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桌。
兩男兩女,對面而坐。
畫面十分和諧。
施詩此時已經換好了褲子和鞋子,度假村的時裝店有售。
“施詩,正式介紹一下吧!”
崔樂琪笑著,悄悄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施詩的手。
施詩清了清嗓子,“何必,江程。”
“嗯,崔樂琪。”
崔樂琪頗為不滿的又捏了捏施詩,“你這個介紹也太敷衍了一點吧?”
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喝著自己的茶,似乎對面前的陌生異性一點興趣都沒有。
甚至,施詩都有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講話。
崔樂琪頗為尷尬的拿起桌上的度假村游覽圖,給大家介紹起來。
“游湖……劃船……嗯……釣魚……大家有想參加的活動嗎?”
施詩搖了搖頭,“戶外活動太累了,而且太陽那么曬,我不想曬黑。”
崔樂琪又在游覽圖上找起來。
“室內活動的話,有臺球、桌游……呃……打麻將?你們會嗎?”
崔樂琪看著同桌的另外三個人。
打麻將?
施詩的腦子開始轉起來。
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么坐一整天吧!
“我覺得可以打麻將,你們覺得呢?”
施詩對面的江程,終于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
“我沒問題。”
既然江程都說沒問題,那何必自然是跑不了了。
三缺一!
何必要是不來,那這個局就組不成了。
難得一起出來玩,他怎么可能會掃興呢?
坐上牌桌,崔樂琪就給大家說好了打法。
一致通過以后,搖篩,定莊。
其實施詩對這個不怎么擅長。
甚至,她家里除了外婆和舅舅偶爾拉著她打打紙牌,根本沒有一個人愛玩這之類的東西。
她的麻將之路,完全是跟在何必身邊摸索出來的。
說起來,何必也算是她的麻將教學啟蒙大師,但是何必自己的技術也不怎么樣。
不過,和何必打麻將,那是從來不會覺得冷場。
他總是麻將桌上最熱鬧的那一個人。
各種哄、各種騙、各種夸大、各種自虐。
摸一張好牌,就各種興奮。
打錯了牌,就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何必的牌局,就像是一場自導自演的喜劇。
如果說這個世上有什么東西能讓何必瞬間失控,除了家人,那一定就是——麻將!
開局很和諧,四人各胡一把。
何必和崔樂琪都屬于性格外向開朗的孩子,沒一會兒就熟絡起來。
“真羨慕你們,感情這么好。”崔樂琪說的是何必和施詩。
“碰。”
江程碰了對家施詩打的一萬,崔樂琪準備摸牌的手收了回去。
“羨慕的可不止你一個人,施詩畢竟是我們高中的校花。你想啊,校花當我的跟班,當時整個學校的男生都羨慕啊!”何必樂呵呵的說著。
何必摸了一張八條,沒用,又把八條打了出去。
施詩正專心的看自己手里的牌,根本就沒空搭理他。
她摸了一張六條,又看了看自己清一色的筒子牌面,頓時有些慌了神。
“稍等,讓我仔細看一看!”
施詩拿著六條,一句話一句話的拆分,重組,再拆分,終于把這牌給理明白了。
“但是,你們認識這么久,又經常在一起玩,真的沒有覺得自己會耽誤對方嗎?”
崔樂琪疑惑的問。
施詩此時,慎重的打出一個七條,清一色聽牌了。
“碰。”
江程又碰了。
崔樂琪蠢蠢欲動的手又收了回來。
“怎么說是耽誤呢?我是標桿,施詩找男朋友的最低標準,我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何必又摸了一張八條。
“怎么總是條子?”
何必把九條往桌上一扔,打了出去。
施詩頓時面露喜色,“啊!清一色,我胡了。”
“來來來!”
施詩把手一伸,何必乖乖地掏了幾塊大面值的籌碼出來,塞進她手里。
“你這個標準有點太低了。”
江程往他的盒子里看了一眼,語氣和眼神里,無不帶著一絲戲謔。
何必心里那股什么都要比一下的欲望之火,突然噌的一下就被點燃了。
江程打三筒,何必就要打四筒。
江程要摸牌,何必就是把好好的牌拆散,也要碰下來,不讓他摸牌。
甚至江程說去洗手間,何必也跟著去了,出門還非要搶先走在江程前面。
這該死的勝負欲,看得施詩和崔樂琪目瞪口呆,無法理解。
期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回來的時候,江程按了服務鈴,服務員馬上開門進來。
江程說,“麻煩給這位先生來一杯冬瓜荷葉菊花茶。”
何必跟著說,“麻煩給這位先生來一杯海參枸杞茶。”
服務員看著兩位一臉正氣的男士,抱歉地說,“我們這里沒有冬瓜荷葉菊花茶,但是有三花茶,對清熱降火也是很有效的。”
“嗯……海參我們這兒也沒有,但是有枸杞茶……”
施詩后知后覺,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何必一腳,悄悄地說,“你別太過分了啊!”
何必吃痛,委屈巴巴地看著施詩解釋,“我就是開個玩笑。”
“有你這么開玩笑的嗎?”施詩瞪著眼睛兇他,那奶兇奶兇的架勢,讓人心里軟得說不出話來。
何必怕施詩較真,趕緊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我開玩笑。給我來一杯三花茶吧,謝謝。”
施詩瞄了眼江程,他眉眼含笑,好像并沒有在意何必這樣損他。
“唔,剛才服務員和我說,晚上這里有演出。我們要參加嗎?”
崔樂琪從洗手間回來,期待的看著大家。
“什么演出?”何必問。
“在酒吧,好像是最近挺火的幾個樂隊。”
崔樂琪坐下,按下骰子。
“會不會很多人?”施詩擔心的問。
“應該不會吧!服務員說我們要是想去的話,她們可以幫忙訂票。憑票入場的話,都這個點了,還可以買到票,那說明參加的人不多呀!”
“我想去。”
何必期待的看著施詩。
“不管人多不多,我都想去!”
施詩看著江程,江程立刻說,“我都可以,你們決定。”
于是,晚上的行程就這么定下來了。
“你們知道嗎?今天姜敏敏因為被潑水的事情上熱搜了。”
崔樂琪笑著說。
“雖然很不地道,但是姜敏敏上熱搜的那張照片實在是有點好笑。”
“好笑?”
何必疑惑的看著崔樂琪。
“被潑了那么多水,公關團隊應該會大寫特寫,給她塑造一個可憐兮兮地形象吧?”
崔樂琪拿出手機,把姜敏敏的熱搜照片翻了出來。
“她們公司的聲明確實是把她說得挺慘的,但是吃瓜群眾也特別厲害。”
“我不得不說,江帥哥你真的太上鏡了。而且,因為你,爆照的那條微博底下,評論都被帶偏了。”
說完,崔樂琪舉起手機,給大家看照片。
“姜敏敏公司反應還挺迅速的,說那個潑水的人是黑粉,對姜敏敏進行惡意攻擊。前兩天不是有個超級大牌被黑粉跟蹤了嗎?所以現在這個關于黑粉的關注度還是很高的。”
姜敏敏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爆照的人或許沒有什么隱私觀念,整張原圖就這么放了出來。
照片里,姜敏敏被潑成了落湯雞,長發濕漉漉的黏在身上,滿臉恐慌。
崔樂琪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直接把姜敏敏滑到了屏幕外。
“江帥哥的臉完全出鏡了。”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