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流淌至嘴角處,那是什么味道,那是羞恥的味道,那是清白被玷污的味道!
何世兵抽泣著,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的敲打了床板幾下,隔著床墊也傳出來幾聲沉悶的咚咚聲。
何世兵鬧出的動靜并不小,我本就在隔壁房間無聊翻書,也有心關注當然也是因為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自然而然第一時間趕到了何世兵他所在的那個房間。
“生龍活虎!看來燒十有八九已經退了,不愧是兵哥哥身體素質嘎嘎好,實名羨慕了”我頗為羨慕吶吶自語道。
任由其屈辱揮動發泄,精準伸手往額頭一按,另一只手也搭在自己的額頭。
細細比較下,溫度相差不大,看來并沒有到最壞的情況。
許久,發泄完的兵哥無力垂下了雙臂,兩眼無神呆呆的看著白花花的天花。
“廖總怎么樣?”
亻厓連忙應道,十分識趣的避開那個話題“誒,有點麻煩,發了高燒剛剛喂了點宿舍僅存不多的感冒沖劑。”
也不等兵哥開口亻厓緊接連忙問“兵哥,說說你昨晚到底什么時候跑出去外面的,滿地都是喪尸啊!”
亻厓見兵哥想起身,連忙幫忙扶著待撐起半個身子后。
“昨晚啊,大概是雷聲太吵了,腦子一熱,就跑了出去,本想去食堂找些好東西加加餐,沒想到那里的喪尸還會動,情急下找了個攤位躲了起了,沒想到在柜子里翻到了廖總,然后就這樣背回來了!”
亻厓強忍著想打斷立馬問問題的沖動,待兵哥說完便迫不及待的問。
只是不止亻厓這一個好奇寶寶,原來其他舍友聽到動靜也紛紛走了過來,只不過都按捺住內心的沖動,滿臉緊張的神色仰著腦袋傾聽者。
“什么叫食堂的喪尸還動?可是樓下的喪尸依舊在下面狂躁的踩水啊?。”
遲疑了許久兵哥也驚疑不定“我那時先是許久未見樓下宿舍有動靜,就腦袋一熱的翻墻跑了下去,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拿點吃的回來,好歹能讓大家堅持到救援,畢竟現在我們可是和外面斷開聯系好久了,萬一,萬一……還好我去了……”
隨后集滿人的宿舍陷入一陣短暫的寂靜之中。
“亻厓替廖總謝謝你了兵哥!”
其余人也一一道謝。
兩三口吃完遞過來的面包后就起身下床,雖然看起來有些軟綿無力,但和廖郝相比較不知好上千百倍。
“面色又蒼白了不少”亻厓緊皺眉頭。
其余人也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周圍。
平時發燒感冒,就三種情況。
第一、咬牙挨過去。
第二、喝幾包感冒沖劑挨過去。
第三、校醫院見……
顯而易見,非第三步不可了。
但新的問題來了,校醫院還在嗎?
亦或者校醫還活著嗎?
“校醫院距離我們相差了整整一棟樓”吳國強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廖郝喝的沖劑還是之前他感冒沒喝完剩下的。
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后,兵哥率先打破沉默“先給廖郝物理降溫,多喂他一點水,其他人和我一起出去找藥,就這樣!”
眾人一一點頭表示同意。
一番修整填飽肚子后,再穿戴齊之前的裝備,雖臃腫但安全感妥妥的。
由于昨夜剛下完暴雨,現在又正直陰天,樓道濕漉漉一片混合著凝結成快的血液,腳一踩上去血塊如同嫩豆腐一般散開,腳底稍稍打滑了一下,當然這種無聊的事只有亻厓做得出來,其他人都是翻過圍墻后繞開,亻厓將鞋子踩到其他水漬那里來回擦洗了幾遍。
處理完后我緊跟上眾人,一層樓左右兩邊分別有十間寢室,除了兩邊盡頭寢室內有三間房間,正常都是一個寢室兩間房,每間房有四個床位。
翻過圍墻和我們一樣的處于盡頭的寢室,所以當然有三個房間。
房門一一打開后,連帶廁所坑位都檢查了一遍,防止有“驚喜”存在。
心中那口氣松了下來,亻厓就守在了口放風,其余人紛紛開始了翻箱倒柜的,相比于上次搬書,我們這次主要將目的放在桌子的抽屜等一切可能存放藥品的地方,頭兩間搜刮完后,除去一些日常用品還正沒有搜到什么藥瓶。
不過在最后一間房的某個抽屜還真的給我們找到了一個藥品箱,沉甸甸,有料!
隨之而來的是涌上心頭的失落感以及一絲被羞辱的憤怒。
滿滿一箱煙!
以及各式各樣的打火機和幾盒火柴。
也不知道他們內心出于什么考慮竟然蓋上扣好,通通塞進了背包。
守在門口的亻厓看著他們面無表情的走出來,也沒多想全當是沒找到,畢竟嘛這才第一間宿舍。
只是亻厓萬萬沒想到后續幾間都沒有搜到任何好東西,多數人抽屜都是存放書本筆記,少數放零食碎口,極少數放了些跌打藥酒,當然也一并拿走了,也不是沒有驚喜,一把半米長的西瓜刀赤裸裸的立在某人的衣柜里面旁邊還放著兩大西瓜。
裝備+1
整整三個小時!
絲毫沒有找到想要的藥品。
一整層的寢室都搜完了,當然除了我們那邊那層,不過由于門口堆滿了沙袋,想要過去搜查還真得費不少功夫。
早上如同斗志昂昂的公雞出征,現在如同焉了的花草將背包一丟然后一個個癱坐在椅子上默不出聲。
吳國強見眾人這般模樣,以為又是不幸遇到喪尸,想著讓他們緩和一下也就沒出聲詢問,自顧自翻找了起來,也不出所料翻到了那個藥箱,也看到了里面一盒盒的香煙,反手一倒,嘩啦啦藥箱清空,倒在香煙上面的赫然是幾盒退燒膠囊。
抱起客廳的保溫壺,連同退燒膠囊一并,扶起廖郝使勁搖晃小聲呼喚,見其意識有些許清醒連連提醒了三四次便將膠囊塞進嘴里,將水杯依托在唇邊,見廖郝下意識喝水將膠囊吞服下去才安心讓廖郝繼續睡下。
重新又將廖郝額頭的毛巾打濕敷上,吳國強才起身往我們待的寢室走去。
開門的聲音響起,隨后聽到的就是吳國強按耐住興奮激動的喊聲“沒想到你們真的帶回了退燒藥,這下廖郝怕是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話音剛落,在座的都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吳國強,那種眼神感覺就像是“什么退燒藥,你在逗我嗎?”
吳國強有些錯愕長期相處下來自然知道這些叼毛的的眼神代表什么,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但最后只是弱弱的吐出兩字“難道……?”
隨后眉毛皺成八字,快速將褲兜里的退燒藥掏出,甚至快步走到我們跟前,舉起藥品在我們眼前晃動,好幾次大幅度的晃動差點就撞掉我那眼鏡。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這個時候還開這種玩笑,有病!”說完也不顧我們有什么反應,也沒有多說反倒是摔門而去。
留下面面相覷的不知所措的我們。