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宋氏自殺
眼見著女兒被打,宋氏也是無可奈何,母女倆又是一頓抱頭痛哭,哭了快一炷香,才平靜下來。
宋氏一邊撫著女兒的頭發(fā),一邊默默垂淚,她只有曹玲玉這一個獨女,蘭蕊自然也是她的掌上明珠,又如何忍心眼睜睜看她跳入火坑呢。
曹玲玉抽抽搭搭的開口,“蘭蕊自小沒受過苦,那可是我捧在手心里長起來的心頭肉啊,這要是嫁進李家那個魔窟,只能是死路一條!”
忽的,一個念頭從宋氏心頭閃過,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玉兒莫急,娘想到了救蕊兒的辦法,你等著娘?!?
曹玲玉問了幾次,宋氏都口風極緊,只讓她等著。曹玲玉無法,也只能按下心頭的躁動,等著母親的消息。
兩日后。
曹玲玉又是徹夜未眠,一大早的,還在床上歇著,就聽見丹青大呼小叫的跑進來,“夫人,夫人,不好了!”
曹玲玉皺緊眉頭忍著頭痛,“你這個小賤蹄子,你夫人我就算沒事,也要被你咒出事來!”
“夫人啊,您快去看看吧,老太君沒了!”
曹玲玉忽的從床上起身,本就休息不好,這一下更是讓她眼前一黑,若不是丹青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差點栽到床下去。
她急喘了幾下,才將胸口的氣倒勻,“老夫人怎么了,你給我說清楚!”
丹青兩眼垂淚,期期艾艾的說道:“夫人,老夫人沒了!”
曹玲玉只覺得天旋地轉,狠狠咬了咬舌尖才讓自己挺過了那陣子暈眩,眼淚奪眶而出,“快,快扶我過去?!?
蘭蕊已經先一步到了宋氏的房間,正趴在外婆身上嚎啕大哭。
曹玲玉站在門前,遲遲不敢向前,好像只要自己不過去,母親就還在一樣。
宋氏平靜的躺在床上,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茍,衣服也像是馬上就要出門一樣,整齊的穿在身上。她神色安詳,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若不是蠟黃的面色和鐵青的雙唇昭示著她已經中毒,簡直就像睡熟了一般。
“夫人?!钡で嘣诓芰嵊穸呡p輕喚了一下。
曹玲玉這才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但房間只有那么大的距離,不論如何逃避,曹玲玉也到了床邊,
她臉色慘白,雙唇微微顫抖,“甜杏,怎么回事?”
“回,回夫人,昨晚老夫人說自己找大夫開了些安神的藥,讓奴婢熬了服下。臨睡前,又囑咐奴婢,今早要晚點起。誰知,誰知,早上奴婢過來,就看到老夫人——”甜杏說到這,再說不下去,深深的抽噎了一下。
曹玲玉摸了摸母親的手,發(fā)現已經冰冷僵硬。想起幾日前,母親說過的話。
忽然爆發(fā)出劇烈的哭聲,“娘啊,您怎么這么傻??!你這讓女兒可怎么活!”
蘭良云在門邊站了一會兒,深深看著曹玲玉傷心欲絕的身影,吩咐旁邊的人:“一切按照府里老夫人的規(guī)格辦?!?
說完,轉身離開了。
宋氏在蘭家只停了一天,曹玲玉就跟蘭良云要求,送母親的尸體回老家去。
蘭良云什么都沒說就同意了,曹玲玉給蘭良云磕了個頭,帶著蘭蕊和蘭成,拉著宋氏的尸體,上了路。
“蕊兒,你外婆是為了你而死,你明白嗎?”
蘭蕊點點頭,“我明白,外婆是讓我守孝三年,躲過跟李繼文的婚事?!?
“好孩子,你能明白外婆的苦心就好。今后一定要穩(wěn)重行事,萬萬不可再如此了,知道嗎?”
“娘,我知道錯了,當日我也是鬼迷心竅,才會上了蘭心那個臭丫頭的當。”
“蘭心固然心狠,可你若不是動了不該動的歪心思,又如何會落入她的圈套?!辈芰嵊窨戳丝瓷袂榈吐涞呐畠海瑩崃藫崴念^發(fā),“好了,娘不是怪你。等孝期過了,躲過李家這個風頭,娘在津門給你尋一門親事,咱不求大富大貴,衣食無憂便好?!?
蘭蕊雖不甘心,但自己如今這樣,也攀不上什么高枝了,莫不如尋一個母親娘家這樣做生意的,至少不會過苦日子。
曹玲玉母子三人送了宋氏回津門,便在娘家住了下來。曹玲玉也有自己的打算。宋氏是蘭蕊的外祖母,按照傳統(tǒng)來說,若沒有特殊事宜,外孫只需守孝滿三月即可。上門女婿和那些與外祖家極為親近的,才需要守滿三年。若是留在蘭家,李繼文恐怕要時時上門找他們麻煩,離得遠了還能躲個清閑。家里那一堆爛攤子,就交給蘭良云解決吧。
只是母女倆算盤打得精,卻躲不過老天爺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