耽擱時間，但自己悠哉悠哉地吃飯花了不少時間，所以同樣遲到了。

這么說來，自己也有點責任了，背鍋也能理解，但余歡水可不是來接受處罰的。

雖然自己現在不在乎這份工作了，但也不想就這么離開，那多沒面子。

余歡水看似有些天真地說道：“你這樣是不對的，我會投訴你的，公司要以人為本，怎么能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扣錢辭退地?！?

趙覺民被他氣笑了，還以人為本，以為在演電影呢，他要打破余歡水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啊，你去投訴吧，是找魏總，還是到總公司，到勞動局也行，看有沒有用?！?

遲到扣錢，業績不達標辭退，這都是公司規定，是寫進合同里的。趙覺民是按照正常流程辦事，他不怕余歡水投訴，這注定是無用功。

當然他也可以做下好人，照顧一下，但他趙覺民和好人這兩個字根本不沾邊。

余歡水看不出絲毫求饒的樣子，一點都不緊張，連說話的語氣都是風輕云淡的，趙覺民給的選項他一個都沒選。

“我覺得警察局比較適合，趙經理覺得到那里投訴怎么樣？”

這余歡水是不是傻了，不僅能力不行，連腦子都不行了吧，趙覺民笑道：“我看你先得去看看精神科醫生，你到警察局想干嘛，告我誹謗？”

余歡水搖搖頭，坦言道：“告你偷賣劣質電纜。”

趙覺民陡然聽到這話，心中一驚，臉色微變，但很快反應了過來。

偷賣電纜這事，余歡水怎么會知道，魏總和梁安妮不可能傻到泄密給他吧。

他強裝鎮定地問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余歡水笑道：“你真不明白？要不我去找警察聊聊，看他們能不能讓你明白?！?

趙覺民沒那么淡定了，“你想告我偷賣電纜，有證據嗎，我根本沒做過這事，我會怕？”

其實他還是有點怕的，未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萬一警察要是查出點什么，他就完了，這種事誰也不敢打包票。

余歡水當然沒證據，只不過是唬一下趙覺民。但他做賊心虛，肯定是不敢宣揚開來的。

警察一旦真的介入了，還是能從劣質電纜那里，慢慢順著查過來的，所以趙覺民他不敢賭。

余歡水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的確沒證據，但有人有證據，是他告訴我的，你猜猜是誰？

還有，誰說沒證據就告不了你的，你要不讓我到警局試試，也許他們會立案呢！”

他隨便編了一個叛徒，先讓趙覺民慢慢猜去吧，他們三個人本身都是暗中不和，這下裂痕更大了。

趙覺民現在顧不得確定有沒有叛徒了，他得先穩住余歡水，不能讓余歡水把這事捅出去，會引來天大麻煩的。

警察會不會立案，他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他不敢賭。

這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了。

趙覺民終于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姿態，連對余歡水的稱呼都變了。

“老余，雖然你說的那些事都是子虛烏有的，但我是公司銷售經理，把我告到警局，對公司影響不好，還是不要了，這個遲到和業績的事，可以好好聊，不用那么過激?！?

“既然趙經理這么說了，那我們就好好聊聊這事?！?

余歡水順著他的話借坡下驢，打算先爭取一些好處再說。

雖然他空間里有很多黃金，但能省則省是吧！

做幾個任務了，他唯一往外貼錢的那次，也只是送了婁曉娥一個智能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